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剩下两个人坐在那里，鹿娆坐在这边，她坐在那边。
许久，苏沫突然开口，“现在做的很好啊，一直有听到你的名字。”
鹿娆低头，说，“只是一份工作而已。”
她抬起头，看过来，“怎么没再听说你跟霍起漾有什么联系？”
鹿娆笑笑，“你误会了，我跟他从来没什么关系。”
她只是笑，那笑容让鹿娆觉得不舒服。
随后，她说，“没什么关系也许是好的，这个男人，不是你能掌握的。”
鹿娆微微看着她，她冷笑，“不是在故意破坏你们的关系，但是，他是个混蛋！”
虽然自己也经常那么骂他，心里也明白，他就是个坏蛋。
但是这话从别人口中，尤其是苏沫口中说出来，仍旧觉得很恶心。
鹿娆脸上的笑容终究落下去，“他在商场上做过什么，跟我无关，他是不是混蛋，也跟我无关，你没有破坏到我们的关系，因为我们从来没有关系！”
苏沫呵呵的笑，“生气了？”
她抽出了一根女士香烟，点燃了，吸了一口，然后说，“他就是个混蛋，你知道，他怎么对我吗？因为我不合他的意思，他竟然找了几个男人……几个男人……还拍下来……”
苏沫忍不住，红了眼睛，咬牙切齿的说，“他喜欢的，他就可以对她无限的好，就好像那个乔诗岚，他不喜欢了，就可以毁掉吗？怎么说，我是一个人，他对一个人，一个女人，怎么可以这样，他不仅是个混蛋，他甚至是个禽兽！”
鹿娆似乎明白了，她的意思……
几个男人，将她……
心里突然的一堵。
苏沫擦了擦眼泪，吸了口烟，然后看着鹿娆，“我不会到处去说，毕竟他手里有我的把柄，但是，我恨他！也打心眼里看不起他！你以为他是什么样的人，他就是个冷血无情，整个世界里，只有自己的那么一个人，外面不是有过传言，说他因为不满意别人迟到，甚至让人当众下跪，我告诉你，这些不是传言，全是真的！”
鹿娆低着头，“你……你不用跟我说，我一点也不想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
苏沫说，“是吗？那就最好了。”
顾雪莉回来了，两个人再次静默。
最后还是没有等到苏家家长回来。
顾雪莉也不愿意面对苏沫那张扑克脸，就干脆告辞，说下次再来。
出去后，顾雪莉说，“看看人家，真气派，房子好大。”
鹿娆回头看看，没有说话，以前他们家也是这样的。
回去的路上，鹿娆一直靠在车窗上默默不语。
顾雪莉觉得她是累了，也就没说什么，两个人就那么默默的回到了霍氏。
那些传言，全是真的！
她脑子里想着这句话。
“哎，总监，你的咖啡满了。”
鹿娆低头，水很烫，她手指一阵刺痛，不自觉的，就放开了手，啪的一声，茶杯破了。
她忙蹲下去收拾。
“想什么呢，这么呆。”一边的人说。
她苍白的笑笑，没说什么。
下班前，顾雪莉叫她一起去向霍起漾报告。
知道顾雪莉是因为知道今天他们没完成任务，害怕会被责备，所以特意叫鹿娆一起去分摊，鹿娆也没有在意，跟着进了办公室。
霍起漾正认真的看着电脑屏幕，不知道在看什么，听着顾雪莉的报告声越来越小，他微微抬起头来，眼睛扫到了鹿娆的手指。
通红的手指，有点红肿的感觉。
再抬起头来，他说，“好了我知道了，先出去吧，明天继续。”
顾雪莉愣了愣，以为要被责备一番呢，没想到这么容易就过了关。
于是忙说，“好，霍总放心，明天一定可以全部走访完毕。”
然后拉着鹿娆出去。
“鹿总监，等一等！”
他却叫住了鹿娆。
鹿娆愣了愣，抬起头，看着霍起漾。
顾雪莉也讶异的回头来看，放开了鹿娆的手，最后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走了出去。
留下了鹿娆跟霍起漾，两两相对。
霍起漾看着她，招手，“过来。”
她微微向前动了动。
他看着她缓慢的动作，眉头微微皱了皱，随即，一把将她拉到了自己面前。
“呃。”她闷哼了声，再睁开眼，他已经近在眼前，样子霸道又执拗，抓着她的手，看了看，“伤到了。”
她抽手，“没事，只是不小心烫了一下。”
“烫？”他喃喃道，“烫伤会很疼的。”
她抿唇，心里为他那清淡的声音感到微微的悸动。
“还好。”她用力的抽手。
他看着并没怎么用力，但是她却怎么也抽不回来，他仍旧仔细的看着她的手，“有没有上药？”
她说，“只是手指，没什么关系。”
其实烫过之后，里面是会隐隐的痛，十指连心，大约会痛上几个小时。
见她恍惚着，似乎心不在焉，他秀眉微蹩，低头，瞧见她又要抽回手去，心里一动，猛然拉住了她的手，放进了嘴里。
她浑身一颤，让痛觉瞬间失灵。
咬住了唇瓣，她慌乱的将手抽了回来，身体也不禁向后退了几步。
他却仍旧将她拉回来，只是低头看着她的手指，“会疼很久的，红成了这样，怎么烫的。”抬起头，看着她震惊的表情，他说，“小时候……我母亲就是这么……痛了，这么做之后，就会好很多的。”
她心下一动。
他说，“还疼吗？”
她有些乱，“不……不疼了。”
这样温柔的他，忽然让她觉得不适应。
脑海中想起之前听过的话。
她忙又从他的手心里，抽回了自己的手，然后慌乱的转身，说，“我先走了。”
瞧见她这个样子，他蓦的一怒，起身，“跑什么，我能吃了你吗？”
她停下，却没有回头，“请霍总……不要这么亲密的对我说话。”
他滞了一下，沉默片刻，徐徐开口，“怎么，你这个样子……是在害怕吗？”
她低头，吸了口气，终究还是说出口来，“没错，害怕，害怕我不知道哪个是真的你，哪个是假的，害怕我看到的，也不是真的你……”
他表情静止在那里。
她握紧了手，似乎还隐隐传来阵阵酥麻。
不是自己的了一样。
她忙快步走了出去。
他只是站在那里，偌大的办公室，忽然变得空荡，空荡的，好像整个世界，只有他一个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