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瑶瑶喝得不少。
像抹了浓艳的腮红。
她借着上洗手间的功夫，离开包厢。
解决过生理问题，白瑶瑶用冷水泼了脸，感觉清醒不少。
用纸巾擦了擦脸，离开洗手间。
洗手间转角的走道里。
一道身影倚靠在墙边。
听到略显虚浮的脚步声响起，目光循声而去。
曼妙身影进入视线。
那双眼睛里掠过一抹绿光。
白瑶瑶能够清楚地感觉到，她的脚步是没有完全踩到地面的，隐隐间，似乎在云端。
她走着。
却感觉一抹危险的气息。
转瞬而逝。
她却是在心里打了一激灵。
酒意都醒了几分。
抬头。
并不陌生的脸映入眼底。
白瑶瑶怔忡了一下，并没有因为不是陌生人而放松警惕。
闫军看到白瑶瑶停下脚步，往后退了两步，眼里闪过一抹异色。
“白主持。”
他上前两步。
露出一个很和善的笑容：“重新认识一下，我是闫军。围魏救赵的赵，甘霖的霖。”
闫军伸出手。
白瑶瑶没有动，礼貌而疏离地回了一句：“赵总。”
握手？
当没看到。
看闫军这个模样，应该是特地等在这里的。
她拿捏不准闫军的意图，但经过之前凌旭、以及酒店那个a滋男人的事情。
关乎生命与健康的事情，白瑶瑶不敢大意。
饶是闫军，也没有想到，白瑶瑶会是这种反应。
怔愣时。
白瑶瑶已经迅速地擦着墙，走到了另一边。
“等等！”
闫军看到白瑶瑶就要离开，开口喊停白瑶瑶。
白瑶瑶只是脚步一顿。
很快，头也没回，飞快离开。
闫军看着白瑶瑶离开的背影，眉头轻轻一挑，眼里的兴味更浓。
有意思。
白瑶瑶返回包厢时，身体还在微颤。
临约有点醉意朦胧。
但意识还是很清楚。
注意到白瑶瑶的异样，凑到白瑶瑶的身侧，问道：“出什么事情了吗？”
扑面而来的酒气。
带着一股潮湿。
白瑶瑶有点不适应。
却也是这时，才发现临约脸颊红润，平时冷静的眼里，泛着一抹柔光。
白瑶瑶心里怪怪的。
也没有多想，轻轻地摇了摇头：“没事儿。”
不多时。
闫军从外走了进来。
目光几乎是第一时间停在了白瑶瑶的身上。
只是几秒。
白瑶瑶却觉得有点汗毛直竖。
“有关于和贵台合作的事情，我希望可以指定一人跟进。”闫军刚坐落没多久，抛出今日的饭局要领。
临约没有立刻回答。
看了一眼身侧的白瑶瑶。
他感觉到了。
闫军说话时，白瑶瑶的情绪有点不对。
虽说酒精可以轻易麻醉人脑，让反应变得迟钝。
但临约仍旧反应得很快。
“如果是其它的合作，确实是需要有人跟进的。”临约敛回在白瑶瑶身上的目光，看向闫军时，目光有点锐利，“但此次的合作，是投资。”
投资。
是合作。
但更多的，还是个人的事情。
在意的，每天跟进一下，不在意的，就坐等年底分红。
闫军忽然要一人跟进，未免有点多此一举。
“这个我自然是知道的。”闫军也不生气，呵呵笑着，“合作也好，投资也罢，我这边只有一个要求，要她跟进。”
话落。
闫军已经指向白瑶瑶。
临约目光一凛。
白瑶瑶一脸震惊。
但她很快敛了下去。
心里揣测着闫军的意图。
她和闫军是不认识的。
今晚是第一次见面。
先是闫军女伴无缘无故地针对她，又是闫军指明要她跟进。
他们究竟想要做什么？
临约脸色恢复如常，平靠在椅背上：“白主持的工作是主持。”
和这些无关。
闫军微微一笑。
没有说话。
两人僵持。
谁都没有多说。
其他老总们面面相觑。
但他们多少了解闫军的性情，隐隐能够猜到闫军的意图。
心里对闫军竖起了大拇指。
明眼人都能够看得出来，临约对白瑶瑶的关照。
闫军这是要和临约作对啊。
直到饭局结束，临约也没有回答闫军，闫军同样没有给临约回复。
至于在场的老总们，在今天多数是个陪衬。
当然也没有给什么肯定的回复。
白瑶瑶和临约从天悦里出来时，外面的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华灯下。
车水马龙。
夜生活也才刚开始。
有微风吹来。
让本来已经酒醉的人，更加眩晕。
临约轻轻甩了甩头，试图将那种迷糊劲儿甩出去，却醉得更为厉害。
“临副台长难道真的不考虑一下吗？”
就在这时。
闫军从身后走了上来，语气平淡得像是在陈述“今天天气真好”。
临约轻笑。
“闫总，您为难我了。”
“白主持是我们台里的主持。”
仍旧是同样的回答。
不管闫军要白瑶瑶跟进“合作”的原因在哪儿，这个理由就已经足够反驳闫军。
闫军却是厚着脸皮道：“有些事情，也没有必要一板一眼的，答应下来，三方都好，你又怎么知道，你的阻止于别人而言，是拦住了她往上的脚步呢。”
话都已经说到这种份上了。
白瑶瑶要是再不明白闫军话中的意思，那就真的是浪费粮食了。
闫军所谓的“跟进”合作，其实就是“潜规则”！
把她当成了交易的物品！
再想想闫军和当时那些包厢内的老总们的态度，白瑶瑶顿时觉得恶心。
在他们这些人看来。
女人不过是一个玩物罢了！
呵呵。
白瑶瑶真想一巴掌狠狠甩到闫军的脸上。
都说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她今日总算见识到了。
“闫总！”
临约厉声呵斥：“烦请你说话注意点！”
之前，闫军还很隐晦。
现在几乎是赤果果的了。
临约忽然有点后悔，把白瑶瑶带出来参加饭局了。
闫军微愣。
反应过来时，轻笑一声：“临副台长这是生气了啊，看来，白主持是真的很好啊，让人流连忘返。”
闫军话中的意思，再明显不过。
白瑶瑶听了觉得脸都火辣辣的。
气的。
那种侮辱，太具有实质性了！
“我家宝贝儿，自然让人流连忘返。”
临约已经张口。
却是一道声音直接插入。
带着浓浓的骄傲。
似乎完全听不出闫军话中的潜意思。
白瑶瑶还没来得及回头。
人已经被搂进了一个温热的怀里。
“不过，你算什么东西？”俞风丞把白瑶瑶往怀里压了压，动作轻柔得，但凡是个有眼睛的人，都能够看得出来他对白瑶瑶的那种细微照顾。
徐霖就跟在俞风丞身边。
对于俞少看到白主持就开始虐狗的行为，已经习以为常。
尽职尽责地解释一句：“俞少，他是闫石公司的掌权人，闫军，目前市面上的身价在十亿左右，在您的面前，还算不上一个东西。”
“……”
白瑶瑶本来是在贪恋着俞风丞的怀抱。
俞风丞的及时到来，给她遮挡了风雨，让她在闫军那里感觉到的危机感，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就是她的安全感。
贪恋的想法在徐霖道出那些话时，更深。
却是憋着没敢笑出声。
还算不上个东西！
哈哈，头一次发现，徐霖居然这么有才。
闫军刚开始听到俞风丞的声音时还想着反驳，但在看到来人是俞风丞时，脸色都变了。
俞风丞，怎么会在这里？
和白瑶瑶，又是什么关系？
还没等他想明白这个中的关联，就被徐霖的话气得浑身发抖。
很侮辱人。
可是，他在俞风丞的面前确实说不上话！
就凭着俞家的背景，俞风丞就已经不知道甩他多少条街了！
闫军的隐忍功夫还做得不够到位。
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徐霖：“徐助理真会开玩笑。”
徐霖一本正经地解释：“没有开玩笑啊。”
闫军：“……”
“闫总是吧。”
俞风丞淡淡开口。
眸色平静。
却让人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你刚刚是想说什么来着？”
自从俞风丞出现后，临约都没有开口。
他看到了。
白瑶瑶因为俞风丞而扬起的笑脸。
很明媚。
那双剪水眸里，似乎盛满了整个世界。
对俞风丞的依恋，也是肉眼可见。
如果只是她一人，临约会心疼。
可是，俞风丞对她的爱，也不少。
把她拉进怀里时，俞风丞动作小心得好像捧着世界上唯一的珍宝。
那双浅淡的眸里，看向白瑶瑶时，盛满了温柔。
她很幸福。
他——也应该彻底放手了。
临约在心底自嘲一笑。
不放手又如何。
她始终不属于他。
临约很快调整好情绪。
听到俞风丞的话时，便知道俞风丞是要为白瑶瑶出头。
虽说，这些事情，他同样可以做到。
但到底没有俞风丞那么毫不顾忌。
单在这一点上，他已经输给了俞风丞。
“台里正在和闫总谈一个合作。”临约同样语气轻淡，“但闫总指明要小白跟进。”
简单的两句话。
已然将来龙去脉说明。
俞风丞生活在这个圈子里，对圈子里的肮脏，再清楚不过。
短短一句话。
已经能够想象出，过程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把怀里的白瑶瑶拉离一点距离，仔细地打量着。
确定没有受伤，还是不放心，索性问道：“有没有被吓到？”
吓到肯定是有的。
白瑶瑶还没有说话。
但是第一时间的反应，已经说明一切。
俞风丞脸色一黑。
当然，是针对闫军的。
俞风丞冷笑一声：“看来闫总要谈的这个合作很大啊，不然，怎么这么拿着架子，还要我俞家少奶奶跟进？”
一句“俞家少奶奶”，让在场的人面色皆是一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