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耀擎眼底怒气翻涌,他陡然蹲下身,捏着她的下巴,司徒澜下巴突然一疼,疼的她说不出话来。
“司徒澜,本宫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便是娶了你做太子妃!”
说罢,他便走了。
司徒澜的身子轻松下来,脑子里一直重复他那句话,后悔吗?
他竟如此讨厌自己。
可她这辈子,最开心的事情,就是嫁给了他。
即使,他们也只有在大婚那天圆过房,他极其粗鲁的拿走了她的身子,她当时还是个初经人事女人,以至于她三天都不能走路,随后,他便再也没踏入过她的房间,从来都是她去找他的,今天是成婚以来,第二次吧,他打了自己。
司徒澜不禁摸了摸自己的脸,已经肿了,很疼很疼。
这一幕,把院子里的人吓坏了,东耀擎走后,才有人敢将她扶起来。
司徒澜将那人推开,自己往外走。
“娘娘!”
“娘娘,娘娘你去哪儿啊?”
司徒澜顿足,“不用管我,我想四处走走。”
冬儿见状,挣扎着爬起来,“娘娘……”
可没走两步又摔了,太子殿下那一脚踢得太重了。
司徒澜漫无目的的走在大街上,天空渐渐下起了小雨,雨越下越大,她该何去何从呢。
司徒家,她这般回去,娘家人该如何想,殿下会如何想。
闺中密友……
她哪有什么特别好的,都会看她笑话吧。
她苦涩一笑,突然便想任性一回,尽情的在雨中哭泣。
雨越下越大,不知不觉,她的身体也越来越疲惫了,头一歪,身体一软,便倒在了雨中。
她并不知道,她正好晕倒在门口,这事,大门打开,看到雨中躺了个人,连忙找人将她抬了进去,总不能叫人一直在雨里淋着吧。
这件事,定然要上报给主人的。
沐南歌知道此事的时候,便道:“抬进来吧,去请府医看看,别着了风寒。”
那门卫犹豫了一下,说道:“王妃,小人看她有些眼熟,是个女人,长的好像……好像太子妃。”
“太子妃?”沐南歌一愣。
“你是不是看错了,这么大的雨,太子妃不好好待在家里,跑出来做什么,怎么可能晕倒在雨里。”北月媣也说道。
沐南歌皱了皱眉,“罢了,我去看看吧。”
“我也去。”
“我也去!”招缘忙道。
“你不能去。”沐南歌和北月媣同时道,沐南歌看向她的肚子,“你怀着孩子,外面那么大的雨,你啊,就别去凑热闹了。”
闻言,招缘瘪了瘪嘴,“可你们都走了,我一个人无聊嘛。”
“媣儿,你留下来陪她吧,我去看看。”
北月媣点点头,“也好,招缘,我留下来陪你。”
随后,沐南歌就走了。
她要去一探究竟到底是不是太子妃,没想到去了一看,还真是,既然晕倒在自家门口,总不能见死不救不是。
于是,她让人将司徒澜抬进客房,请了大夫,没什么大事,就是感染了风寒,脸上有伤。
沐南歌看着似乎是被人打的,难道是东耀擎打的?没想到东耀擎竟然会动手打女人。
她还没醒,沐南歌是不会等着她醒来的,便离开了。
没过多久,雨渐渐听了,司徒澜也行了。
沐南歌去的时候,她正坐在床上走神。
“醒了?”
司徒澜闻声抬头,“是你,你怎么会在这儿?”
沐南歌没好气道:“这是我家,到是你,怎么会晕倒在我家门口?”
“这里是离王府?”司徒澜苦笑一声,喃喃道:“真是巧。”
她竟然晕倒在她最讨厌的女人的家门口。
“是啊,是挺巧的,大夫说你有点风寒,你这脸上的伤……是东耀擎打的吧。啧啧,下手真够狠的。”
司徒澜捂住脸,一脸窘迫,只能恼羞成怒暂时尴尬。
“放肆,竟敢直呼太子殿下的名字。”
沐南歌冷哼一声,在桌边坐下,“也就你把他当个宝一样,有本事,你就去告诉他啊,哦对了,上次宴会上,你说你和东耀擎的感情好,这不见得啊,你这脸上的伤……”
“我已经摔的,不关殿下的事。”
闻言,沐南歌嗤笑一声,“你自己傻就别当别人傻好吗?”
司徒澜不说话了,沐南歌其实对他们的事并不感兴趣。
“不说算了,雨停了,我派人准备马车送你回去。”
“等等!”司徒澜抿了抿嘴,回去做什么呢,若是她不见了,殿下会着急吗?
想罢,她有些尴尬道:“可否在你家多住几天……”
沐南歌奇怪的看着她,“你自己有家不回,干嘛非要在我家?”
“我……”司徒澜苦涩一笑,“也不怕你笑话,其实我与殿下的感情并不好,他不爱我,甚至讨厌我。”
“嫁给他的那天,是我这一生最开心的一天,我生不出孩子,我身后有司徒澜,所以一直赖在那个位置上不走。”
“可他是太子,他需要司徒家的支持,若我不在太子妃的位置上,司徒澜怎么会心甘情愿的支持他呢。”
沐南歌被惊的一愣一愣的,司徒澜,确实是可怜。
但她的手段,绝对不输于东耀擎,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你连这个都说?”
司徒澜擦了擦眼泪,陡然回神,她刚刚,竟在外人面前露出了自己最脆弱的一面,真是大意了。
沐南歌不甚在意道:“你放心,我对你们的事情不感兴趣,倒是觉得你挺可怜的,你若是想留下来便留着吧,我先走了。”
说罢,她转身离开。
而她也知道,司徒澜天黑之前就走了她也没在意。
司徒澜回到家中,她的院落还是如往常一样冷清,似乎没有人在意她去了哪里。
她得了风寒,身体还有些虚弱,极度不适。
冬儿坐在台阶上哭,司徒澜一进门就看到了。
“冬儿!”
冬儿猛然抬头,“娘娘!”她一瘸一拐的走到她面前。
“娘娘,您去哪儿了?怎么脸色这般不好看,你要么连衣裳都换了。”
“没去哪儿,你腿怎么了?”
冬儿缩了缩腿,“娘娘,奴婢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