刚才那一幕不少人看见了,这时候的人都很淳朴,一个个的站了出来谴责男人。
男人刚开始还骂回去,后来人越来越多,他骂不过来,慢慢偃旗息鼓了。
“金鼎报警,我们今儿就在这儿等着警察,我记得家暴好像至少要去吃十年的牢饭吧。”
金鼎立马配合,“不一定,情节严重的,这辈子都在里边了。”
男人眼睛闪了好几下,“呸!算老子倒霉!”
他直接转身跑了,连孩子都不管。
夏莱和金鼎立马将人送去医院,医生一检查,立马怒了。
“你们谁是孩子家属?怎么照顾她的?他才五岁就营养不良到了这个地步?肋骨骨折,身上大小的伤数不胜数!”
医生越说越生气,“你们这是在虐待孩子,不说清楚,我立马报警。”
夏莱好声好气的解释了一番,医生这才消气,“真的不是你们干的?”
金鼎脾气没夏莱那么好,直接怼了回去,“废话!你看我们能生出这么大的孩子?”
医生这才摸了摸鼻子,“她快醒了,你们去买点清淡的东西,她醒了应该很饿。”
夏磊自告奋勇去帮躺在病床上的孩子买吃的。
金鼎和夏莱守着孩子,知道孩子没什么大碍后,两人的脸色总算是好看了些。
“你怎么知道他是被逼的?”
金鼎翻了个白眼,“本少爷聪明绝顶,一猜就猜到了。”
夏莱:……
好吧,完全不想和这熊孩子讲话。
夏莱不问了,金鼎又憋的不行了,他自己开口说道:“他说一句话要向那边看几次,我怎么可能会没注意到。”
“你就那么确定?万一冤枉了好人怎么办?”
“呵。”金鼎冷哼一声,“本少爷最讨厌的就是那种利用孩子的人渣,今儿算他跑的快。”
两人说话间,小孩醒了过来,他看见无边陌生的环境,吓的一下抽脱了手上的针头,然后缩在了角落里。
“醒了?饿了吗?小磊去买东西了,一会儿就回来。”
小孩满眼都是警惕,他低着头委屈又倔强,“我知道骗你们是我不对,你们能不能轻点打。”
夏莱一听见这话,心都快碎了,“别害怕,我们不会打你,你一会儿吃了东西好好休息。”
正好,夏磊买的东西也到了,夏磊买了点清淡的粥,配着小菜看的人食欲大增。八壹中文網
夏磊将粥放在她面前,“粥来了,快喝啊。”
小孩往这边看了一眼,咽了一大口口水,然后默默的抱紧了自己。
“你怎么不吃啊。”夏磊疑惑的摸着脑袋。
小孩依旧满是防备,“我真的知道错了,你们能不能放我走?”
夏磊有些郁闷,“那你也要将粥喝了,等身体好一点再走啊。”
“你们真的不会打我?不会关着我?”小孩小心翼翼的问着。
听着他的语气,夏莱一颗心复杂极了,她坐在床边,温柔的摸了摸小孩的脑袋,“真的,你先喝粥。”
小孩是真的太饿了,就算粥里有毒药他也认了,至少让他做个饱死鬼。
他端着碗往嘴里倒,他真的太久太久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了。
“你慢点吃,吃了还有的。”夏磊在一边劝着小孩。
小孩根本不为所动,像是恨不得将所有东西都塞进自己肚子里。
就这样胡吃海塞了两碗粥之后,他总算是停下来了,他意犹未尽的盯着还没动过的菜,眼里写满了渴望。
夏莱将东西挪开,“你刚醒不能吃太多了。”
他这才遗憾的收回目光。
他眼里的防备少了很多,突然从床上坐了起来,朝着几人又是砰砰砰的磕了几个响头。
“你干什么?你肋骨骨折了要好好休息!”夏莱连忙让他躺好。
“谢谢,谢谢,还有对不起。”小孩脸上全是自责。
夏莱又揉了揉他的脑袋,“我们不怪你。”
小孩呆呆的坐在床上,他第一次接受到这么暖的善意,不晓得该怎么做才好,他甚至怀疑这一切真的是真的?
他本来以为没讨到钱,迎接他的将会是他爸的皮鞭和棍子。
他这三天只要到了五毛钱,他爸嫌弃钱太少,不准他吃饭,他已经饿了很久了。
他其实不想这样做的,但是他根本不能违抗他爸的命令。
上次他不想去要钱,他爸把他吊起来,打了一整天,他哭的声音都哑了。
然后就这样让他不吃不喝的吊了两天。
他一直以为自己会死,结果还是撑过来了。
他没有办法,不去要钱,他就会死,他不想死。
这次被人揭穿,他以为他会收到比没鞭子和木棍更严重的惩罚,谁知道,那些人不但没有怪他,反而还给他喝了这么好喝的粥。
他可能是见到神仙了吧。
夏莱帮他盖上被子,“好了,好好睡一觉,什么都不要想了。”
小孩躲在被子里,露出一双黑黝黝的眼睛,“你们,会走吗?”
“不走,等你睡醒了再说。”
他终于闭上了眼,这是他第一次,如此毫无顾忌的睡过去。
他是不是可以期盼一次,这次光明眷顾了他?
夏莱让夏磊先回去和夏母说一声,免得她担心,夏磊一溜烟就不见了踪影。
夏莱看了眼金鼎,“金少爷你还不回去?”
“人是我们两一起救的,你别想一个人把功劳全占了!”金鼎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打定主意不离开。
夏莱耸肩,算了,她还是理解不了熊孩子的想法。
那孩子真的累极了,睡到了夜深,几瓶液体都掉完了还没醒。
平时这时间夏莱早就睡了,她一个哈欠接着一个哈欠,根本停不下来。
金鼎一脸嫌弃,“你先回去睡,你在这儿简直就是影响本少爷。”
“我和你一起等。”
“别别别,你一个哈欠接着一个哈欠停不下来,本少爷都要被你传染了。”金鼎瞪大眼睛强撑着。
夏莱突然重新定义了金鼎,“金鼎,有没有人说过你人挺好的?”
“呵。”金鼎再次冷笑一声,“这辈子说我纨绔,说我朽木不可雕,说我无药可救的人多了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