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自在一语，让一旁的男子气急不已。
“你说谁呢？”
张自在：“谁答应就说谁呗！”
“你！……哼！口舌之能！”
张自在摊手：“没你能！嘴角起泡、舌苔起疹，能上火了都！”
“我！……”
张自在：“我什么我？我可没你那么菜，一个医匠考试，居然考了三次都没过！”
青年一听，脸上一阵青一阵紫：“你……你怎么知道的？”
张自在嘿嘿一乐：“你的大名，早就如雷贯耳了。谁不知道刘家头号大废柴，刘皓！”
刘皓，中医世家刘家的次子。
身为中医世家的他，名声早已远扬。
只不过，这个名声不是好名声，而是……臭名声！
因为他，已经在医师级停留了许久。
不是医术不佳。
相反，他的医学造诣不仅在刘家，甚至在整个中医界的年轻一辈中，都称得上出类拔萃。
然而，他却迟迟停留在医师，始终不能晋升。
只因一个困扰了他多年的顽症——阅读障碍！
别的考生一目十行，而他却得一目十分钟！
因为这个特殊的病症，他总是无法完成数量繁多的考卷。
每次还没听到试卷的翻页声，就先听到结束的铃声。
因此，他没少受家族弟子们的冷言冷语。
眼看着那些明显不如自己的家伙，纷纷拿到医匠级证书，前往各大门店坐堂出诊。
刘皓本就因为此事烦闷不已，如今被张自在戳中痛点，更是浑身气不打一处来。
“哼！愚昧之辈！医术的高低，岂是区区一张纸片可以决定的？”
张自在笑道：“区区一张纸片，有些人却想拿也拿不到！”
“谁说我拿不到？”
“能拿到？那就拿一个给我看看呗！”
“刚好，下周就有新一轮的匠级考试，要不咱俩都报个名，看看到底谁能拿到？”
一听到又要考试，刘皓本能的就想拒绝。
可张自在咄咄逼人，又让他不愿认怂。
赶鸭子上架，只得硬着头皮咬着牙道：“好！比就比！一周以后的会场，不见不散！”
张自在：“如果你比赢我，赵美丽免费给赵家打工三年。”
“如果我比赢了你，你来我们店里当三年苦力！”
“一言为定！”
刘皓说完，转身离开。
走到一半，却被张自在叫住。
“等等！”
刘皓：？？？
“那什么……考试报名费6888，帮我先交一下！”
……
回到家中，刘皓闭门不出。
势要攻克阅读障碍的难关，争取把题做完！
捧起桌上的书本，刘皓锥悬梁、头刺骨，日夜不停的练习起来。
清晨、傍晚、夜半。
屋内总会传来一阵阵蹩脚、但却执着的朗读声：
“阿bin的高中成绩并不理想……”
……
经过了一周的突击，刘皓终于取得了长足的进步。
原本能做半张试卷的他，现在已经能做四分之一张了！
越看越晕，越读越醉。
刘皓无奈的叹了口气，将清凉油抹在两侧太阳穴，走进考场。
“哟，来的还挺早！”
坐在他正右方的张自在，朝他热情的招了招手。
刘皓瞪了他一眼，别过头去。
不能分心，不能分心！
要注意看试题，争分夺秒！
张自在见他不答话，索性直接来到他的座位旁。
“咦？什么味儿？”
“你把马应龙抹脸上了？”
“好歹也是中医世家，能不能靠点儿谱？”
“马应龙祛痘这种谣言，你居然也信！”
张自在一句话，引得场内考生们哄堂大笑。
“哈哈哈，这不是刘家那位落榜达人吗，怎么又来考试了？”
“还真是屡败屡战，屡战屡败呀！”
“切……我要是他，我就选择躺平，家里有那么多中医店，何必非要自己上前线！”
“就是就是……说声爸爸我不想努力了，不丢人！”
刘昊被他们说的面红耳赤，正准备发怒。
监考老师走进考场，制止了大伙的喧哗。
考试铃响，试卷分发。
走到刘皓的身边，特意拍了拍他的肩膀，表情惋惜。
这小子，他也认识。
虽然感慨他的命运不公，但中医考核的规则已经传承了几千年，自己也爱莫能助。
刘皓接过考卷，深吸了一口气。
伏案，提笔。
“阿bin……呸呸呸，目赤、头晕、干呕、反吐……”
这一次，他看的很仔细。
仔细到只看了八个字，立马就目赤、头晕、干呕、反吐了起来。
摇了摇头，重新定神。
刚准备看题，就听见耳边传来一阵阵动笔之声。
坐在自己右侧的张自在，更是响起了翻试卷的声音！
额头上的汗，滴答滴答的往下掉。
试卷上的字符，此刻就像是活过来了一般，在纯白色的纸张上旋转、跳跃、不停歇！
刘皓一个头两个大，拿着笔的手，都忍不住颤抖了起来。
怎么办？怎么办！
照这个样子下去，别说半张试卷了，半道题都做不了！
正一筹不展时，耳边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老师！我有生僻字不认识！”
考官一愣，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
医匠级的中医考试，大多引经据典，其中有许多晦涩难懂的古语，也有许多平日里见不到的生僻字。
考生有不认识的，实属正常。
可像他这般直接举手提问的，却是头一个！
监考老师：“通常情况下，考试期间是不能向老师提问的……”
“不过……既然只是问字，也不算医学问题。”
“你说吧，哪个字不认识？”
张自在一听，笑着摊开试卷。
“第一题！目赤、头晕、干呕、反吐，当属何种症状？脉象当何？”
监考老师听完，忍不住皱起眉头。
“题你都念完了，哪儿有不认识的字？”
张自在笑着答道：“这道题我都认识，不认识的字还在后面！”
……
“详解百会、手勾、风府，三针六捻，九弹，十二震。”
念完这一题，张自在清了清嗓子。
监考老师一脸黑线。
“戏弄我是吗？所有的题目都被你念完了，哪儿有你不会的字！”
“你要是不想答题，现在就给我交卷，离开考场！”
张自在耸了耸肩，拿着试卷起身。
与此同时，一旁的刘皓也高高举起手，兴奋道：“老师！交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