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救室内,于灯满身是血,加之脸上的刀疤和壮硕肌肉,几个进出的小护士恨不得能直接贴着墙走。
一粒和兔子被守门大爷拦在医院外面,就连钱多也被拦住,原因是衣衫不整,或许精神有问题。
“我朋友……在……里面……我……必须进去!”
“那行,你的证件拿出来,登记。”
钱多,“……我没有……证件。”
“你这小伙子可真有意思,不登记我怎么让你进去?”
钱多:……
好在铃花只是流血过多,子弹擦过腹部、后肩,并没有伤到筋骨。
富竹带着人赶到,看到于灯后,脸上闪过一丝担忧,“你回来了。”
“嗯,如果不是我回来,怕是铃花早就死了。”于灯说得不紧不慢,可杀意溢出,若这里不是医院,富竹绝不怀疑他会当场弄死自己。
“这段时间铃花接手大部分工作,有人想杀她也是很正常的”
“既然她都负责大部分的工作了,难道安保系统还没升级?”于灯起身缓缓靠近,捏住富竹肩膀,“还是说,你根本就没给她安排安保系统?”
富竹尽量让自己冷静,“有的,只是我们最近损失的人过多,无法……”
“没关系,我回来了。”于灯拍了拍他的肩膀。
看着于灯露出“和善”的微笑,富竹惊出一身冷汗。
之前不过当他是有野心的狗,一心想着娶铃花进入组织成为话事人,可没想到,他竟然一点点吞噬掉组织大部分有能力的人,现在除了他和那些人,竟没人有能力去出极重要的任务。
现在,就是富竹,见了他也要恭敬。
“去交钱吧,我在这儿守着。”
“是。”
铃花麻醉消失后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于灯,伤口疼得要命,让思绪极快地清醒。
“谢谢。”
“不用。”于灯递上一杯温热的水,顺手给她掖了掖被角,并且把空调温度调低了两度,“要不要叫医生?”
明明是温柔的动作和语言,于灯却做得冰冷疏离。
铃花还是那般,鹅蛋脸惨白如纸,病号服上还有血迹,已经干透却不好换下来。
这次若非于灯恰巧赶到,怕是真的保不住命。
“不用了,明天早上吧,我出院。”
“嗯。”
窗外明月皎洁,铃花看得入迷,如果不是一颗脑袋蠢蠢欲动,她还能多欣赏会月色。
“窗外有颗……人头?”
“呢?”于灯回身,看到钱多正死命指着窗户。
于灯:……
“你没事儿吧?”钱多翻进来,紧张地看着于灯。
刚刚看到富竹进门时他整个人都不好了,偏偏门口老大爷就是不让进,钱多差点就动手了。
要不是旁边摄像头在的话。
钱多等得心焦气躁,终于在看到富竹离开后就开始轮番找病房,在看了四十二个病房后,成功找到俩人。
于灯,“没事儿。”
铃花苦笑,明明是她受了伤。
“21,救救我~~”
“还有……一粒。”钱多一挥手拽出一只熊,再一挥手拽出个女人,然后是快要秃了的粉嫩嫩的兔子。
铃花目瞪口呆,伤口的痛都被忽略。
“这是几层?”
钱多,“十二层……不过你……不用担心……九楼……有个平台……挺安全。”
铃花:……
铃花清醒后不能立刻吃饭,但是一粒肚子咕咕叫的声音就没停过,于是乎vip病房从晚上十点开始,外卖就没停过,负责的医生护士发现后直接冲进病房,在看到一头黑熊之后又默默退出。
于灯给铃花接第二杯温水,“到底发生了什么?”
铃花接过杯子小口慢饮,“你走之后,我开始了第二个计划。”
钱多举手,“等一下……第一个……计划……是什么?”
于灯,“第一个计划,就是把组织培养年纪还小的基地位置透露给警察,让他们先把后路断了。”
钱多,“哦。”
嘴里塞满食物的桃花、一粒以及兔子,根本不在乎三人在说什么。于灯接过数不清第几份外卖,看着三人摇头。
明明只差了一顿饭没吃,狼吞虎咽地像是一年都没吃饭。
尤其是一粒和兔子,经常吃了上顿没下顿,已经习惯了有吃的就往撑死的地步吃。
铃花靠在折叠床看着他们,目光少见的温柔,夹杂着自己也说不清楚的艳羡,“他们都是你路上遇到的?”
钱多点头。
铃花想起之前三人一起走过的日子,眼眶泛红,随后长呼一口气,“第二个计划,就是把组织里能用的人,都消灭掉。给警察也好,除掉也好,让他们自己逃离也好,总之,现在组织中剩下能办事儿的,已经很少了。”
于灯,“少,不代表没有。”
铃花点头,“是啊,除了一些能力弱且不用在意的,还有八个人。偏偏他们,既忠心又有能力,真要是动手……”
于灯,“他们是忠心赵金得?”
铃花喝完杯中最后一口水,“我看不像。赵金得已经病倒,虽然把权限给了我,但我对他们没有指挥权。现在他们日夜守在赵金得的病房前,哪怕是我进出,都不能带任何东西。”
“他们不像是在等他好起来,更像是……”
于灯接话,“在等一个人回来。”
“对。”
钱多下意识想到一个人,“赵金木?”
铃花点头,“如果不出意外,就是他。”
“可是……赵金木……明明……”钱多想说小孩子,但想想您年纪也不小,只好改口,“确定……是他么?”
铃花无奈,越是凶险的任务,一同协作的人便越是出生入死,这期间积累下来的情谊绝非寻常可比。
钱多跟赵金木从黄金市到密东区,经历自然不必说。如果赵金木真是他们想的那个人,怕是钱多受到的打击,不是一般人所能承受的。
“我们不确定,只是唯一有可能的人,就是他!”铃花解释,“还有一件事儿。”
于灯接了第三杯水,这次顺便给钱多泡了杯苦咖啡。
苦得钱多脑子都懵住了。
“你们离开的这段时间,整个大陆都爆发了各种各样关于变异者和普通人之间的冲突,很多人在为两方能好好相处在努力,其中有个人,叫蔡丽。很重要!”
“她是个变异者,在外交部担任要职,同时也负责几个洲际关系的缓和。这次事出突然,她也是南北奔走,意图联合几个大一点变异者中心能发表一份声明,具体内容还不知,不过可以确定的是,快要成功了。”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也就是五天前,她在猗洲被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