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既然醒了,那便好好聊聊吧……”花弄影让阿茶搬了张凳子过来,在他们对面悠哉坐下,那样子像极了要和老友叙旧。
这一群黑衣人也是有血性的,张口便是一句:“要杀要剐,悉随尊便!”
“不杀也不剐。”云破月在他们面前蹲下,紧盯着其中一人的眼睛不紧不慢道:“还请告知诸位是受何人指使,又来此作甚。”
黑衣人不语,显然是非暴力不合作。
云破月微微一笑,站起了身来。
既然如此,那只能合理的发生点肢体冲突了。
花弄影笑了笑对阿茶和夕雾道:“去抱两床棉被来,顺道把咱家打狗棍拎过来。”
阿茶脆生生地应了声:“好~”便去抱棉被、拎打狗棍了。
云归客栈的打狗棍打过狼,打过恶狗,还没打过人呢~
“要被子做什么?”夕雾不解地问花弄影。
花弄影微微一笑理所当然道:“自是下黑手。”
下黑手?下黑手用棉被做什么?夕雾纳闷。
阿茶抱了两床棉被过来,也不用花弄影吩咐直接将两床被子罩在了黑衣人的身上。
“这个给谁?”阿茶晃了晃手中的打狗棍问花弄影。
花弄影指了指一旁的楚芫华,意思是:给他。
“照死里打,但要避开要害。”花弄影笑眯眯道。
“不是,掌柜你给解释一下你这做法是何意?”楚芫华拎着打狗棍一脸很是不解。
云破月解释道:“隔着棉被打不容易留下外伤,届时送官的话,也好说话。”
楚芫华:“……”
楚芫华以前好歹也是个正道人士,为人也是光明磊落,这等下黑手之事自是没做过。
“打归打,可别把人给打死了哈,打死了咱要负责任的。”花弄影再一次叮嘱。
楚芫华微微一笑拎着棍子上去就是一通乱揍。
这群黑衣人,被点了穴,动弹不得。这一棍一棍地打在身上,生疼!
阵阵惨叫,在夜里显得那样的凄凉。
夕雾看着花弄影,一脸牙疼的表情。自己以前也算不上什么好人,这样的黑手也不曾下过。
打人就算了,还隔着棉被打人,说什么怕官府那边不好交代,这还是人干的事么?
不得不说,自家掌柜就是心黑,还不是一般的心黑!
左邻右舍:“……”
哦~这杀千刀的云归客栈!
楚芫华累了,就拄着棍子站在一旁用脚踢了踢被子底下被打得鬼哭狼嚎的黑衣人道:“赶紧说吧,你们不嫌疼,我还嫌累呢!”
“士可杀不可辱!若诸位当真是个人,还请给个痛快!”有人低吼道。
楚芫华:“……”
别呀,拿棍子打人真的好累的啊!
你们实话实说不好吗?
花弄影翻了个白眼,起身拿过楚芫华手中的棍子,抡圆了就朝着那群黑衣人砸了下去。
众人:“!!!”
那个不幸挨了一棍子的黑衣人发出极为惨烈的痛呼。这声音听着让旁观者都替他感到疼。
楚芫华做了那么多年的正人君子,这下黑手也过不去良心这一关,所以,下手多少还留些余地。
可花弄影不同,下手黑就算了,心还黑。
她一棍子下去,是专挑人体脆弱的地方下手,剧痛难忍,且不要命。
“谁派你们来的?”花弄影问。
只有哀嚎,并无答案。
花弄影又是一棍:“来此有何目的?”
依然只有哀嚎,无答案。
很好!花弄影点了点头,又是一棍抡了下去。
“那个……老云啊……”楚芫华挪到了云破月的身边小声问:“掌柜……一直都这般凶残?”
“没有吧……”云破月摸着下巴似乎在回忆:“她自小听话可人,甚少这般有这般凶残之时。”
自小?楚芫华抓住了重点。
黑衣人经过花弄影的一通残忍摧残后,终于扛不住了,纷纷告饶道:“别打了,我们说,我们说还不行嘛!”
花弄影像是没听到一般,抡圆了棍子继续砸!
“我们真的说!”这群黑衣人已经开始绝望了。
花弄影这才停手,她将打狗棍往阿茶怀里一扔,伸手将他们身上的棉被掀开,一脸和气道:“早说就是了,何必遭这般罪呢?这一棍一棍的打在身上,铜皮铁骨也遭不住啊。”
花弄影这神情,这言语,这动作,就好似方才那个把棍子抡圆了把人一顿猛揍的不是她。
“好了。”花弄影回到了椅子上,整理了一下袖子和蔼亲切地说:“快把你们知晓的都说出来吧。”
可是,就在这群黑衣人要开口的时候,“嗖嗖”几支羽箭划破长空射向了这群黑衣人,黑衣人都来不及出声,便一命呜呼。
花弄影和云破月立刻施展轻功朝着羽箭飞来的方向追了过去!
楚芫华蹲下检查黑衣人身上的羽箭,少顷,他起身对夕雾道:“箭头有毒,见血封喉。”
夕雾皱了皱眉,没有说话。
那几个射箭之人没想到花弄影和云破月的反应如此之快,瞬时便到了他们的面前。几人一惊,转身就要纵着轻功离开。
可花弄影和云破月岂会放任他们离开?直接生擒。还不等花弄影开口问他们到底是何身份,这几人便头一偏重重倒地,与世长辞。
云破月蹲下,见他们嘴角有血流出,嘴唇发紫,五官皆有出血,便知服毒自尽了。
他起身对花弄影道:“想必是嘴里藏了毒,见任务失败,便服毒自尽了。”
这几个人倒比先前抓的那几个刚烈。
花弄影沉默不语,不知为何,她心里总是慌慌的,总觉得会有什么大事发生。
“青山派的那个武林大会何时举行?”花弄影问云破月。
云破月回道:“好像是十日后。”
“十日后啊……”花弄影若有所思。
云破月见她这般便问:“你可是有别的打算?”他顿了顿又道:“你若是有别的打算,别瞒着我。”
花弄影摇摇头道:“我倒是没有别的打算……算了,先回客栈吧。”
她想起了圣火令里藏着的那个舆图。
那舆图的终点到底是何处?那里到底藏着什么样的秘密?
“好。”
善后的事是纪无非做的,纪无非因为宁女侠以及罗素的事,已经一个头两个大了,再一看那些尸体,他顿时觉得自己的脑子要炸。
云归客栈中,纪无非语重心长地对夕雾道:“夕雾姑娘,您有事可千万别瞒着大家啊,目前这情况越发复杂了,再这么下去指不定会出什么事呢。”
“你过来。”云破月将纪无非拉到了一旁。
纪无非瑟缩了一下才问云破月:“怎、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