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珠钗的雏形,云出岫心情颇为复杂地问:“啾啾姐及笄你送她亲手做的珠钗,那我及笄时你打算送我何物?”
云破月一边打磨玉石一边回道:“医典孤本。”
云出岫一听这话立刻喜笑颜开,再也不觉得自家老哥事多龟毛。不仅如此,她还在云破月挑选玉石的时候提出了宝贵意见。
凤鸣总觉得云破月今日来神神秘秘的,且问他最近在忙甚时,他也不说。是以,凤鸣便将目光放在了云出岫的身上。
云出岫一听凤鸣打听云破月最近动向,立刻把嘴闭得比蚌壳还紧,摇摇头表示自己也不清楚。
毕竟老哥说了,珠钗一事得瞒着啾啾姐。
“你真不知?”凤鸣一脸狐疑之色。
云出岫为了让凤鸣相信,把头点得跟小鸡啄米似的。
凤鸣自是不信的,但就冲着云出岫这闭口不言的样子,也知道就算自己再怎么问,也不出什么来的。
云出岫见她不问了便松了口气,端起茶盏呷了口茶遮掩了一下自己的心虚。
就在她准备找个别的话头和凤鸣聊的时候,就听凤鸣神秘兮兮问她:“他可是有心上人了?”
“咳咳咳咳。”云出岫一被茶水呛到了,她边咳嗽边难以置信地问凤鸣:“啾啾姐,你为何会有这样的想法?”
凤鸣一脸郁闷道:“以往他教授完功课会陪我闲聊一会儿才出宫,最近也不知怎么了,教完连句废话都不说人就跑了,拦都拦不住。”
因为他要去寻好看的玉石啊!云出岫在心中咆哮道。
“所以,这和我哥有心上人有何直接关系?”她不解地问道。
凤鸣便道:“若不是急着与心上人见面,那他为何总是急匆匆离宫?”
云出岫:“……”
她决定回去后跟老哥好好说说此事,让他注意着些,免得引起啾啾姐一些奇奇怪怪的怀疑。
其实对于希望云破月能在自己及笄时送自己珠钗的事,凤鸣已不抱任何希望了。
毕竟自从上次与云破月提过此事后,云破月也一直未表态。
直到及笄的那日,阿茶捧着一只锦盒走了进来。
凤鸣正坐在梳妆镜前,任由一群宫女为自己梳妆打扮。见阿茶捧着锦盒进来便问她:“是何物?”
阿茶道:“是先生送来的,奴婢也不知是何物。”
凤鸣一听这话眼睛都亮了,她连忙从阿茶手中将锦盒拿了过来,打开一看。
只见一支素雅的珠钗静静地躺在锦盒之中。
珠钗上的玉珠颗颗圆润,就连大小几乎都是一样的。玉珠被金色的丝线穿着,层层叠叠绕出了花的形状。而花蕊是一圈米粒大小的红玉珠。
这珠钗虽素雅好看,可瞧着却不像是什么名贵之物。是以,凤鸣以为这是云破月随手买来用来敷衍自己的,心中不由得有些失落。
尽管如此,她依然很喜欢这只珠钗。在及笄之日收到这样一支珠钗,这对凤鸣来说有着重大的意义。
“拿去把那支金簪换下来。”凤鸣将珠钗递给阿茶叮嘱道。
“殿下,这怕是不合适吧?”阿茶忙道。
凤鸣让阿茶换下来的簪子是礼簪,那是内务府为凤鸣及笄之礼特意制作的。若这般换下来……
“左右都是戴在我头上,我有权利决定行礼时戴簪还是戴珠钗。”凤鸣不在意道。
阿茶见凤鸣态度坚决,只得拿着那支珠钗硬着头皮去换下那支金簪了。
是以,在凤于飞为凤鸣加笄时,看着那支明显不应该出现在这种场合的珠钗难得地愣了一下。
若不是凤鸣朝她眨了眨眼睛,她都要以为是不是有人买通了内务府某个主事,故意在凤鸣的及笄之礼上给凤鸣难堪……
虽不知凤鸣为何要将金簪换成这么一支……挺别致的珠钗是何用意,但凤于飞还是如凤鸣所愿,将那支珠钗戴在凤鸣的发间。
前来观礼的都是朝中大臣家中的夫人、小姐。是以,云出岫也在其中。
她看到那支珠钗时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这可是一朝储君的及笄之礼啊,从衣服到首饰都是有讲究的,啾啾姐这么任性真的好吗?
是以,云出岫在凤鸣的及笄之礼结束后迅速回府,将此事说给云破月听。
云破月听后呆愣许久才低声道了句:“真是胡闹。”
次日,凤鸣下了朝换了常服,发间戴上了那只珠钗。
“好不好看?”她问阿茶。
阿茶面无表情道:“好看,特别好看,这是天底下最好看的珠钗。”
从昨日起,自家殿下就时不时地问自己这个问题,这好看都快说累了,殿下都还不腻……
“嗯,这确实是天底下最好看的珠钗。”凤鸣一脸的赞同。
阿茶:“……”
“对了,先生今日为何还没来?”凤鸣问阿茶。
阿茶回道:“殿下您莫不是忘了今日先生休沐。”
“哦,对。”凤鸣这才想起云破月今日休沐。是以,凤鸣也不做他想,直接带着阿茶与十二影卫出宫去找云破月去了。
可她跑去云府却扑了个空,被告知云破月一大早便出门了。而府中下人并不知云破月去了何处。
凤鸣只得跑去找云出岫问云破月去哪了,云出岫却是一阵支支吾吾。
“怎么?是不能说?”凤鸣目光幽幽地看着她。
云出岫连忙摇头:“也不是不能说。”
“那你为何不说?”凤鸣问她。
“就是……不知道该不该说。”云出岫很是为难道。
凤鸣便问:“那何为该说,何为不该说?”
“就是……”云出岫就是了半晌像是做出了重大决定一般把牙一咬,把心一横语速飞快道:“我应旁人之邀前去浩渺楼赴约了。”
凤鸣便觉得奇怪了:“不就是赴旁人之约么?这有何不知该不该说的?”
“不是的。”云出岫摇摇头瞄了凤鸣一眼小声道:“邀我哥去浩渺楼赴宴的那个旁人是个女子……”
“女子?”凤鸣愣住了,等她反应过来时,嘴里已经问出:“何样的女子?”
云出岫道小心翼翼道:“就一个对我哥有不轨之心的女子……”
“哦……”凤鸣垂下眼眸神色淡淡。
不知为何,她觉得胸口有些闷,心口有些涩,呼吸也不怎么顺畅了。
少顷,她淡声道了句:“既然先生不在府中,那我便回宫了。”
“啊?”云出岫拉着凤鸣的手忙问:“啾啾姐,你不多坐一会儿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