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哈哈哈。
珍珠率先笑出了声，笑容灿烂，她实在是没忍住，这个声音……太搞笑了。
珍珠身份特殊，是元帅身边的人，王晓娟只是狠狠的瞪了她一眼，不敢多说，不便责备，便拿身旁那努力憋着笑的佣人开涮，将人赶走，以此泄愤。
“小柔妹妹这声音怎么成这样了。”带着浅浅笑意的章金灵，轻声问。
“你还好意思问，肯定是你弄得！”章小柔恶狠狠道。
即便是再凶狠的语言从她口中说出，都会变了味。
她这嗓音，连公鸭嗓都不如。
音调忽高忽低，气息呼强呼弱，感觉嗓子即将坏掉，根本不受她控制。
“你说什么？”章金灵娇眉轻皱，故意询问。
“我说……你……啊……。……”刚神气没一会儿的章小柔犹如放了气的气球，立马焉了下来，面色惊慌的捂着喉咙，支支吾吾的说了几个字，到最后，嘴巴张张合合，却没了任何声音。
“你给我闭嘴，别说了！”王晓娟满脸心疼，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既视感。
自从上次家庭聚会之后，一回去，章小柔突然嗓子疼，没多久就说话困难了，这些天用了好多药都不见起色，医生也换了好几个，越治越严重。
就怕继续拖下去，这嗓子就会彻底废掉。
这么邪乎的事着实少见。
不得不让王晓娟将此事与之前家庭会议之上引起的口舌纠纷相联系，她猜测，此事定是与章金灵有关。
可章小柔那性子犟，死活不肯来道歉。
今儿个一早，章小柔的嗓子越发严重了，讲两句话就没了声响。
吓得王晓娟赶紧将她骗了过来。
原以为章小柔彻底失声，不料她歇了一会儿，竟又能讲几句了。
只是这一开口，就是对章金灵的不敬，吓坏了王晓娟。
“小柔生病了，心情不好，见谁都喷，金灵你是个善解人意好孩子，千万别生气啊。”王晓娟一脸慈爱道，谨慎的观察章金灵的神态。
“有病就得治。”她轻声道，眼角的笑意更浓了。
看着那听到此言的章小柔，张牙舞爪面露狰狞的样子，就像个无声的大猩猩，哪儿还有半点大家闺秀的样儿。
她不是喜欢嘴碎嘛，如今尝尝有口说不出的滋味，也算是惩罚。
“金灵你说得对，这病自然得治，只是不知你有没有原谅你妹妹？”王晓娟语气和蔼，脸上的笑容都快僵了。
“她做错了什么事吗，为何要原谅她？”
想要原谅，那得看她的态度而定。
章金灵可是恩怨分明，她不会将上一辈的仇恨强行叠加在下一代身上。
被抛弃之仇，与章小柔无关，她本无意刁难，只怪章小柔非要来惹事儿，那就怪不得她不客气了。
“金灵啊，小柔她知道错了，如今她嗓子坏了，也说不出话来，要不这样吧，让她弯腰鞠躬，表示已经知错了，行吗。”王晓娟一脸难色，试探性的询问，她知道，今儿个章小柔若不亲自道歉，章金灵肯定不会轻易原谅的。
见章金灵没有任何反应，她面露欣喜。
不反对，便是同意了。
她快速凑到章小柔耳边小声劝说道：“闺女，你就别死心眼了，拗着那口气做啥，难道你真想今后成为一个哑巴，到时候成为整个章家的笑话不说，你根本就嫁不出去了呀！”
章小柔表情微变，瞬间阴沉，难看，她有些迟疑。
“闺女，你想想看，你嗓子若是能好起来，今儿个就算是跪下来磕头也是划算的！你有没有听过一个词，叫做养精蓄锐，报仇不晚？”
章小柔的眸子瞬间亮了，她被成功说服了，轻轻点头。
可骨子里的傲气，让她再次犹豫。
王晓娟急得慌，赶紧催促着：“小柔，你快些给金灵鞠躬道歉，你很快就能好起来了！”
为了能好起来，她一咬牙，起身弯腰鞠躬。
整个动作一气呵成。
全程板着脸，一副不情愿的样子，就像有人拿着八米大刀架在脖子上似的。
“金灵，你瞧，你妹妹她知道错了，也道歉了，你原谅她吧。”
“道歉？我可没听到她说出‘对不起’三字。”
“可她刚刚明明就已经鞠躬了……”
章金灵淡笑着摇头，起身，慵懒的伸伸懒腰，道：“二姨请回吧。”
“等一下！金灵，你说要怎样才能原谅小柔？”王晓娟焦急道。
“难道我刚刚说得不够清楚？”
“可是她讲不出话啊……”王晓娟一脸难色。
“是吗，可是我看着不像啊。”她眉梢轻佻，意味深长的看着对面面色铁青的章小柔。
之前这丫头对她有多嚣张，今儿个就要让她有多憋屈！
“章金灵，你别太过分！”章小柔气愤不已，脱口而出的瞬间，连她自己都惊呆了，刚刚明明就说不出话，这会儿又能讲话了，只是嗓音仍旧没变，是那么的难听又搞笑。
这么难听的声音，对她这个娇滴滴的大美女来说简直是天大的侮辱！
“瞧瞧，这不是讲得挺利索嘛，二姨，你该不会是故意糊弄我吧？”章金灵眸带讥讽，扫过眼前这母女。
“啊？金灵你别误会啊，真没有。”王晓娟一边解释，一边侧过头去，压低声音在章小柔耳边质问道：“小柔，你刚刚是装的？你可知我为了你，低声下气的求人，心里有多难受吗。让你道个歉有那么难吗？你居然连我都骗，太让我失望了！”
“妈，不是的，我刚刚真的讲不出话了，歇了会儿又稍微好些了。”话虽如此，章小柔自己也觉得怪异。
虽然嘴上不承认，可她知道，想要嗓子恢复，还得求章金灵。
刚刚她亲身体验，她能否讲话，全取决于章金灵的主观意愿。
“你别解释了，你若不想好起来，我也不管你了，真不知道我把这张老脸踹裤兜里究竟是为了什么！”王晓娟声音哽咽，越想越气，又委屈。
“妈，你别这样，我真的没骗你，真的！”这会儿讲话利索的章小柔无论怎么解释，都没法让人相信，她的心里很憋屈。
有口说不清的感觉特难受。
这种与她之前当众污蔑章金灵的情况相似。
王晓娟垂头叹气，对章小柔彻底失望。
“妈，你别这样，我道歉还不行吗。”
“章金灵，对不起！”章小柔的语气不悦，掺杂浓浓怒气。
就这态度？
章金灵轻轻坐下，悠闲的靠在椅背上，眸子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不语。
“金灵，你瞧，小柔都给你道歉了，你就原谅她吧。”
“她刚刚说什么了，我没听见。”
“章金灵，你别太过分！我都道歉了，你还想怎样？我……”章小柔愤怒开口，可说着说着，又没了声儿。
真是邪乎！
章小柔彻底慌了神，不得不相信母亲的话，解铃还须系铃人！
“二小姐，这就是你道歉的态度？不知道的，还以为在吵架呢。”珍珠轻蔑扫去，看着眼前一脸恶毒的章小柔，她真觉得以前自己是瞎了眼，竟然觉得章小柔温柔可爱又单纯。
章小柔脸色一沉，一咬牙，褪去了浑身的怒气，轻声道：“章金灵，对不起。”
“若我没记错，二小姐以前可不是这般直呼大小姐名字的。”珍珠继续挑刺。
之前章小柔那般恶言相对，她也是看到的。
如今逮着机会教训她，心里甚是爽快！
“姐姐，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啊？”
“姐姐，对不起，我错了。”
“你做了什么啊，干嘛要道歉。”
“我……我之前不该偷拍姐姐，不该胡乱说姐姐的坏话。”
“那你是承认之前是你乱说的了？”
“是……”
为了能尽快好几来，章小柔也算是豁出去了，问啥答啥，没有丝毫迟疑与狡辩。
“大小姐，够了吗？”珍珠并未继续追问，她语气变得恭敬。
章金灵轻轻点头。
珍珠大大方方的收回录像。
“你们居然偷拍！”章小柔震惊，傻眼，同时又后怕，刚刚那番言论若公开，对她造成的影响巨大。
她想要上前抢夺，又没珍珠手快。
“小柔妹妹，这话你说得不对，我们刚刚可没有像你之前那般偷偷躲起来拍，而是正大光明的拍，你放心好了，我会如实公开视频，绝不会胡编乱造的……”
此言，暗讽章小柔之前的龌龊行为。
“不，不要！姐姐，我求求你放过我吧，我们可是有着血缘关系的亲姐妹啊，若这个视频公开出去，我就毁了啊，求求你，把视频删了吧……呜呜……”章小柔娇滴滴的哭了起来，样子看起来十分可怜，就算是那公鸭嗓也惹人怜惜。
“金灵，小柔知道错了，二姨求你了，原谅小柔吧，她只是一时糊涂，以后保证不会再犯错了！真的，你行行好，放过她吧。”王晓娟见状，鼻子一酸，上前抱着自己那可怜兮兮哭得跟泪人似的闺女，心疼不已。
虽是恳求的话，可怎么听起来却有种她故意欺负折磨章小柔的意思在里边？
这让章金灵感觉很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