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颂知调侃的声音传入楼下两人耳中。
“我走啊,给你们两人腾位置,你们久别重逢,泪洒衣衫的戏码,我就不看了。”
张叔看到江颂知对待乔宛歌的态度,脸色有些不好,当即就想给乔总打电话,不让小宛在这里住了,他害怕小宛受欺负。
他刚拿出手机,就想到,既靠谱的又不是亲戚的人,他除了张翠凤,其他人谁都想不到。
转念一想,江颂知这个态度也好,这样两人基本就没有什么交流了,小宛也不会跟这种人扯上关系,反正,小宛也只是在这边玩到快开学了再走。
他示意乔宛歌和他出去,两人站在车子旁,耳边是对面屋子里稀稀拉拉打麻将的声音。
张叔说:“小宛,你好好照顾自己,有什么事情就告诉我,等事情平息了,乔总会第一时间接你离开的。”
乔宛歌点点头,‘嗯’了一声。
张叔看了看屋内,又看了看四周,压低声音叮嘱,“不要和这种小混混有过多接触,一看就知道是爱惹事生非的人。小地方民风不好,也不怎么注重教育,强者都是靠拳头,打架是家常便饭,外面仇家肯定多,要学会保护好自己,尽量和张翠凤呆一起。”
乔宛歌低头,看着电线杆子旁,有一堆蚂蚁搬家,也不知道听进去了没有。
张叔看看乔宛歌的脸色,安慰她,“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不要往心里去,我相信你,乔总也相信你。”
乔宛歌抬起头,盯着张叔看了几秒,忽然笑了,眼底带着一丝水光,叹息着说了一句:“张叔,谢谢你,回去吧,路上注意安全。”
说完,朝他挥挥手,示意他离开。
从来没有人相信她。
张叔说相信她不是故意的。
却不相信她说的没有推沈妃浅。
如果妈妈还在就好了,她一定不相信她会推别人。
妈妈也一定不会让她受委屈。
她怕自己忍不住哭出来,转身朝屋内走去,手背狠狠揉了揉眼睛,与下楼的母子两人撞个正着。
两人看到她通红的眼,皆是一愣,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乔宛歌忽然有些尴尬。
江颂知手里拿着一个包,视线往她身后移,发现送她来的男人已经离开。
张翠凤有些心疼的牵起她的手,笑着说:“小宛,把这里当你自己的家,在这里,你想干什么都成,没有人会说你,就是把我们家掀了,姨妈都拍手为你鼓掌。”
江颂知凉凉斜她一眼。
亲生的和非亲生的差别那么大吗?
他不过用力推个门,都得被张翠凤又喊又骂的拧耳朵,乔宛歌只不过红个眼眶,就能享受掀翻整个屋子的待遇。
乔宛歌:“……”
张翠凤说:“走,姨妈带你去看看你的房间,早都为你准备好了。”
前几天,几年不联系的乔总给她打了一个电话,说乔宛歌自从妈妈去世后,一直郁郁寡欢,脾气也变得比较古怪,成绩还有倒退现象,问她能不能送来玩一段时间,或许去陌生的环境会对她有好处,她二话不说答应下来。
落日镇跟那些车水马龙的城市不一样,这里没有高楼大厦,一直都是慢生活,刚好可以修身养性。
张翠凤劈手夺过江颂知手里的包,冷着脸说:“你不要给我闹了,懂点事!把你妹妹的东西给我送上来。”
说完,领着乔宛歌上楼。
江颂知无语的看着张翠凤,到底谁在闹?
接一个陌生人来家里住,谁比她能闹?
江颂知没办法,认命的拉起乔宛歌带来的两个箱子。
或许是没有打扫,乔宛歌上楼梯的时候,还能见到细小的灰尘随着步子弥漫,楼梯连扶手都没有,乔宛歌身子贴墙,走的有些胆战心惊。
她盯着水泥地看了看,有些地方坑坑洼洼,露出了里面的沙子。
比她家卫生间都差。
身后,万向轮磕在台阶上,发出一声声沉闷的响声。
乔宛歌回头去看,发现江颂知一手拎起一个行李箱,对待她的箱子毫不怜惜。
五六千的箱子,就这样被他造作,她一阵心疼。
江颂知注意到她的目光,勾唇一笑,带着一丝邪气,嘲讽的问:“你来?”
乔宛歌看他一眼,这楼梯连栏杆都没有,她走一步腿都有点发软,哪里还敢提箱子,他是故意的吧?
乔宛歌悄悄白他一眼,给自己壮了壮胆,说:“你是不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