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厅里，沈乔念坐在秦妄声对面。
笙哥是笙哥，但他的脸却换了。
秦妄声搅动着咖啡，沉沉低喃：“看不习惯？”
沈乔念点点头。
她还是觉得不可思议，不知道七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秦妄声摇着头笑了：“过程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得跟我走才能活下去。”
沈乔念微微蹙眉，“vz想让我离开？”
见秦妄声没否认，她的心沉下去。
所以他现在跟害死宁宝的老邪是一伙的。
秦妄声看着沈乔念眼底的疏离，心头一刺。
“如果有办法，我也不想拖你下水，不然我也不会阻止姜维带你走了。”
“在江边开枪的人是你？”
沈乔念心下了然，也多了一份释怀。
他和陆久辞都想让她留下，所以给她注射营养液，但这么做她就跟vz栓在一起。
沈乔念不怪他们擅自做主，反而庆幸自己还能活下来。
宁宝的仇还没报，她不能死！
正好vz要她，她也能见到老邪了。
只是陆久辞不会让她走。
如果到时候他跟vz闹得头破血流，她会心疼死的。
所以她需要把手头上的事处理好才能离开。
“我还能留下多长时间？”
“第一次注射n试剂，时效三天。”
“只有三天了啊。”沈乔念心中不舍但还是扬起唇角，“也够了。”
时间久了反而舍不得，倒不如快刀斩乱麻。
秦妄声看着沈乔念眼底的不舍和依恋，心头一蜇，问了她一个问题。
“你爱他吗？”
提到陆久辞，沈乔念笑了：“不管爱不爱，他都是我生命里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我希望他过得好，比我还要好。”
秦妄声眉心微蹙，“可他带给你的并不全都是幸福和快乐。”
“所以你才会给我催眠，希望我忘了他？”沈乔念平静得看着秦妄声。
去年这时候她和陆久辞闹离婚。
陆久辞坚持认为秦妄声就是笙哥，觉得她跟笙哥余情未了。
而她只觉得陆久辞无理取闹，越来越疲惫。
后来陆久辞想试探她，再加上想引出背后针对她的人，他就故意跟沈子媛亲近，但他当天晚上就来找她坦白。
可她第二天就被催眠，记忆也没有陆久辞的澄清，只记得陆久辞背叛她，坚决得要跟陆久辞离婚。
也是过了很久她才找回记忆，想起给她催眠的人是秦妄声。
现在想想，他或许觉得她在陆久辞身边受苦，所以才想着长痛不如短痛。
秦妄声没什么好隐瞒的了，“你离开他会更好。”
“那也只是你觉得。”沈乔念声音很淡，透着一丝疏离。
她记忆中的笙哥不会这么强人所难。
不过现在无所谓了。
她会去跟陆久辞告别，去找老邪给宁宝报仇。
秦妄声看着沈乔念离开的背影，眼底一片神伤。
沈乔念去超市买菜，给陆久辞发微信让他晚上回来吃饭。
爷爷奶奶去谈子为那住了，她就准备了两个人的饭。
一直到晚上八点，陆久辞都没回来。
沈乔念趴在桌上睡着了，迷迷糊糊听到开门声。
她揉着眼睛直起腰，看着陆久辞走过来。
酒气扑面而来，她心头微微一沉。
沈乔念假装没看到他眼底的红血丝，笑着开口：“回来了，我把饭菜热热。”
陆久辞来帮忙。
两人沉默得站在宽敞的厨房，听得到彼此的呼吸声。
饭菜上桌，沈乔念给对面人夹菜，微笑低喃：“吃吧，凉了就不好吃了。”
陆久辞一口接一口得吃，没有停下。
沈乔念蹙着眉摁住他的胳膊，“慢点，没人跟你抢。”
“是吗？”陆久辞自嘲得扯了扯唇角。
他原本不想回来吃散伙饭，可想到她可能会一直等着他忘记吃饭，他还是回来了。
两人沉默得吃光桌上所有饭菜，静静得盯着盘子里剩的菜汤。
最终是陆久辞先开口打破沉寂。
“是不是想说跟笙哥相认了，他是你的心头好，所以要跟他离开？”
他抬头看着沈乔念，轻声笑了：“毕竟你在他面前还会笑。”
沈乔念看到他醋唧唧的，像个幼稚的孩子，忍不住笑了：“我不想再说口是心非的话。”
上次蒋明远的人追杀他们，她为了赶走他说了那么多假话伤害他。
后来他为了救奶奶一直昏迷不醒，她真的怕他醒不过来，害怕最后留给他的是伤痛。
所以这次她选择实话实说。
“vz的人要找我，我也要找他们。你不是说了，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陆久辞拧起眉，宁愿她说点假话骗他。
说她一直爱的是笙哥，为了笙哥才要离开，根本不在乎他。
可现在他们心里都有彼此，却不能在一起！
陆久辞捏紧拳头，手臂青筋暴起。
沈乔念走过去环住他脖子，在他耳边轻叹：“让我走吧，好吗？”
可他迟迟不松口，她就含住他的耳垂。
陆久辞勾着她的腰把她抱在腿上，疯狂得吻她。
沈乔念环住他脖子，迎上他铺天盖地的热吻。
这一刻他们忘却所有，只深深感受彼此。
不知道过多久，沈乔念嗓子微哑得低喃：“陆久辞，你答应了会放我走……”
话还没说完，他就又开始了。
沈乔念当时就受不了了。
不是结束了吗！
这还能无缝衔接？
很快她就累得指头都不想抬，倒在他怀里睡了。
陆久辞轻轻抱起来带她去冲洗。
“不要，不要了……”沈乔念软声嘤咛，真怕了他。
陆久辞吻着她光洁的肩头，看她满是皱纹的脸，没有嫌弃，只有心疼。
他没再折腾她，帮她冲洗完就抱着她上床。
他刚要离开，她就无意识得拽住他的睡衣。
陆久辞心头一软，躺回她身边哄她睡觉，虔诚得低头吻在她皱巴巴的额顶。
“睡吧，我陪着你。”
沈乔念轻轻翘起唇角在他怀里蹭了蹭。
陆久辞等沈乔念睡熟了，依依不舍得松开她拿着手机去阳台。
他刚想打电话给秦妄声，就看到楼下的树后面有个影影绰绰的红光。
陆久辞披了件外套下楼出门。
树下一地的烟头，曾经他也在同样的位置，一夜一夜抽烟。
秦妄声看到陆久辞敞着的领口里有吻痕，他眉心微蹙，丢下烟蒂踩了两脚。
“她呢？”
陆久辞没回答，森冷得开口：“拿我换她，vz不是一直想找我报仇？”
秦妄声摇着头笑了：“他们想碾死你随时都可以，可她是独一无二的。”
“正因为如此才不能让她落入vz手里。”
陆久辞一想到沈乔念可能会跟蒋明远一样，被关在实验室日复一日得接受实验，他就心疼得无法呼吸。
秦妄声目光沉下来，“你有弱点，她也有！你们不可能和vz抗衡，逃不掉的！”
他直起身子离开，走了两步又回过头对陆久辞说道：“还有两天，记得把她送到我手里。”
陆久辞昂起头看着满天星辰。
的确，家人是他的弱点，他没办法眼看着父母去送死。
但他更不想沈乔念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