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臣参见父皇。”北月宸走进去,正儿八经的行了个礼。
东耀帝心中有气,说话便阴阳怪气的,“怎么,朕这次叫你来,你怎么就来了?”
北月宸淡淡道:“回父皇,歌儿受了重伤,王府危机四伏,儿臣放心不下,所以一直没有进宫,请父皇原谅。”
“哼,危机四伏,你就这么担心沐南歌遇到危险?这是是皇城,天子脚下,还能有人光明正大的杀她不成?”
北月宸抬眸看着他,“父皇此言差矣,歌儿如何受的伤,父皇难道还不清楚吗,儿臣不在,谁将他当成离王妃?说绑就绑,说杀就杀。”
东耀帝一噎,顿时有些尴尬,当初将沐南歌留下来是为了做人质,但表面上跟北月宸说是为了保护好沐南歌,结果她却被自己儿子给绑了,还差点死在东耀擎手中。
他轻咳一声,低声道:“那你可知道你这是抗旨?”
“儿臣知错,父皇要罚儿臣,儿臣绝无怨言。”北月宸道。
“你别以为你解决了西纪的问题,朕就会放过你。”
“儿臣知错。”
两人僵持不下,须臾,东耀帝叹了口气,“罢了罢了,这件事是太子的错,朕已经处罚他了,你也知道,他毕竟是太子,朕总得给他些面子,你同样是朕的儿子,应该知道朕的难处吧。”
闻言,北月宸嘲讽的勾了勾唇,他道:“父皇,歌儿是我一身挚爱,谁碰了歌儿,儿臣便不会放过她,只不过现在,父皇担心的不是我与太子,而是西纪,儿臣此次去,虽说服了西纪退兵,但西纪也说了,父皇必须给儿臣娘亲一个交代,给西纪一个交代,否则儿臣怕是也白白努力了。”
东耀帝皱了皱眉,“朕要如何解释,当时朕喝醉了,什么也不记得。”
北月宸沉默不语,须臾,他道:“西纪皇上的意思,无非就是要父皇想天下人说明是您醉酒对西纪公主做出那样的事情,日后并且因为不记得而赖账。”
“岂有此理,这不是让朕被天下人耻笑吗?”他看向北月宸,突然言,“离王,你心里是不是也这样想的?”
北月宸摇头,“不瞒父皇,我从小就没见过我娘,在北月倍受欺负,我虽羡慕别人有娘,但对我娘并没有太深的感情,如今我和父皇相认,心里自然是偏向父皇的。”
他对娘亲是尊重和敬爱的,可从小就没有见过娘,没有感受过母爱,他对他的母亲,也谈不上多的感情,只是从小,他便发誓,以后一定要离开北月国,也一定要给娘亲讨回一个公道,现在对东耀帝说的,自然都是假话。
从小他就羡慕别的公主皇子有自己娘亲,玩累了,他们的娘会亲自出来接他们回去,吃饱了会贴心的给他们擦嘴,天冷了亲自给他们加衣,而自己智能远远的看着,心里说不出的羡慕。
林姨,是娘身边的丫鬟,护了他十年,她总和他说,他的娘亲是全天下最温柔的女子,才华横溢,倾国倾城,也难怪他长的如此绝色。
他的娘亲很好,娘亲被冷落在冷宫郁郁寡欢而死都是因为东耀帝,与其让他直接杀了东耀帝为娘报仇,倒不如让他也尝尝被天下人耻笑的滋味儿。
东耀帝神色缓和了些,他说道:“不可能,这种蠢事,朕不会做。”
“请父皇三思。”北月宸道:“若您不答应西纪的要求,他再度起兵,我们该当如何?西纪这些天一直养兵蓄锐,怕是与东耀帝不相上下,甚至比东耀还厉害,况且西纪的骠骑将军沈斐,儿臣见了,不容小觑,请父皇三思,我们只有吞并了北月宸,才有可能与西纪国一战。”
东耀帝皱了皱眉,心里怎么也过不去那道坎。
北月宸继续说道:“父皇,时候未到,我们这个时候,不可冒险,况且,西纪皇早年最疼爱的便是我娘,我说都没用,他不顾一切,不顾所有人的反对,您觉得,我们有几成胜算?说不定,西纪也是打了个幌子打着我们东耀的主意呢,您觉得呢?”
东耀帝有些犹豫了,他确实不敢冒着个险。
只听北月宸又开口道:“儿臣知道父皇担心什么,儿臣已经替父皇想好了一个两全的办法。”
“哦?什么办法?”
他道:“西纪皇想要一个解释,咱们便给他一个解释,父皇当心名声受损,咱们可以这样,先放出西纪皇起兵攻打东耀的原因,父皇您在对外说您是吃醉了酒,一点记忆都没有,否则为了两国,您定然会同意和亲。”
“您之所以不相信,是不记得了,所以导致后来的悲剧,您是不知情的,不知者无罪,接下来,您便放出会公开道歉的事情,为了两国之间的和平,为了黎明百姓安乐,如此以来,百姓们不禁不害怕,还会感谢您,您觉得呢?”
东耀帝沉吟一声,这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他点了点头,“如今,也只能这样了,罢了,于定,去安排吧。”
“是。”
北月宸垂眸,“儿臣告退。”便没有多做停留,现在,他只用等东风了,等着兰茵激化东耀擎和东耀帝之间的矛盾。
带他回去后,马车走过闹市,便有百姓指着他的马车聊起了家常。
“瞧,那不是离王殿下的马车吗?离王殿下进宫了?”
“那还有猜?这方向不就是皇宫的方向吗?”
“大伙儿,你们说,离王殿下怎么突然进宫了?”
“你看,想不明白了吧?你想啊,离王殿下拒绝进宫了两次,所谓事不过三,皇上前两次不计较是因为对离王殿下有愧,可他是天子,离王殿下不会傻到挑衅君主吧。”
“没错,你说的也是。”
而此时,沐南歌回了王府,没想到在王府碰到了北月媣,两人皆一愣。
“嫂嫂,你回来了!”
沐南歌点了点头,“你怎么来了,若不是因为相公不许我外面待太久,我还打算过去找你呢。”
“嫂嫂,幸好你没来,否則咱两可就错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