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案发现场，甚至不是第一抛尸现场。昨天晚上下了一场暴雨，江边公园的河岸本来就很低，昨晚一夜暴雨后河水上涨了不少，因为水位原因，今天下午三点以前，江边公园都没有开园。我们怀疑这只脚是从上游冲下来的。”
詹杭抬头朝着浑浊的河水看去，然后目光向上延伸。“上游是往上50公里就是清源了，要是出了这个境就不太好办了。”
詹杭握紧了拳头，冷笑一声：“天涯海角我都要把他揪出来！”
刑侦局会议室内又是一夜的灯火通明，通过DNA比对，法医已经证实最新发现的那只脚是失踪案白子杉的右脚。收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戴晓宇猛地捶了一下桌子，吴子林被他吓了一跳。一连两天发现了两个跟失踪案有关的受害者尸块，警局的人心情十分压抑。詹杭洗了一把冷水，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这才发现青橘在半个小时以前给他发了一条消息：“我的衣服掉在你的阳台上了，你今天晚上要回来的话跟我说一声，我来捡一下。”
他皱着眉头飞快在手机上输入文字：“密码没改。”
他关了手机又回到了会议室，大林泡了两桶泡面出来，问他要不要来一碗，詹杭摇了摇头，仔细对着白板上的关系图梳理案件。他总觉得自己还有什么遗漏的地方。看了好一会儿，他才盯着上面的照片说道：“大林，让辖区警察沿着河岸向上寻找，我待会儿跟周队汇报，请求清源警方协助。”
一连几日，关于案件都没有新的进展，这天中午刚吃过午饭，詹杭就坐在会议室里盯着窗外发呆。戴晓宇和大林走了进来，伸手拍了拍詹杭的肩膀，问道：“杭哥你还在思考案子？”
“我记得……杜夏卉也是大四学生吧？”
听到这话戴晓宇的手明显一抖：“杭哥，你这话什么意思，我怎么听着有点不对劲儿？”
詹杭摇了摇头，给沈睿打了个电话。见他沉着一张脸回来，戴晓宇立刻凑了上去，问道：“杭哥，怎么样了？”
詹杭抬头看了他一眼，神色之中不免多了一丝懊悔：“戴晓宇，我做警察这么多年了，这还是第一次因为主观臆断而放过了一条重要线索。”
戴晓宇“啊”了一声，不知所措。詹杭立刻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和吴子林去杜夏卉家中调查一下，我和大林去白子杉和林橙的学校。”
说着，詹杭和戴晓宇带上大林和吴子林立刻兵分两路。警车在青城师范大学门口停住，因为白子杉的意外失踪，门口保安对于进来的人尤其是詹杭和大林这种一眼就能看出不是学校里的人格外注意，说明了来意以后保安又立刻给学生处的老师打去了电话。大林抬了抬自己的墨镜，抱怨道：“前两天还是阴雨连绵，这两天已经开始暴晒了，这青城的天气也真是过于反常了。”
詹杭没说话，只是侧着头思考问题。见身边人没有吱声，大林轻皱眉头，拍了拍他的手臂：“你快五六天没有回去了吧，这案子一时之间没什么进展，今天晚上我来值班吧，你……”大林还在侃侃而谈，詹杭已经抬起了头朝着对面的青城艺术学院门口望去。阳光之下，一身蓝色衬衫的青橘正撑着伞往里面进去。他的眼皮微微一跳，脸色煞白，几乎是想也没想立刻朝着对面过去。见他突然转身，大林一阵惊讶叫道：“你干什么去？人家都说了老师马上出来。”
詹杭没有回头，只扔下一句：“兵分两路，你去调查白子杉，我去调查林橙。”
说着，詹杭已经隐入了人潮，跟随着学生进入了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