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至尽头的浅陌抬眸,望向了石门上方的三个大字,玄阳殿。
末了,看向手中天行者上已经变了颜色的坐标,浅陌知晓,东西就在这道石门之后了。
就在浅陌思索该如何打开她眼前的这一道石门之时,石门却发出‘轰隆’一声,自己打开了。
浅陌心中大骇,连连退后了几步,可石门打开之后,里间却毫无动静。
主殿之中,池暝一双幽深的眸子紧紧凝视着门口的身影,就要来了么?
同样被惊醒的谦歌猛地回过神,“刚才的石门是你打开的?”
池暝不由得瞥了谦歌一眼,“不然你以为呢?”若不是他亲自打开石门,指望那个女人,还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
“你就等着看好戏吧!”池暝轻笑一声,望向了正往这处来的身影,不由得暗叹一声:当真是看不出当初的影子了!
浅陌警惕地向四周打量了一番,发现这座殿静得出奇,心底渐渐升起一股不祥之感。
直到她看见主殿中的人,才明白那一股不祥之感来自何处!难怪这主殿中没有其他防御,原来是有魔王在!
浅陌冷笑一声,抬眸迎向了池暝炙热的目光,像老朋友般问道:“呵,你倒是舍得出来了?”
“哈哈哈……”闻言,池暝大笑三声,看向浅陌的眼眸满是笑意,“怎么?这些年你一直在找本座?”
话落,他转身,飞身而上,来到了冰棺前,单手缓缓在棺盖上拂过,意味不明低喃道:“可你却一直找不到本座……”说着,他陡然转头看向浅陌,笑道:“是也不是?”
这些年,他的真身在这具冰棺之中,而他的魂魄在谦歌体内,一直就待在这个女人身边,这个女人能找到他,就算是奇迹了!
听言,浅陌眸色阴沉,半晌不语。因为池暝的话,半分不假,这几千年来,她的确是找不到眼前的这个人。
自从她苏醒过来之后,就一直在寻找眼前的这个人,可是这个人就像突然在六界中蒸发了一般,毫无踪影。后来,待她冷静下来,到了矶山之后,便没有最初的疯狂了,只是每每听说哪一处有这个人出现的消息时,便会赶过去看看,只是每一次都是失望而归。
再后来,她便不再执着了,想着只要这个人还活着,便有出现的一天。
这不,现在这人便正站在她眼前!
“阿落,这一次你是来找本座报仇呢?还是为了其他的目的?”话落,见浅陌变了脸色,池暝眼里出现了一丝狭促的笑意。
见此情形,隐在体内的谦歌眼眸之中~出现了一丝猩红,阴沉唤道:“池暝……”
池暝面上的笑意一僵,暗自回道:“本座只是逗这个女人玩玩,你又何必当真?”
“你这样可是让我很不放心啊!”谦歌不回他的话,继续道。
听言,池暝心底冷笑一声,这个蠢才竟然又在威胁他!
一直观察池暝的浅陌突然发现池暝在走神,眼眸微微眯起,手心缓缓而动,一道金丝破风而去,猛然回过神来的池暝凝眸,猛地向浅陌的方向望去,眼底一片幽暗。
在出手之际,池暝沉声对体内的谦歌道:“这就是你一直想要保护的人,她杀你可是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谦歌还想说些什么,却发现池暝已经开始动手了,便把剩下的话都吞回了肚子。虽然他不想让师父受伤,可目前他也不想池暝受伤,毕竟,两人现在为一体。
池暝唤出魔琴,灵活的十指在琴弦上上下翻飞,一道道红光向着浅陌的方向直直射去,金丝透过红光,顶在了池暝所设的结界上面。
趁此机会,浅陌堪堪躲过池暝的袭击之后,向四周查看起来,当她发现这殿中空荡的厉害之时,把目光放在了池暝身后的冰棺上。
看来,只有那一处了!
浅陌飞身而去,沿途取下发顶的木钗,对着结界狠狠划过。
见状,池暝翻身而起,猛地对着浅陌的方向发了几招,而后躲过了已经穿破结界的千丝引。
浅陌凌空翻转,无数根千丝引形成一面屏障,挡住了池暝的招数。
就是这个时候!浅陌暗道一句,直直朝着冰棺飞去。
在落下的那一刻,彻骨的凉气从地底升起直袭心扉,浅陌屏住呼吸,击掌打开了棺盖!
当看见冰棺中的景象之时,浅陌宛若一塑雕像,僵立着不动了!
映入眼帘的是她万分熟悉的身影,她的好徒儿,谦歌!
正躺在冰棺之中的谦歌面色祥和,双眼紧闭,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
此刻,浅陌脑海中一片空白,理智告诉她,伸手去探谦歌的气息,可心底有个声音在疯狂呐喊,不要去碰,不要去碰!
猛然察觉身后的风声,当浅陌想要躲闪时,已经来不及了,一道红光直接打在了浅陌的背上。
压抑不住的血液在喉咙深处翻涌,双手扶在冰棺之上的浅陌面上闪过一丝痛苦这色,一口血喷在了棺盖上。
见此情形的谦歌面色大变,“池暝,你竟敢伤我师父?”
对体内的质问不予理会,池暝优雅走上前,温柔而轻缓的声音缓缓从他的薄唇中吐出:“想救里面的人么?”
闻言,浅陌猛地转过头,一双如毒蛇般的眸子狠狠盯着笑得风轻云淡的男子。
“不用这般看着本座!在几千年前,你就应该知道本座是什么样的人了!”池暝轻笑一声,越过浅陌,来到了冰棺前。
池暝修长白净的食指在轻轻在棺盖上的血迹上划过,末了,把带有血迹的食指放在面前,舔了舔,笑道:“没想到,你的血是这个味道!”
看着眼前的景象,浅陌心中一阵恶寒,不愿再看,垂眸厉声道:“如何才能救冰棺中的人?”
浅陌话音刚落,池暝面上的笑意瞬间消失不见,面色由晴转阴,“怎么?你想救他?”不知为何,在听见眼前的这个女人问他救人的方法之时,心像被什么针刺了般难受。
同样听见此话的谦歌,一直阴沉的面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笑意!师父有这个心,便足够了!他知道,池暝这般问,一定有他的目的,他不希望师父为了他,受到伤害!
“是!我想救他!”
坚定不移的声音传入池暝耳中,压迫得他喘不过气来。
池暝冷笑一声,望着浅陌的眸子里不带一丝感情,冷酷无情道:“交出千丝引,本座便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