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月修走过去拱了拱手,“儿臣给父皇,母后请安。”
“修儿来了?”
他点了点头,和皇后对视了一眼,低声道:“父皇可有醒?儿臣看到外头跪了好些人。”
皇后摇了摇头,“还未,这病来势汹汹,本宫实在担忧的很,你不必管他们,对了,皇上四日未上朝了,朝中怎么样了。”
“不太好,母后,朝中已然乱了,没有父皇的指示,儿臣不敢擅自做主,可如今父皇昏迷不醒,这……”
闻言,皇后看了一眼昏迷的皇上,说道:“修儿,后宫不得干政,如今你父皇昏迷不醒,这宫里最大的只有太后了,你去问问太后,国不可一日无君,如今也是没法子了,只希望皇上快些醒过来吧。”
“是!”北月修拱了拱手,看向床上的人,他们心里都知道皇上是醒不过来了,这些话不过是说给殿内其他人听的。
他走到刘太医跟前,几人连忙行礼。
他抬手让太医们起来,“几位都是太医院德高望重的太医,对于父皇的病,你们可相出法子了?”
刘太医是北月修的人,这时候道:“回殿下,臣等给皇上把脉,皇上只是操劳过度累倒了,不管谁诊都是一样的。”
“皇上郁结于心,臣等开了药可也不见起色,这……实在是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了啊。”
闻言,北月修很满意,只要有刘太医在,皇上别想好,他故作姿态的叹了口气,“还请各位太医多多费心了,想必是父皇日理万机,这才一下子病倒了,有劳太医了。”
“这是臣等应该做的。”
北月修从养心殿出来又去了太后那儿,把这事与太后一说,太后在宫里几十余载,见惯了风雨,听了北月修的话,便直接让他代管朝政之事。
达成了目的,北月修就出宫去了。
另一边,沐南歌也没闲着,暗地里找人转移将军府大部分的家产,运出皇城,又私下找了马车,皇上不能信,北月修更不可信。
所以这几天她脚不沾地,每次回来都是倒头就睡,北月宸就有些不满了,这天说什么都不让她出去。
沐南歌有些无奈,两人坐在桌对面,好说歹说。
“王爷,臣妾是真的有要事。”意思就是,您别闹了,但这话她只敢在心里说。
“什么事比本王还重要?王妃想做什么告诉本王,本王差人帮你做就是何需王妃亲自来,难不成那些家丁侍卫都是吃素的吗?”
闻言,沐南歌皱了皱眉,无奈的解释,“王爷,臣妾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夫妻同心,王妃可否告知本王这些日子,王妃都在忙什么?”北月宸趁机追问,他着实不喜沐南歌有事瞒着他。
沐南歌见也忙不过了,不想惹北月宸生气,便如实说了,“好吧,臣妾告诉王爷便是,其实这些天,臣妾都在暗地里找马车,车夫,联系人离开这里,咱们要离开,这人数定是一个大队伍,我们必须乔装出城,太子臣妾定然是信不过的,此人机关算尽,臣妾不相信他是真心实意要帮我们的。”
她顿了顿,继续道:“臣妾想着,待王爷和太子的合作结束,我们便立即离开皇上,乔装成商队,只是要去哪儿,臣妾还没想过。”
闻此言,北月宸有些不满的握住她的手,“这事王妃为何不同本王商量,王妃以为本王还是那个娇弱王爷?还是说,王妃根本没把我当你的夫君?横竖是个外人罢了。”
“不是不是,王爷多虑了。”沐南歌连忙摆手,走到他身后给他捏肩捶背,道:“王爷是臣妾的心,臣妾的肝,臣妾的宝贝甜蜜饯儿,我怎会不当王爷是夫君呢。”只不过是有夫妻之名无夫妻之实罢了,只不过他们二人心中都有彼此,这些也都不重要了。
这句话说的北月宸心花怒放,“这还差不多。”
清水和招缘两人偷偷一笑,招缘不怕死的调侃道:“没想到啊,王妃嫁给了王爷,竟这么会说情话了,奴婢以前怎么没发现呢!”
沐南歌瞪了她一眼,“去去去,死丫头,敢取笑本王妃,活腻歪了?”
“别别别,王妃,奴婢知道错了!”
“哈哈哈哈~”北月宸哈哈大笑起来。
宫里的消息传进沐南歌和北月宸的耳朵里,沐南歌托了托发髻,“没想到太子的动作倒是挺快的,听说皇上这会儿已经起不来了。”
北月宸勾了勾唇,悠闲的喝着茶水,似乎皇上的生死跟他无关一样,这毫不在意的样子令沐南歌浑身发冷,莫不是她早已知道北月宸不是皇上的儿子,北月宸这般,着实凉薄。
可以她所了解的北月宸,不该是这个反应,难不成,他也早就知道了自己不是皇上的亲生儿子了?
可也只是怀疑,沐南歌不敢轻易试探。
这时,只听他道:“太子想要那个位置想疯了,自然什么事都做的出来,我们只用等着便可,他会主动找上门来的。”
沐南歌疑惑的下了眨眼睛,“王爷这话何意?”
“你且等着看吧。”
他不说,沐南歌瘪了瘪嘴,也便不问了。
皇上昏迷七日,太子北月修代掌朝政三日,越发的上手了,他爱及了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利这种感觉,有些事逾矩了,朝中大臣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皇上昏迷许久不醒,没准哪天就去了呢?
那面前这位储君便是他们的新皇帝,其他皇子也都没机会了。
眼看着胜利在即,北月修心情大好,去皇后宫也去的勤了,多看看自家母后,若不是有母后的帮助,他还没这么顺利。
皇后最开心的便是儿子来看他,看到他来便拉着他絮絮叨叨说个没完。
她也知道了北月修和北月宸合作的事情,心里有些顾虑,便把这些顾虑都说出来。
她道:“修儿,北月宸此人不能留,待你登基后,必须杀了北月宸。”
其实北月修心中也没打算留着北月宸的命,此人的心机和计谋,怕是连自己都比不过,留下确实是个祸端,但他不解母后为何非要杀了他。
“母后,这是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