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翁评鉴天下美食,既能得到萧翁的夸赞的一定不凡。”
宋提刑摇着手中的扇子,摸摸自己下巴上的胡须,诚恳的说道。
“大人过奖了,只是一些小食而已,登不得大雅之堂的。”沈月遥心虚的道,毕竟都是自己学来的,虽然这个书中的世界是第一次见这些食物,但是也不好一直听别人的夸奖,总觉得不好意思。
“不如,先让我娘子给各位大人看诊。”秦招远看出了沈月遥的局促,于是立刻转换了话题。
沈月遥给了他一个‘感谢’的眼神。
刘胜立刻让人撤下桌子上的吃食酒水,又命人拿来软垫小软枕,以及笔墨纸砚,刘胜还特意吩咐他的夫人给沈月遥研墨。
宋提刑坐在蒲团上,将手伸直放在小枕上,秦招远立刻将早就准备好的纱绢盖在宋提刑的手腕处。
沈月遥心中憋笑,但是也只是暗暗的看了一眼端坐在一旁,面无表情喝着茶的秦招远,仿佛刚才给宋提刑手上盖嫩粉色纱绢的人不是他似的。
沈月遥手搭上宋提刑的脉搏后,系统就开始自动读取他的健康数据,比如脉搏频率,心率,血压,以及呼吸频率。
反正沈月遥也不是第一次号脉了,学着前世看过的古代大夫看诊的样子,把望、闻、问、切四诊做完。时而皱眉,时而思考。让病患看了心都提到嗓子眼儿,那表演就到位了。
“大人舌淡苔白,脉搏虚浮,请问宋大人是否便溺不利,平日里身体还有何症状没有?”
沈月遥已经从系统那里得到了一些基础数据,宋提刑的基础生命体征还算正常。
“就是每日清晨起来的时候,双手麻木僵硬,就算是大热天于是如此,不过天热时症状要轻一些,遇到阴天下雨的时候这手肘,膝盖就疼得伸不直,疼得最厉害时,整夜都无法入睡,需旁人用暖炉熨烫按揉才可舒服些。”宋提刑满眼忧愁的说道。
“那此症状出现有多少年了?”
沈月遥提笔写下宋提刑官的病史,又继续询问道。
“我去徐州任职后的第二年,就是一次徐州洪涝,我去营救村民后,回家病了有一月多余,从此后就这样了,至今也有五六年时间了。”宋提刑如实回答道。
沈月遥见宋提刑十分紧张,于是柔声安慰道:“大人不必担心,既然已经有五六年时间,大人的关节都不曾变形,只是手指中节粗大,有变形的倾向了,现在我为大人开一副药方,大人先行调理着,但是大人心里也要知道,您这病症慢性入骨,很难祛除,但实不可断药。”
宋提刑默默点头,虽然心知此病难治,但是好歹也看到一些希望。
“我为大人开一副防己黄芪汤,主要是益气祛风,健脾利水。”
沈月遥前世就涉猎广泛,毛笔字虽然不能说自成一家,但是簪花小楷还是写得不错的。
宋提刑官还想再问些其他的,陈县丞忙抱住宋提刑的手道:“宋老弟,让沈娘子且给我看将看将,我总感觉头晕、头痛,有事还胸闷、反胃,沈娘子,我这不会有什么大问题吧?”
陈县丞和宋提刑挤在一个坐垫上,着急的想要让沈月遥帮他先看看。
萧寒松刚才本想起身的,奈何被陈县丞抢先了,正有些不高兴。
刘胜立刻给萧寒松指了指荷塘中央的那朵一半红,一半白的菡萏,这才让他心情好些。
刘胜带萧寒松转了一圈回来后,沈月遥已经在给陈县丞开药方了。
“大人这是风痰上扰,既有眩晕、头痛、恶心胸闷的症状,外加大人舌苔白腻,脉弦滑,我给大人开一副化痰熄风,健脾祛湿的方子,按照我写的方法定时定量吃药即可。”
萧寒松拿起沈月遥写的两个药方看了看,笑着点头道:“果然字如其人,沈娘子书,如插花舞女,低昂芙蓉,又如仙女弄影,又若红莲映水,碧治浮霞。”
不知不觉已经快到午饭时间了,刘胜的小妾来唤,说是午饭已经准备妥当,请宾客入席。
萧寒松忙将两个药方塞回宋提刑和陈县丞手中,立刻跪坐在沈月遥对面,不等秦招远动手,自己把那粉嫩的纱绢搭在手腕上,忙道:“耽搁沈娘子片刻,麻烦沈娘子给老夫也瞧一瞧,老夫这腿上不知道长了什么东西,痒得难受,特别是脚背上……”萧寒松脱下鞋袜,嘿嘿一笑道:“沈娘子别介意,我就是说不出来,想让你先看看。”
“无妨,人之病症各不相同,或涉及隐私,我既然给萧翁用心看诊,自然不会介意。”沈月遥觉得这几句话说的真爽,还挺像那么回事的。
沈月遥看过萧寒松脚背上的红斑,或是单片,或是多片圆形,又或是水肿红斑都有,又伴有瘙痒感,确诊是下肢湿疹无疑。
“我给萧翁开一副组方,如:麸炒苍术2钱,欲炒白术2钱,黄柏2钱,薏苴仁2钱,川牛膝2钱,苦参2钱,黄苓2钱,地肤子3钱,生甘草半钱。先加水没过草药,浸泡半刻钟后倒去,再加水,淹没至食指高,武火煮至沸腾后改为文火,头煎两刻钟,二煎一刻钟即可,每日三餐服用。”
“萧翁,沈娘子还怀着身孕呢,咱们饭桌上再聊。”
刘胜忙笑容满面的过来请萧寒松去喝酒吃饭,走过来时又给他夫人眨了眨眼睛,他夫人笑了笑表示知道了。
刘胜的夫人钱氏命下人收拾好凉亭后,走到沈月遥跟前,轻轻拉起沈月遥的手。
“沈娘子生得如此美貌,又如此博学多才,真真让姐姐我汗颜呢。”钱氏虽然长相普通,但为人和善有礼,待人也真诚。
“钱姐姐说笑了,我又无行医资格,全是各位大人同我玩笑罢了。”沈月遥谦虚道。
“哪里话,我们今儿是真真的长见识了。走走,姐姐我给你准备了鲜花沐浴,又命人去成衣店买了符合你尺寸的衣裳,瞧你一上午累的这一头的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