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宛歌坐在微凉的椅子上,火苗发出的光照在脸上,她总感觉全身都痛。
张翠凤把烤好的饼撕成两半,一块递给乔宛歌,一块递给江颂知,对他们说:“冬天饿得快,先吃点东西补充一下体力。”
乔宛歌看着那半块有些烤焦的饼,干巴巴的一点食欲没有,她摇摇头,说:“姨妈,我还是先烤下火吧。”
她实在太冷了。
张翠凤收回饼,自己咬了一口,她看了一眼乔宛歌,发现她脸色有点不对,她紧张兮兮的问:“哎呀,小宛,你脸色怎么这么白?是不是生病了?”
话刚说完,江颂知伸手覆盖在她额头,体温正常,没有发烫的迹象,但看她的脸,似乎是有点不正常的白。
他有些紧张,不会是被冻成这样的吧?
乔宛歌有些忍耐地摇头,“没事,我就是有点冷。”
张翠凤‘哎哟’一声,站起来,往自己房间走,边走边说:“你们小姑娘都爱俏我知道,这么冷的天可不能穿太少,会感冒的,过两天化雪的时候更冷啊。”
说着,房内响起了一阵开柜门窸窸窣窣的声音。
张翠凤从柜子里拿出一条棉裤出来,递给乔宛歌,说:“小宛,你赶紧上楼把这个换上,我自己做的过冬的裤子,特别保暖。”
乔宛歌看着面前的棉裤,露出苦笑。
这棉裤一看就是乡下老太太穿的,又丑又宽大,她才不穿。
江颂知见她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了,之前她的衣服被江义扔到地上,又贵又好看,她眼都不眨的说丢掉,他妈的衣服,她肯定不会穿的。
江颂知思索了一下,见她冷得不行,站起来说:“我去给你买。”
乔宛歌愣住了。
他傻了吗?
她往院子看了一眼,外面还纷纷扬扬下着雪呢,那么厚的雪怎么去呀,开车估计都不方便。估计大家都在家里玩,他要去市里给她买裤子吗?
她连忙拉住他的手,说不用。
张翠凤也拦住他,忍不住教训他,“下这么大雪,你路上万一出点事怎么办?”
江颂知知道她娇贵,不想她受一点苦,他什么都给不了她,如果再不对她好点,还算是个称职的男朋友吗?
江颂知‘啧’一声,痞笑,“妈,你就不能盼着我点好?”
乔宛歌说:“真的不用了,我烤火现在觉得好受多了。”
江颂知毫不避讳,当着他妈的面捏捏她毫无神采的脸,说:“过两天更冷,你现在都冷得受不了,还不如我去给你买了,免得到时候你又像现在这样打哆嗦。”
江颂知说着,已经走了出去。
张翠凤见劝不住他,只得跟上他,在门口不住的劝他开慢点。
乔宛歌想拉住他,下腹有一种被撕拉的感觉,有什么东西流了出来,她捂着肚子,皱了皱眉,牙齿紧紧咬着下唇,坐回到椅子上。
她福灵心至,不会是大姨妈来了吧?
她前天还看了下记录经期的某app,大概就是后面两天,那app也只是一个大概记录值,也可能提前了一天。
乔宛歌去了一趟厕所,发现真的来大姨妈了,难怪她觉得冷的全身都痛,又烦躁又想吐,之前来大姨妈最多是有点不舒服,不想说话而已,这次大概是太冷了,又喝了一罐可乐,才会痛经。
她强忍着不适,拿了卫生棉以及需要换的内衣去厕所。
江颂知家里用的是太阳能,这几天接连下雪,一点热水没有,每天洗澡只能厨房烧热水,乔宛歌忍着刺骨的冰水洗了手,打算去厨房烧热水洗内衣。
她痛的有些烦躁,在别人家里,又不能放在小椅子上晚点洗。
她很少进厨房,连怎么开火都不知道,拧了一下开关也没有出火。
她又拧了几下。
张翠凤听到声音,站在中厅的窗户边喊她。
乔宛歌有些尴尬地回头,小声对她说:“姨妈,我想烧点水洗内衣。”
她这样一说,张翠凤就知道怎么回事了,让她上去休息,说等会帮她洗。
乔宛歌越发尴尬,自己脏了的内衣怎么好意思让张翠凤洗?
张翠凤把她从厨房拉进中厅,又给她拍了拍羽绒服上的雪,说:“你脸色太不对了,上去休息吧。”
乔宛歌实在痛的有些不行,手脚冰冷,慢慢扶着楼梯上楼。
乔宛歌躺在床上缩成一团,热水袋捂着小腹,刚刚冰冷的手抚在热水袋上,手心总算回暖,可小腹却开始一阵阵绞痛,像有三角形的物体在不停往下坠,轻轻一动,就感觉身下血液流得更欢。
她只好裹紧身上的被子,头也缩进了被窝,双脚冰冷,痛感更加清晰,她心里烦躁,不停地轻轻翻动身子。
手从被窝里伸出来,摸出手机给江颂知发信息,让江颂知给她带一盒药回来。
不知过了多久,乔宛歌在痛意中睡去。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脚好像被束缚住了,钻进了一团暖烘烘的云里一样。
窗外一片灰暗,乔宛歌看到床边坐着一个人,那个身影的轮廓是江颂知。
她刚动了一下,发现自己的脚在江颂知怀里。
她带着刚醒的沙哑声,揉着眼睛看向那团模糊的影子,动了动脚,问:“你干嘛啊?也不开灯。”
江颂知见她醒了,带着些歉意问她:“把你吵醒了?我刚进来几分钟,看到你还在睡,就没有开灯,也没有叫醒你。你的脚好凉,我揣进怀里替你捂捂。肚子还痛吗?还要不要吃药?”
乔宛歌捂嘴打了个哈欠,有些懒洋洋的起身,抱着他的腰,头枕在他的腿上,闭眼说:“不痛了,睡了一觉好多了。”
江颂知见她像一只慵懒的猫儿一样,带着将醒未醒的缠绵,手指轻轻摩挲着她的脸颊,声音低低地问:“还没睡醒?”
“醒了。”但是不太想动。
江颂知笑笑,趁着黑偷偷亲了她一下,然后又抱住她。
乔宛歌摸了摸被他亲过的地方,问:“现在几点啦?”
“快七点。”
“我睡这么久啦。”她把头从他腿上移开,问:“你刚刚才回?”
“嗯,去的路上遇到了蔡小司的妈,她去市里送货,人和车子都摔了,我把她送到医院去看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