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来了？”陆久辞拧着眉追问。
乔津摇摇头，先给沈乔念施针。
渐渐的沈乔念呼吸平稳，但还是闭着眼没醒过来。
陆久辞坐在床边握着沈乔念的手，回过头问爷爷：“念念什么时候能醒？”
“可能是下一秒，也可能永远睡着。”
乔津沉沉得叹气：“念念眼睛有绝对色感，但对身体消耗比较大。前段时间失明，就是因为额外耗费大，她身体供不上，所以会头晕昏迷。也可能跟她之前吸入的腐蚀气体有关，总之现在她如果找不到新的能源，她身体会越来越衰弱。”
陆久辞死死拧着眉，“什么新的能源？”
乔津也不清楚，只知道凭他并不能改善她身体机能，顶多吊着她一口气。
至于这口气能撑多久，他也不确定。
陆久辞周身笼罩着阴霾，本能觉得这事跟vz有关系，他打电话给厉行。
正好厉行在江城办事，半小时后他来了医院。
听说沈乔念是因为眼睛失明才变成现在这样，厉行锁紧眉头反问：“你太太不是先天性失明？”
陆久辞摇头，“宁宝去世后，她哭得太多眼睛就看不到了。”
如果当时宁宝没有离世，沈乔念也不会哭得眼瞎，他们也不会离婚！
罪恶的源头就是vz！
厉行拍着脑门嘀咕：“我怎么忘了你太太会做修复，怎么可能一直失明。”
他拧着眉拿出手机，把vz资源包里沈乔念的照片拿给陆久辞看。
照片上的沈乔念双眼空洞，他就是看了这张照片以为沈乔念先天性失明。
陆久辞看到照片的落款时间是四年前。
当时他刚跟沈乔念结婚，沈乔念眼睛也好好的！
所以这张照片预示了沈乔念会失明？
厉行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忍不住嘀咕：“你太太什么来头，能让vz的人这么在意！”
陆久辞摇了摇头。
沈乔念没什么身世，除了老家离vz在苏市精神病院的实验室很近之外，她没有任何地方值得vz大费周章。
不，还有一个！
陆久辞转头问厉行：“秦妄声查了吗？”
说到这个，厉行也觉得很有意思。
七年前，秦妄声在f国遭遇绑架，半年后自己跑回来了。虽然模样没变，但性格和为人处世跟之前南辕北辙。
秦家也开始怀疑，不过每次做dna鉴定都是亲子关系，于是就当做秦妄声劫后逃生变了个人。
后来秦妄声来江城，一年前又莫名其妙调回京城，前段时间人又不在京城，家里人也不知道去哪了。
厉行又递给陆久辞一份报告。
“你让我去海市医院抽取叶笙父亲的血，秦家那边也留有秦妄声的血液样本，我拿来做了dna鉴定，这是结果。”
陆久辞看到报告上写着没有血缘关系，倏地拧起眉。
秦妄声跟叶建东没有血缘关系？
厉行也觉得奇怪，“要么是你认错了人，要么就是通过某种手段能够篡改鉴定结果。”
可秦妄声的确行事古怪，但亲子鉴定是用基地的人做得检测，压根不可能消息外泄，也不可能进行篡改。
陆久辞把报告还给厉行，沉沉低喃：“继续找秦妄声。”
他的直觉这个人一定有问题！
陆久辞回到病房，握着沈乔念的手放在唇边落下一吻。
之前他受伤昏迷，沈乔念为了照顾他，就叫爷爷给她施针，等同于透支，不然她眼睛不会这么严重！
“滴滴滴！”
生命仪突然发出警报，显示屏上出现一条条直线。
陆久辞心里咯噔一声，立即摁铃叫医生和乔津。
乔津打起十二分精神施针。
直到生命仪上数据恢复正常，乔津才瘫坐在椅子上，大口喘着气。
“老了，不中用了，来连自己的孙女都救不了。”
陆久辞拿纸给爷爷擦汗。
看爷爷表情凝重，他意识到事态严重，出门去找厉行，想跟蒋明远通话。
蒋明远是vz的人，一定知道些什么！
视频接通以后，蒋明远垂首坐在床上，整个人瘦的皮包骨头，头发也白了，仿若被抽干精血。
陆久辞转头用眼神询问厉行。
不会是研究所故意虐待蒋明远吧？
厉行摇了摇头。
据他所知，蒋明远在研究所待遇不错，除了没有自由需要配合做实验。
但也不知道怎么了，蒋明远就是衰老的很快，研究所也在排查原因。
陆久辞看着毫无生机的蒋明远，突然笑了：“你身体能量耗费的也很快？”
蒋明远缓缓抬起头，露出一张衰老没有光泽的脸
看到视频那头的人是陆久辞，他牵起皱巴巴的唇，声音透着疲惫。
“沈乔念也开始了？”
陆久辞倏地眯起眸子。
看来他猜的没错，蒋明远也像爷爷说的那样，身体耗费能量大又供给不上，所以急速衰老。
但蒋明远在进研究所之前并没出现这样的状况，一定是有什么解药能补充消耗！
蒋明远闭着眼睛虚弱呢喃：“别费力气了，你们逃脱不了。”
“解药在哪！你说了，你也能活。”陆久辞厉声质问。
“你觉得我还想活？”蒋明远嗤笑一声，巴不得快点结束生命呢。
陆久辞笑着问厉行：“我带回来的资源包可以派上用场了。”
厉行立马会意：“的确，能研究的更多了。”
蒋明远扯着唇冷笑：“别费力气了，你们不可能拿到n试剂。”
陆久辞眯紧凤眸。
挂了视频，他转头问厉行：“资源包里面有n试剂？”
“有，不过只有这个名词，没有配方，也没有任何标注。我们一直没搞懂n试剂是什么，现在看来大概就类似于营养液，能够给改造过的人供给营养。”
陆久辞立即派人世界各地去找n试剂。
但沈乔念的身体却撑不到他找来营养液。
短短五天，沈乔念像是老了五十岁，脸上长满皱纹，头发也全都白了。
陆久辞担心再找不到n试剂，沈乔念就撑不下去了！
就在他焦头烂额之际，秦妄声主动找上门，开门见山得说：“我有n试剂。”
厉行一听秦妄声开口，瞬间头皮发麻。
这声音也太像陆久辞了吧！
陆久辞听沈乔念说过，笙哥跟他声音很像，最初也是把他当做笙哥的替身。
现在秦妄声顶着一张不属于他的脸，可声音没变。
这人就是笙哥！
秦妄声站在病房门口，目光依恋得看向躺在床上面容衰老的沈乔念。
他转头对陆久辞说道：“如果不注射n试剂，再过三天，她必死无疑。”
陆久辞心头一揪，冷声沉吟：“可一旦使用，她就必须按期注射。”
秦妄声笑了：“所以呢，你想看着她去死？”
陆久辞锁紧剑眉，心里沉甸甸的。
沈乔念注射n试剂就会彻底被vz拿捏，可不接受，她也活不了！
陆久辞痛苦得闭上眼睛，艰难得做出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