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嘉山连试了几次,内力却总是不按规划路线行走,有从菊花迸出的,又从鼻孔喷出的,甚至还有一次从脚拇指射出,直接将他的袜子顶破了个洞。
张自在笑了笑,示意他别着急。
“这种催发之法,内力的速度与能量本就比普通之法要强上许多,所以控制起来还是有一定的困难……
不过只要你勤加练习,绝对可以做到收发自如。”
说完,他又给齐嘉山演示了几遍。
见张自在能够指哪打哪,操控自如。
齐嘉山便不再怀疑,独自跑到一边练习去了。
齐嘉萱看哥哥也有望习武,心中也开心无比,追过去帮着哥哥参谋指点,希望他早日练成。
桌上,只剩下了齐家母亲与张自在二人。
“我听福伯说,你之前说齐嘉萱不是受伤,而是中毒?此事是真是假?”
张自在:“唔唔~呜呜呜~”
“啊?”
张自在拿起茶杯,借着水,将口中的三颗点心顺下嗓子,拍了拍胸脯:“没错,是真的……唉呀妈呀,差点儿没噎死我!”
齐家母又为他倒了一杯新茶:“慢点儿吃,不够的话我再去取……那你能查出来,这毒是何人所下嘛?”
齐嘉萱既然能中一次毒,难免就不会中第二次。
如果不将真凶揪出,她心中这颗石头就始终无法落下。
张自在叹了口气,自己又不是福尔摩斯,他只从五位师父那里学会了看病救人、用毒解毒、习武练武、捉鬼降妖、办假证、变戏法、修理钢筋锅换壶底、通下水道、撬锁开门等一些简单的本领,至于抓凶这种高科技的事情,他还真不一定能做得到。
况且此事过去已经多年,就算当时还有蛛丝马迹,也早都该消失殆尽了。
所以,在他看来,此事着实有些难办。
“这个嘛……”
“这里有张卡,如果你能帮我找到凶手……”
“能!一定能,阿姨你放心,就算找不到,冤也得给你冤一个出来!”
“呃……那就不必了,我只是担心女儿会再遭人陷害,所以才……”
“我懂我懂,阿姨爱女之心,实在是太令人感动了!您放心,这个忙,我帮定了!”
……
夜半,后山之上。
张自在扛着铁锹,哼哧哼哧的忙活着。
这里是齐嘉萱当初被发现的地方。
张自在让福伯陪他来此,就是想找找看,当初行凶之人是否留下什么证据。
二人从晚饭过后,一直翻查到繁星点点,结果却并未发现任何异常。
“要不,咱先回去休息吧,改天再查。”
福伯打了个哈欠,睡眼惺忪的劝起了张自在。
“那怎么能行!我不把这里翻个底儿朝天,哪儿对得起齐家母的卡……呃,我意思是,哪儿对得起齐家母的爱女之心!”
张自在见福伯实在扛不住,于是便让他先回去睡觉,自己一个人就够了。
福伯走后,张自在又扛起铁锹忙活了大半夜,直到天光擦亮,才垂头丧气的回了山庄。
一觉睡到晌午,福伯叩门叫自己起床,示意饭菜都已备好,就等着他入席了。
张自在简单洗漱一番,跟着福伯来到正堂。
“怎么样?查出来什么没有?”
一进门,齐家母便热情的招呼张自在就坐,一边给他夹菜,一边心急火燎的询问了起来。
张自在摇了摇头,表示距离案发时间过长,已经找不到任何线索了。
昨晚,他沿着事发地点,一直挖到后山顶上,就差把整座山都挖空了,结果却还是没有找到线索。
“唉……”齐家母叹了口气:“没关系,后山没线索,我们可以再从其他地方入手嘛……先吃饭,先吃饭!”
“阿姨,您放心,虽然没找到线索,但也不是一无所获。”
张自在从身上取下两株草根,扔在了桌上。
“这两株草,是我从后山上挖下来的,一株是齐嘉萱遇难之处的草根,另一株则是其余地方取来的。
你们看看,这两株草有什么区别?”
齐嘉山闻言,放下碗筷,拿起草根仔细观察了半天,最后一拍脑门:“我明白了!这两株草,一株草根更湿润,一株更干枯一些!”
“呃……那是我洗脸时候不小心弄湿的。”
“那……是一颗草根更大一些,一颗更小一些?”
“这两株明明一样大!”
“那……”
“没区别。”齐嘉萱喝了一口汤,淡定的回答道。
张自在点了点头,心道还是这丫头聪明。
“你逗我玩儿呢?没区别你问我们这些干嘛?”
张自在轻轻一笑:“没区别,这才是最大的区别!”
齐嘉萱起初是被认定为烧伤。
既然是烧伤,能将一个大活人烧的面目全非,必定会烧到周围的花草。
可她遇难处的草根,却与其余地方的长势完全相同,根本没有任何受过波及的痕迹。
“这就佐证了,她并不是烧伤,而是毒伤。
除此之外,我还探察了整座后山,此山只有一条路可行,其余皆是死路。
而这唯一的一条路,也是直通齐家内宅。
所以嫌犯行凶之后,无法不通过宗宅而直接遁走。
早晨归来之时,我又询问过福伯,这齐家宗宅、尤其是内宅几院,向来戒备森严,非本族之人,是不可能轻易出入的……”
张自在今早也试了试,纵使是他这样的天阶高手,想要在不被人察觉的情况下出入齐家宗宅,也是难于登天。
“所以说……综上所述,加害齐嘉萱之人,应该不是外敌,而是……”
张自在环顾众人,随后打了个响指,一脸自信道:“家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