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南浔这样说,云玄烛顿时有种心思被戳破的心虚,但很快他就收起了异样,拍开了他的手,“你如何想,又与我何干?”
“自然有关。”南浔歪着头笑了笑,“虽未见过师尊模样,但我心底却知,师尊应当是极其好看的,毕竟……”
南浔拉长了尾音,黑暗中的眼神如胶似漆,在云玄烛身上徘徊着,把后者盯着十分不自在,“师尊身姿惊为天人,模样必定是绝顶的。”
云玄烛喉咙不自觉地动了动,“简直无稽之谈,还不快滚。”
“师尊说什么,我自然是要听的。”南浔轻笑一声,“不过,我还想索个甜头。”
云玄烛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到一股强大的灵力压制而来,他还没出手,南浔已经伸手而来,按住了他的脖颈,随即一阵柔软袭来,惊得云玄烛身子不禁颤了一下。
他下意识屏住了呼吸,像是害怕惊吓到了什么,可随即又反应过来,分明是面前的人占了便宜,反倒像是自己罔顾人伦。
南浔吻着云玄烛的唇,虽然有些微凉,可面前的男人却僵硬不动,像是个初尝情爱的稚子,单纯得让人想做些什么坏事。
可还没等南浔做什么,却发现那人嘴唇微动,他还没有反应过来,随即唇上一痛,一股血腥味没入,南浔甚至还没尝试那滋味,有冷风掠来,他身子一晃,再等他回神时,却已经被赶出了房间。
“嘶~”南浔摸着出血的嘴唇,望着面前微微晃动的门板,委屈了起来,“师尊咬得好疼啊,这都出血了。”
屋里的人似乎气急败坏,连带着声音也满是怒气,“再多说一句,我必定割了你舌头。”
隔着房门,南浔甚至能想象那人一脸怒意的模样,心底越发兴奋,“好师尊莫气,我错了还不成,师尊你就原谅我,夜色寒冷,师尊怎么忍心让我睡走廊。”
云玄烛难得像如今这般动怒,可他却深知并非厌恶那人强吻,那股也异样说不清道不明,无时无刻困扰着他,“徒儿那般厉害,就真睡一晚走廊,也算不上什么。”
随后他就听到南浔失落地叹了一声,“既然师尊开口,那我只好睡在这走廊上,不过也好,能一整晚都守护着师尊,我心甘情愿。”
云玄烛觉得自己的心口被捏了一下,不轻不重,等他回过神来时,外头已经没了南浔的声音,他屏住了呼吸,果真如那人所说,要睡在外头守夜,一想到这,云玄烛不自觉地握紧了手心,却紧紧地盯着房门,不知在想些什么。
他等了好一会,心想那人向来诡计多端,断不可能这般安安分分,这般安静,指不定又在谋划什么。
云玄烛松开手心,最终还是戴上了面具,放轻了脚步上前去,打开门,就真的看到男主盘腿坐在门边,像是被丢弃的小动物一般垂着头,一身落寞。
听到声音,他不可置信地抬起头,满眼惊喜地仰视着云玄烛,如同黑暗里坠落的星辰瀚海,叫云玄烛一瞬间便跌入当中。
云玄烛声音紧了紧,听到自己如是说道,“还不进来?”
南浔更加欢喜,“师尊……”
借着走廊上微弱的烛光,云玄烛瞥见南浔唇上的伤口,他心跳漏了几拍,随即心虚地别开了视线,“堂堂玉津派弟子,坐在门口像什么话,传出去,无非是落了门派面子。”
可他却不知道,站在一旁的南浔却将他的眼神全然尽收在眼底,甚至透过烛光,还能依稀看到云玄烛那微微发红的耳垂。
随后云玄烛没再说什么,冷淡地转身回了房间,却没有关上门,意味分明,落在南浔眼底,反倒像是落荒而逃。
南浔气息一顿,眼神变得十分深沉,“妈的。”
【系统:?】
南浔舔了舔嘴角,“纯情成这样,我要是无动于衷就不是男人。”
【系统:……宿主等一等。】
南浔挑眉,难得有些好奇系统的反应,可他还没有开口,就看到脑海里被塞入一张带着图片的表情包,明晃晃的,甚至还有些眼熟。
【系统:你好马蚤啊。】
“……”南浔沉默地跟了进去,关上门,这才意味不明地对系统缓缓开口,“统啊,以后别有时哥的声音说这种话,我怕我会忍不住跟主角同归于尽的。”
系统当真没再说话了。
南浔叹了叹气,莫名有种吾儿叛逆伤透吾心的错觉,云玄烛听到他的叹气声,还以为他有所不满,便冷着脸瞪了南浔一眼,“怎么,有得睡还不满意?”
南浔看了地上那薄薄的被单,委委屈屈地说道,“若是能跟师尊同床共枕,就更好了。”
云玄烛冷哼一声,“再多说一句,便让你去后院跟畜生一窝。”
说完,也不再去看南浔脸色的悲伤,背对着南浔,想眼不见来得干净。
可南浔看着他薄被之下显露的身子,目光幽幽,如若能穿透,怕是对云玄烛就地正法的。
但最终南浔什么也没做,躺在冰冷的地板上睡了过去。
直到他发出悠长平缓的呼吸声,床上的云玄烛却翻了身,于黑暗中看着睡在地上的人,目光幽深。
第二日,养足精神的术士在用过早餐之后,便一同地前往妖兽所在的地方赶去。
这次来的少说也有百多人,声势浩大,像是胜券在握的模样,南浔却心想,送人头能送得这般喜气洋溢的,倒也算是不错的。
而周查好一会才看到南浔嘴唇的伤口,莫名皱起了眉头,有些担忧和好奇,“不息师弟,你这嘴唇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南浔挑了挑眉,透过人群意味深长地看了前方的云玄烛,乖巧道,“昨晚不小心被一只小动物咬了一口,可疼了。”
周查一听,就更着急了,“那畜生在哪,这般胡作为非,还留着做什么?”
南浔垂下眼眸,脸不自觉地红了,恰巧云玄烛也看了过来,看着他这一副模样,又是微微怔住了,“可他太可爱了,我好喜欢,哪里舍得伤害。”
云玄烛捏紧了手心,无情地收回视线,强迫自己不要信了南浔的鬼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