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去吃一点?”
伸手忽然传来秦子墨的声音,姜翎扭过头看着他,摇摇头,“我不饿。”
“出来了这么久,连口水都没喝,吃点吧,你要是病倒了,家里就没有人做饭了。”
姜翎顿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听起来秦子墨的话好像也没有错,不过怎么听着就是这么多不舒服呢。
姜翎伸手接过地瓜吃了一口,差点被烫到。
秦子墨默默看着她,唇边溢出了一丝笑意。
看着天边逐渐暗下来,秦子墨把所以的东西都打包好放在了马车上。
姜翎吃饱喝足,瞬间恢复了干劲,一连把秦阳辉和秦阳欢两人抱上了马车,这才坐了进去。
马车摇摇晃晃的再次上路,不过马车里却充满了欢声笑语。
姜翎坐着无聊,就哼起了儿歌,惹的秦阳欢和秦阳辉连连发笑。
不知不觉,感觉马车停了下来。
姜翎的歌声也随之停下,掀开帘幕看了一眼,回头对两个孩子说,“咱们到家了。”
扶着俩孩子下去了以后,姜翎也伸手扶着马车准备下去,面前忽然伸出了一个手。
姜翎愣了一下,呆呆地抬头看着秦子墨。
“还不快下来。”秦子墨依旧面无表情,除了说话的时候,眉毛动了一下之外。
姜翎看着他的样子,哪里还敢把手伸出去,直接扶着马车自己小心翼翼跳了下去。
走进院子里,姜翎就看到秦阳辉和秦阳欢正抱着婆婆的腿炫耀今天在城里都看到了什么。
“回来了,我做了饭,还在锅里热着。”
秦子墨点点头,头也不回的去了厨房里。
姜翎吃了个地瓜,已经吃不下其他的东西了,就在院子里站了一会儿。
心里还在琢磨着该怎么去扮演一个鬼,才可以让那些人害怕。
“姜翎啊。”
就在姜翎正在想事情的时候,忽然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
她回过神来,看了过去。
“娘。”
“我有点事情,想跟你商量一下。”
姜翎看她看起来有些拘谨,抬脚走了过去,拍了拍她的手。
“娘,你有什么话就只管跟我说好了。”
老人应了一声,拉着姜翎坐了下来。
“我是想着,咱们院子里还有几间偏房,先前是一直空着的,现在辉辉和欢欢也大了,所以我想着给他们两个腾出来,让他们搬进去。
姜翎看向那两件偏房,想起了书中偏房失火的事情。
那一场火,她现在已经确认就是秦思宁家里那个跋扈的娘干的。
现在唯有把这个祸事给躲过去,哪有还让孩子搬进去的道理。
“你说的对,孩子大了,是该有自己的屋子了。”
姜翎笑了笑,不管怎么样,她总不能让两个孩子置身于火海之中。
也不能让眼前和这个善良的老人住进去。
“这样吧,我和子墨搬进去。”
姜翎话落,老夫人瞬间愣在了那里,连忙摇头,“这怎么能行,这个偏房还没有你原来的屋子大,你们搬进去绝对不行。”
“欢欢还小,现在也离不开娘,之前一直让你住在小屋子里,有些不合适。而且我和子墨住在哪里都没事,主要是娘你才是最重要的。”
姜翎的一番话,让老人甚至觉得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她们在一起生活了这么久,她可从来没有见过姜翎说话这么温柔,又如此为他们着想过。
“这——”老夫人犹豫起来。
“就按她的来吧,娘。”
在厨房里面吃饭的秦子墨听到了姜翎的话,走了出来,他默默看着姜翎,见她不像是在开玩笑的,心里就越发的好奇。
老夫人最后只好点头,答应了下来。
虽然她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但是总觉得姜翎现在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
“今天太晚了,不如咱们明天再搬吧。”
姜翎看着秦子墨,只要一搬过去,她心里的石头就放下了了。
“好。”
秦子墨没有拒绝,点头答应了下来。
入夜。
姜翎躺在床上无论如何都睡不着觉。
就在她又叹了一口气的时候,身旁传来了秦子墨幽幽的声音。
“你要是是不睡的话,可以出去把院子里的柴给劈了。”
姜翎瞬间像是睡死了一样,躺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大半夜的去劈柴,她可不是傻子。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姜翎听着秦子墨莫名其妙的话,扭过头看着他。借着窗户上打进来的月光。
她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观察秦子墨,竟发现他长了一双极为好看的眼睛,仔细一看,就连睫毛都那么长。
没有想到姜翎的相公还挺帅的。
除了莲藕有一点臭之外,一切都还好。
“为什么要搬去偏房?”秦子墨问。
姜翎闻言,反应过来。
“没有为什么,就是觉得娘年纪大了,总是住在小屋子里不太好。”
姜翎说着,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秦子墨。
她知道秦子墨不会相信的,又补了一句,“你就当我在忏悔吧,以前我鬼迷心窍做了许多错误的事情,虽然我不知道还能不能弥补。”
“但是眼下,我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弥补当初带给你们的那些伤害了,家里的银子都被我败光了,现在只有多赚一点银子才可以弥补我的过错。”
姜翎说完,眼底泛起一层雾气。
不管怎么样,之前那个不懂事的姜翎犯下的过错,现在也只有她来承担了。
“睡觉吧。”
秦子墨翻了个身,不再去看她。
两人中间甚至隔了一个人的宽度。
姜翎无奈,陷入了自我怀疑中。
难道她刚才说的还不真情实感吗?
难道她表达的还不够认真吗?
她差点就哭出来了,可是秦子墨这是什么反应?睡觉吧,这是什么正常的反应吗?
难道这个时候,他不应该被自己的深情打败吗?
然后含情脉脉的看着她说出,我相信你。
姜翎被自己的想法羞的面红耳赤,尤其是身边还躺着一个面容姣好的阳刚男人。
她几乎是在心里狂啸,又很快努力压抑着情绪。
这种莫名的奇妙的情绪,就在一片宁静之中被打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