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宫人立刻进来扶着太后穿衣,那婢女吓得快速得从房内跑了出去。
待一切收拾整顿好以后,太后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猛然回想起刚才的滋味,竟然有些食髓知味,只是胸口处传来的麻木感似乎还在。
当年她不过是个乡野村妇,先帝年轻时出游打猎不幸在山中迷路,是她救了皇帝,并且两人过了恩赐的十来天,后来宫里的人找来了,正逢她进山找药,回来时已经人去屋空。
再后来她发现自己怀孕了,她独自生下孩子,在村子里受尽了白眼,直到战乱毁掉了她的家园。
在逃亡的路上,她被流匪抓住,她被扒光衣服肆意羞辱,胸口的伤足足两指宽,被马尾毛给缝合了起来,就在这时,已经九岁的孩子被人当着她的面吊死在了土匪窝的山门前,烈日暴晒了十天,后来,她更是眼睁睁的看着那孩子的尸体被秃鹫啄食殆尽。
后来,终于有一天,她尤其记得那天下着好大的雨,山里腾起来的雾气让人看不清方向,她被人绑住手脚,躺在木板上,被人抽打蹂躏,就在那人一边嘴里骂着肮脏的话,一边不停的抽动时,忽然像是上天听到了她的祈求一般,那人的头被砍了下来,即使血喷射在了她身上,她也只是麻木的睁开眼睛,她看清了那个来救她的人。
“娘娘,是奴才救驾来迟了。”那时,她只觉得他长得可真好看,完全没听到他称呼她为娘娘。
可惜呀,她回宫的第二年,皇帝死了,她又成了孤家寡人了……
“太后,太后……”
太后被王鹤从沉思中唤醒。
“你那婢女是怎么回事?”
见太后问起了婢女,王鹤心里咯噔一下,她刚才过来的时候就听说了,太后心情不好,本来她是想让那人伺候好太后,再趁机讨要些封赏的,这下全搞砸了不说有可能还得赔了夫人又折兵。
“太后姐姐,那婢女可是伺候得不好,回头我便让她罚跪,一直跪到天亮。”王鹤笑嘻嘻的说道。
太后看了王鹤一眼,然后挥退了所有的宫女,然后拉起王鹤的手,缓慢道,“你是我一母所出的妹妹,你在想什么,我还能不知道吗?刚来那‘婢女’就是整天跟你私混的男人吧?”
见太后什么都知道了,王鹤立刻跪在地上求饶,“太后,我和他不过是玩玩而已,我觉得他某些方面的确不错,又想着太后姐姐近日心情欠佳,所以想让他伺候一番的,没成想他竟然让太后姐姐动怒了。”
太后扶起王鹤,“妹妹,我就你这一个亲人了,我还能治罪于你不成,我倒是要给你寻一个好人家,将来你定然荣华富贵的。”
“谢……谢太后。”王鹤手脚都有些哆嗦。
“我有心将你嫁给秦招远,他如今是当朝新贵,权势滔天,对你来说是有好处的。”太后继续说道。
“可是太后,连太医都说那秦招远如今已经是个活死人,我嫁给他岂不是要受一辈子活寡,而且沈月遥如今还是她的正妻,我才不要过去做小。”王鹤仗着太后宠爱她,便任性的耍脾气道。
太后微微眯着眼睛,淡淡一笑,继续耐心的劝着,“你嫁给他,你还可以养着你那些个男人,而且我问过御医了,他将来的日子也就一两年,就算他死了将来他的那个幼子便是你的孩子,他那正妻我随便找个由头除掉就是了。”
看太后讨论生杀之事如此淡然,王鹤还是不由害怕得咽了咽口水。
此刻雨化绵走了进来,他冷冷的看了一眼王鹤,随后在太后耳边说了什么,太后忽然笑了起来,伸出手拉住雨化绵的手站了起来。
“阿鹤,你让人将你的喜服准备好,明天皇帝就会赐婚给你和河间王。”
太后走后,卸掉女子妆容的阮大玉又摸进了王鹤的房间,从身后一把抱住王鹤的腰,心里虽然骂着老女人,可嘴上却深情的吻着王鹤的脖子。
不消半刻,王鹤便瘫软在阮大玉的怀中。
“阮郎,我姐姐要将我嫁给秦招远,你说我是嫁还是不嫁呢,我要是嫁给了别人,你岂不是要伤心难过了阮郎,我好心疼你。”王鹤不过是意乱情迷下说的情话,虽然算不得真,可是当阮大玉听到了秦招远三个字后,还是不由后背一紧,心里生出了许多的仇恨来。八壹中文網
“县主,这对你来说是好事呀,而且秦招远的妻子是个水性杨花的贱女人,以后到了河间王府我会帮你一起收拾她。”阮大玉想到了沈月遥的那张精致的小脸还有她曼妙的身姿,他已经在幻想着把沈月遥压在身下折磨的快感了。
看着阮大玉眼中闪着光亮,王鹤还以为阮大玉是为了她,于是直接勾住阮大玉的脖子,两人又滚到了一处。
在外忙碌了许久,沈月遥终于打通了关系,入手就是袁罡在勾栏院的一个相好的,沈月遥从她那里得知袁罡今日会去大内提一名要犯到御史台,届时会带亲兵前去。
沈月遥则是易容成其中一人成功混进了皇宫大内。
大内的牢房阴暗潮湿,你一脚下去,根本分不清踩着的是尿坑还是血坑,各种腥臭味道也扑鼻而来。
沈月遥忍住想要恶心的冲动,在系统小鹿的指引下终于找到了地牢深处。
这里简直就是十八层地狱的视角,在确定了那木桩上千疮百孔的人就是雨风遥以后,沈月遥动作麻利的将人放了下来,然后迅速的收进龙泉空间内藏起来。
正当她要离开时,忽然听见了外面有雨化绵说话的声音,沈月遥淡定的走向另外一个牢房,路上遇到雨化绵时,也只是和其他护卫一样,垂首,靠墙站立,等雨化绵经过后才可以离开。
沈月遥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耳朵里是自己咚咚咚的心跳声,如同鼓擂。
就在雨化绵一行人经过之后,沈月遥才悄悄的舒了一口气,转身准备离开。
“站住!”雨化绵的声音阴测测的在她背后响起,一只白得吓人的手也搭上了她的肩膀,那力道,仿佛要把她的骨头捏碎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