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自己眼拙罢了,我是什么样的人我自己清楚就行。”沈月遥冷冷的注视着雨风遥,然后瞄准雨风遥的小腿,直接射穿。
雨风遥吃痛跪倒在地,肖飞等人立刻上前按住了她。
“秦夫人,你辛苦了,此番抓着了这放蛇的罪魁,还多亏秦夫人的智谋。”金川县县令客气的拱手说道。
“莫大人不必客气。”沈月遥眼如星辰,灯火在她的眼底明明灭灭,忽隐忽现,总错觉她已经看清了世间一切,又却什么都无所谓似的。
金川县县令带走了雨风遥后,肖飞低声道,“夫人,就这样让他带走雨风遥,恐怕也是放虎归山吧。”
“无事,我们就替相公看看这金川县县令到底是那边的,这雨风遥便算用得有价值。”沈月遥浅浅一笑,将一支小瓶递给肖飞。
“拿去让她们闻闻便醒来了。”沈月遥看了一眼还在昏迷的春透和玉笙。
翌日早晨,吃过早饭,沈月遥套了三辆马车,萧翁和好友有约,早早就出发去华阳山看日出去了,所以沈月遥就带着何氏,岁儿,蒲弛,小汤圆,还有贾东梅等一行人去了沛阳湖捉螃蟹。
沛阳湖周围的居民也没有别的吃的,家家户户只好逮些螃蟹来吃。
蒲弛和几个小厮带着岁儿和小汤圆在河滩上赤脚奔跑,不知会儿一个大桶就已经被装满了多手多脚的螃蟹。
等抓得差不多了后,已经快到中午了,一行人便又找了一个农户歇脚,这家农户有个老婆婆带着五岁的孙女。
“大娘,我们中午借用一下您的厨房,食材我们都自己带了,一会儿中午一起吃饭,用了的柴禾我们再去给您砍回来。”春透对那有些耳背的大娘贴着耳朵大声的说道。
“唉,好好好,你们随便用,我洗的干干净净的嘞。”
说话声音大些,大娘还是能听见。
“小姑娘,为何家里就你和你奶奶在呢,其他人呢?”贾东梅东瞅一瞅,西看一看,直啧啧嘴。
“我爹和我娘去帮我外公割稻子去了,我外公住在盘子村,是那里的里正,他叫钟石,你认识我外公吗?”小姑娘一脸天真的对贾东梅说道。
贾东梅看了看沈月遥,遂对那小姑娘笑了笑,“自然是认识的,你外公可是个能干人,我家夫人还找他买了一千二便百斤稻谷呢,也许你爹娘就是为这事情去你外公家帮忙的吧。”
小姑娘听似懂非懂,一旁的耳背的大娘却奇迹般的都听见了。
“哦,原来贵人你就是买了我亲家村子大枣和稻谷的那位呀,真是贵客贵客呀,我去把鸡杀了给你们吃,我家还有几只鸡嘞。”大娘热情得说道。
“不用,真不用。”贾东梅还连忙客气的说道。
“也可以,一会儿给钱就是。”沈月遥对贾东梅低声说道,“之前在杏花村我不要你给我的东西时,你是不是也觉得我瞧不起你?”
贾东梅经沈月遥一提醒,倒是想起来了,立刻哦了一声。
“你看我,如今好日子过多了,以前的事怎么都给忘记了,该打。”贾东梅拍了拍大腿。
“沈姐姐,你看这蟹的黄好大个。”蒲弛举着一个螃蟹跑过来找沈月遥。
沈月遥一看那螃蟹腹部硕大的寄生虫,严肃的对蒲弛道,“这个东西可不是蟹黄,这叫蟹奴,一种寄生虫,螃蟹只要被它寄生了,这辈子就基本交代了,蟹奴一般喜欢寄生在公螃蟹的身体里,久而久之公螃蟹就会变成母螃蟹,等到蟹奴想要繁殖后代的时候它会操控公螃蟹去吸引另外的公螃蟹交配,然后完成新一轮的寄生。”
“天呐,这蟹奴也太可怕了。”岁儿和小汤圆在一旁听得眼睛都直了,蒲弛还大着胆子用木棍将那螃蟹身上的蟹奴给扒拉下来,结果发现这蟹奴就像长在螃蟹身上的器件似的,根本没办法弄掉。
“我再去看看还有没有其他的螃蟹也被寄生了,我都给它挑出来。”蒲弛将桶里的螃蟹都倒进一个大竹筐里,然后一个一个的翻找。
中午,沈月遥做了清蒸螃蟹,其他的菜都是厨娘做的拿手菜,偏清淡一些的。
因为怀孕的原因,螃蟹沈月遥是不能多吃的,就吃了一点点黄,便没有再吃了,因为有些热,便只喝了一些燕窝。
吃过午饭后,众人又坐上了马车回春林小院,结果发现丘穆陵羽正的那个络腮胡子过来送信,说丘穆陵羽约沈月遥在风了亭听戏。
风了亭并不是是一个真正的亭子,而是一个地名,走过青石桥便是一个喝茶听戏的戏楼。
丘穆陵羽早就等候在那里,台上正好唱得是一出《骆生寻母》的戏。
“怎么的,岁儿的事你也想要参上一脚吗?”沈月遥在丘穆陵羽的旁边坐下,抓了几个瓜子磕了起来。
“那倒不是,就是忽然间知道了一些事情,觉得挺有意思的,你不觉得吗?你看这骆生,不管养母待他如何的好,为他考上状元也是吃尽了苦头,可这骆生呢,一但高中,便抛弃养母,而转身去寻找亲生母亲,可叹呀,果然养恩不大于生恩呢。”
“你今日找我来就是为了说这些?”
沈月遥冷笑,起身准备走了。
“我知道岁儿的生父是谁?”丘穆陵羽淡淡的喝着茶水,悠闲的用手打着节拍,老神在在的看着台上的戏。
沈月遥又坐了回去。
“你可知道《骆生寻母》分上下两则,上则是骆生高中后寻找生母,而下则便是骆生将养母和生母一同奉养的孝道,可见,生恩也好,养恩也罢,骆生心里都在意。”
沈月遥看向台上谢幕的戏子们,悠悠的说道。
“不过,如果是我,我便不会让养母伤心,你真心觉得养了骆生二十载的养母会甘心让从来没有养过骆生的生母这样享受骆生的一切,只是戏台子上写的话本而已,现实里,要是那个养母狠心一些,那个生母早就死了不知道多少回了。”
沈月遥从丘穆陵羽的话里,多少听出了些暗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