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言打开工作室,空气里扬起了一阵灰尘。
他晃了晃手,按下开关,白布盖住的家具像是睡在坟墓里,到处都是一片死气沉沉。
边言眼神越来越冷,发出了一声讥笑。
原以为傅冀年身边的女人应该吃相互利用那一套,没想到只是一个普通的女人,只在设计方面充满了勇气和热情,在别的方面相当畏缩。
是好还是坏呢,边言打开柜子,从里面取出了了星光大赛的参赛资料,这样的女人能成为最好的棋子,不过他也很担心那张设计稿只是陆时晓忽然灵光乍现。
所以,他需要半个月来考察一下陆时晓,如果陆时晓真的有价值,大概是天可怜见了吧。
入夜,陆时晓坐在桌前津津有味地看着资料,没有丝毫困意,她就像是被隔在一个真空的环境中一样,周围的一切她都听不到。
“咚咚。”
实木桌被重重地敲响,陆时晓的视线仍然没有移开屏幕。傅冀年沉下脸,忽然从背后拥住陆时晓,乌木香混杂着低沉的声音落在陆时晓耳边,“在看什么?”
背后被温热的胸膛贴上,陆时晓察觉到自己的处境,瞬间石化。
“那个、那个看资料。”陆时晓不自然地打着结巴,指尖都开始发烫。
“真的吗。”傅冀年握住陆时晓拿着鼠标的手,开始操作鼠标,发现的确是一些设计资料,不过他注意到了页眉下的星光设计大赛作品几个字。
“你要参加这个比赛?”
陆时晓僵硬地点头,“阿年,太近了。”
心脏跳的快比热水里的鱼还快了!
“习惯了就不觉得近了,”傅冀年故意蹭了蹭陆时晓的耳垂,“回答我的问题。”
这是什么歪理!
陆时晓绷紧身体,“嗯,我想要参加。”
“这就是你今天跟边言坐在餐厅的窗边吃饭的原因?”傅冀年加重了吃饭两个字,听起来不算高兴。
他该不会还在在意前天送饭的事情吧,陆时晓忽然想起来了,那时她因为觉得格格不入逃跑了,然后给傅冀年点了外卖。
事后回想起来陆时晓非常后悔,她应该理直气壮地进去,傅氏的规矩又不是那个女人订的!
陆时晓的沉默等同于默认。
“离你身边的男人远点。”傅冀年莫名感到不爽,他都还没有跟陆时晓一起单独在外面吃过饭,这个第一次就已经被人先占了。八壹中文網
这难道是吃醋?陆时晓感觉心抽了一下,这种抽搐的感觉还带着一丝喜悦,让她的皮肤更红,也越来越难以冷静。
这种想要触碰傅冀年的心情也太羞耻了!
“阿年,组长是同事。”陆时晓向前挪了挪身体,傅冀年很快又把她拽到了怀里。
同事,不是朋友,还算不错的回答。傅冀年心情刚好一点,忽然又沉了下去,和同事单独吃饭,她真是一点自觉也没有。
“陆小姐,明天中午,我能不能等到你的午餐。”傅冀年问。
陆时晓想起边言的话,空闲的时间都要用来学习,她摇摇头,“可能不行。”
回答得真好。
傅冀年松开陆时晓,“我去书房。”
话音落下,傅冀年不给陆时晓一点追问的机会,离开房间直接关上了门。
他、他怎么了?难道自己说错话了吗,陆时晓来不及多想,手机忽然响了,是边言的消息,约她明天中午在办公室中学习。
陆时晓横很快回复过去,和边言探讨起了关于设计的事情。
“这么认真吗。”边言靠在阳台栏杆旁,手中晃着红酒,另一只手拿着手机,他还以为陆时晓已经睡了,现在已经十一点多了。
不过对他来说还早,因为他习惯通宵,白天补觉。
夜晚带来的灵感会更多。
“边言,记得早点睡觉,听说你总是晚上工作,熬夜会变丑的,晚安。”
陆时晓最后一条消息发来,边言陷入了沉默。
能自然而然地关心人是一种本事,他已经不记得多久有人和他发过这种消息了,这会是傅冀年让她留在身边的理由之一吗?
边言仰头饮尽酒,熄灭掉了手机,不再多想。
夜还很长,今晚也将不眠。
书房里,傅冀年看完最后一份文件,突然陷入了无所事事的状态。
工作做完了,也不想回房间睡觉。
他撑着脸颊,又想起了宋逸昨天问他的问题,喜欢陆时晓吗?
不明白是不是喜欢,不过傅冀年确很久没有碰女人了,会对陆时晓这么感兴趣,他觉得有很大部分是出于欲望。
这种欲望迟迟得不到满足,似乎已经开始转变成占有欲。
傅冀年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忽然,门被敲响了。
“阿年?”
门没有上锁,陆时晓就这样推门进来。
她穿着宽松的睡衣,光滑白皙的长腿裸露在外,往常扎起来的长发披散下来更显得巴掌大的脸小,清秀的五官恰到好处,那双鹿一般的眼睛最令傅冀年心动。
“你……今晚睡在这里吗?”陆时晓问的犹豫。
傅冀年挪开目光,“我要继续工作。”
“你是在为刚才我拒绝你的事情生气吗?”
明知故问,傅冀年不想接话,用沉默回答。
陆时晓慢慢走进来,“我提前半小时给你去送饭,最近受你关照,这原本也是我该做的。”
只是出于报答吗?
傅冀年想要问,陆时晓接着道:“还有,我希望陈总和傅氏的事情你们自己解决,我不想掺和进去,那些人很烦。”
陈齐的人傅冀年也知道,今天能得知陆时晓和边言一起吃饭就是他们通报的。
“我想听你的意见。”
“我不会原谅蒋祖,”陆时晓攥紧了拳头,“但商场上的战争与我无关。”
“即便这是为你发起的战争?”
傅冀年在说什么,陆时晓半响没有反应过来。
“你为我……”
“不必怀疑。”傅冀年说着不必怀疑,心中却开始怀疑自己,他就像是理所当然地做了这件事,那时余怒还残留在他的胸腔里。
可明明对待一个借住在家,稍感兴趣的女人,他根本没必要大费周章地做到这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