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破月又转头看向花弄影问她:“我送你回房。”
“我自己能回。”花弄影说完便一瘸一拐的往外走。
“明日我送你回叶阳县。”云破月跟在她身侧抬着手虚扶着她。
“不劳你费心。”花弄影慢悠悠道。
“你这副样子在此处不仅帮不上忙,说不定还会拖后腿。”云破月也慢悠悠道。
花弄影:“……哦,那就有劳了。”
她花弄影又不是那等不讲理之人,这好说好商量的,也不是不可以……
赵昱花了半夜的功夫终于从那些匪徒的口中得知那些金银珠宝的用处了。
那些金银珠宝还不是他们多年的积攒的,而是这两年打家劫舍、拦路抢劫抢来的。
他们每隔几年都会把劫来了的金银珠宝运送去平阳城,到了那里自会有人将东西劫走。而这些珠宝,他们还未来得及运送走。
赵昱站在纪无非的床边叙说着此事,而纪无非则靠在床头喝药,而喂他喝药的那个人便是箬兰。
其实赵昱说了什么纪无非也没注意听,他倒是想起了一件事。
记得自己昏迷的时候好像有人给自己喂药的来着,好像有一温热的东西贴在自己的唇上……
这么一想,纪无非便抬起手来想要触摸自己的唇,可他的手和正好送到自己嘴边的勺子撞在了一起。
勺中的汤药洒了出来,弄脏了他的衣襟。
箬兰连忙将药碗放下,掏出帕子来去擦纪无非的衣襟,可纪无非却抓住了她的手腕。
箬兰皱了皱眉疑惑地看着纪无非。
纪无非看向箬兰,目光落在了箬兰的唇上。
不知为何,他想起那温柔的触感,便会有一种奇妙的感觉,脑海中甚至还会浮现出一个荒唐的想法。
箬兰见纪无非定定地盯着自己刚要开口问他怎么了,便见纪无非凑了过来唇贴上了自己的唇,甚至还吮吸了一下。
箬兰美眸瞪大,眸中怒色渐深。
用嘴给纪无非喂药和纪无非亲自己完全是两码事!
一旁的赵昱:“!!!”
纪大人这是在……冒犯良家女子?
是了!是这个感觉!纪无非的眼中升起了一抹光亮。
那个时候的感觉就是这般……
“啪!”一记巴掌声,清脆又响亮。
就见纪无非的右脸颊上有一道清晰的巴掌印,五根手指头根根分明。
纪无非眨了眨眼睛,神情有些懵。
“啪!”又是一记巴掌声,依旧清脆又响亮。
这下子纪无非脸上的巴掌印对称了,一左一右交相辉映。
纪无非终于反应过来自己干了什么荒唐事了,他慌张地看着箬兰,想要解释,却又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这种事解释不清的吧?
无论怎么解释,也不会信的吧?
箬兰冷笑了一声转身便走。
男人果然没一个好东西,亏自己还以为这纪大人是个不同的……
“哦……”纪无非满脸懊恼之色。
“大人!”赵昱满是失望的扔下一句:“想不到您是这样的人,卑职当真是瞎了眼了!”随即也大步离去。
纪无非:“……”
纪无非啊纪无非,你说说你都是干了什么?亲人姑娘的嘴这种事你怎能干得出来?
不行!必须得去找箬兰姑娘解释清楚!
纪无非隐隐有一种预感,若此事不解释清楚的话,以后可能都见不到箬兰了。
可是……就脑子一热的事怎么解释?
箬兰回到自己的营帐就开始收拾药箱准备离开。
她来的时候来的匆忙,只带了这么一个药箱过来,收拾起来也简单。
一早上云破月便驾着马车送花弄影回叶阳县了,箬兰若想离开的话,只能徒步了。
箬兰挎着药箱刚走到营帐门口,帐门便被人挑开了,是纪无非。
纪无非惨白着一张脸站在门口,伤口的纱布已被血浸透。
其实纪无非的营帐和箬兰的营帐相隔不远,可纪无非重伤在身,即便不远,若走到此处,对他来说也是有一定的难处。
箬兰的目光从纪无非的伤口上划过淡声道:“让开。”
“你、你别走……听我解释……”短短的距离已耗费了纪无非大部分的体力,此时的他呼吸不稳,就连说话都有些吃力。
“让开!”箬兰说着便要将纪无非推开。
可她的手还没碰到纪无非的身体便被纪无非抓住了。
纪无非的手有些凉,掌心还有些虚汗。
“我无意冒犯,只是……”他的话还没说完,手便被箬兰给挥开了。
纪无非现在就跟纸糊的人一样,只是被箬兰挥开了手,身体便一晃便跌坐在地。
他伤口处的纱布已完全被鲜血浸透,鲜血顺着纱布的缝隙缓缓往外流。
箬兰见他这般理智占据了上风,她深呼吸后准备出去找人帮忙将纪无非搬到床上去。
纪无非以为她还是要走,伸手抓住了箬兰的衣摆。
他的手沾了血,就这么抓着箬兰的衣摆不放手。
箬兰见状无奈叹了口气道:“我没要走,只是去找个人过来将你搬到床上去。”
“当真不走?”纪无非并未松手。
“当真。”箬兰道。
“那就好……那就好……”纪无非这才缓缓松开箬兰的衣摆。
在箬兰要走出门时,他又抓住了箬兰的衣摆低声道:“虽是无意,可终究是冒犯了姑娘……若姑、姑娘不嫌弃,我想娶姑娘为妻……”纪无非说完后,便眼睛一黑昏了过去。
箬兰因为纪无非的话愣住了,又因纪无非的昏倒而迅速回神。
她蹲下检查了一下纪无非的情况,对他的伤口进行了简单的处理后,跑到外面找了人帮忙将纪无非抬到床上去。
当纪无非醒来时,已是傍晚。
赵昱见他醒来别提有多高兴了:“大人,您可终于醒了。先前卑职说的是气话,您可别往心里去啊。”
纪无非转动目光,他的目光所及范围之内并无箬兰的身影。
“箬……兰姑娘呢?”他问赵昱。
赵昱也没想到纪无非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问箬兰,他道:“箬兰姑娘去给您煎药了,一会儿就回来。”
“她没走?”纪无非惊讶中带着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