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时闲的无聊，盛母又在精心伺候那只猫给它顺毛。盛时看的心痒，也顺手上去摸了一把猫毛。
却被它抬起金贵的爪子一巴掌挥开，盛时大叫，“靠，被小爷摸还不乐意啊？”
盛母一巴掌拍在他后脑勺，“你鬼叫个什么劲啊？吓到她了怎么办？期末考试还考倒数第一，我把你的零花钱和卡全都收了，给只只买小鱼干猫粮吃。”
……
“……”
“不至于吧，妈～”
“怎么不至于？我是为了让你有点紧迫感你懂不懂？下半年入学就高三了，烂鬼一个。”
盛时无语了一瞬间，然后凑到她身边，“那以后你养我吧，妈。”
“想得美！”
盛时半蔫着，换了件衣服又窜到江樾家去了。
他大咧咧推开江樾卧室的门，江樾电脑屏幕上的亮光照着他的脸，盛时凑过去看了一眼，全是一些看不懂的东西，股市线路跟他妈心电图似的。
他呈“大字型”躺倒在江樾床上，然后哀怨地长叹一口气，江樾眼也没抬，“怎么了？”
“又在你妈那里受了什么气？”
江樾顺着床沿蹬掉鞋，靠在床上，“你说我妈到底是更喜欢我还是更喜欢那只猫？我怀疑要做二选一选择的时候她肯定要选择那只猫。”
江樾听的好笑，眼睛仍旧盯着面前的屏幕。
也只有盛时这么大了还总在抛出一些弱智无聊又可笑的问题，像是生活除开这种简单的选择便是最明了直白的爱意，没有任何困难嗟磨他的心。
盛时还是小孩，他可以做一辈子的小孩，金钱权利自由给他造了个巴别塔，他无拘无束，生活是圣徒手里的圣经，面面是诗句，处处是福音。
“你和那只猫有什么可比的？”
“也对，”盛时嘴巴里嘟嘟囔囔的，“等她七老八十那只猫也不能给她养老吧。”
盛时移了个位置，在床边坐了一会，还在说个不停，“她还说以后不养我，唉，看来只能我养她了，算了，还是别了，我也养不起，我爸就够了。我妈跟祖宗似的。”
说了半天没人理，他有点生气，突然往前伸手拽住江樾的椅子，然后转了个面。
江樾没防备突然被这样一弄，两个人视线相撞。
“你到底听没听见我讲话啊？”
“听见了，祖宗。你说你以后自己都养不起，更遑论你妈。”
“你他妈，”盛时咬牙，“你这人听话捡话说啊。”
“不过，”他话头一转，思维很快跳脱，“如果以后别人和我二选一你选谁？”
“别人？那个别人？一垣？卫初？”他一连串的发问让盛时有点无语。
“哎呀，就是打个比方嘛，比如你也有了一只很喜欢的小猫或者小狗，或者你以后有了很好的朋友，注意是很好的朋友。”
“然后，你会选择谁？”
江樾迟疑了一下，不答反又问，“为什么不说我喜欢的人？我的爱人？”
“哎呀，”盛时说，“我又不是这么没有自知之明，哪能要你在这么重要的人里面做选择。”
江樾看了他一眼，身体转过去，“你的问题不成立。”
“不行，”盛时干脆赖在他胳膊边，非要讨这个答案，“必须回答。”
江樾视线扫过他的眼睛，声音淡淡的，“我谁都不选。”
盛时倒是被他波澜不惊的话弄得没了脾气，他再次躺倒在江樾床上，“那也行。不错，还蛮符合你的作风的。”
“不过，”他停了一下，声音有些闷闷的，“要是我我肯定选你。”
江樾摆弄鼠标的手指顿了一下，几秒钟过后才继续操作起来。
我谁都不选，因我两者都要。八壹中文網
沈长清拎着那个小小的袋子，因为攥的有些紧，手指被勒出一道细痕。
她和何娇娇分别，然后径直搭上一辆出租车，和她家不同的方向。
车子行驶了一段路，沈长清看了看自己的手心的那道勒痕，摇了摇头，笑起来。
真正说起来，她其实也二十多岁了，第一次爱一个人，还像一头热血情窦初开的小孩子。
她拿出手机，给林绝发消息：【你在不在家？】
【在的】
【怎么了】
【清清，有什么事情吗】
【你身体不舒服？还是怎么了】
沈长清才刚刚发出去一句话，对方的消息就已经一连串发出来。就算是通过文字也可以明显地看出其中的担心。
沈长清很快回：【我没事，你别担心】
【那就好】
车子已经到达目的地，沈长清付过钱，然后利落地下车。
一片老城区，像被遗忘的时光，墙上的墙皮大多已经脱落，污出一块一块的斑驳的黄黑，地上还有前几天因为下雨积聚的小水洼。沈长清一脚踏上去，溅起一点点小的水花。
林绝的消息还在回着：【清清，你有什么事情吗？】
沈长清还没有什么回复，林绝一个电话已经打进来。
沈长清接起，语气平和，“林绝，你能不能下来接一下我？”
她只知道林绝家在这一片，但是不知道具体位置。
那头呼吸似乎停滞了几秒，然后顺出来，“好，那你等着，不要乱跑，我马上下去。”
林绝搂着她，霞光满天，他把下巴埋在沈长清肩窝里。
电视上的影片播到一半，那是很久之前的一部台湾老电影，暗色的光调和昂久的叙事看得他心猿意马。
又或许不是因为这个。
沈长清坐在他前方，依旧看得安静仔细。
林绝觉得呼吸困难，炙热难捱，沈长清的头发偶尔不经意擦过他的脸，可她却毫无察觉，很有耐心地看下去。
林绝索性按了遥控器，电视黑屏，屏幕上出现沈长清不甚清晰的脸，林绝顺着她的脖颈含住她的耳垂，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
他站起来，抱住沈长清，地上即使垫了毯子，他还是怕她坐着不太舒服。
林绝把她抱坐在自己的腿上，去看她的脸。
沈长清被这有点突然的动作吓到，但仍旧很有耐心，她摸摸林绝的脸，轻声问，“怎么了？怎么不看了？”
林绝的手从她衣服里摸进去，握着她的腰。他仔仔细细地看她，仿若她是一艘船，要带他与这世界相隔千里，一起逃亡。
“没什么。”
林绝去亲她的额头，眉眼，鼻子，然后是嘴唇。虔诚而真挚，好喜欢你，我的小观音，我唯一的救世主。
“我爱你。”
沈长清在接吻的空隙里匀声喘气，“我也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