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是……”
人群中有人认出了眼前的男人,惊叫出他的名字,“戴舒凡戴大师!”
午后的阳光下,戴舒凡穿着一身灰色格纹的休闲装,脸上的墨镜冷冷地倒映着所有人的脸,“这里不是国外,聚众闹事会被追责。”
闻言,带头的男人讪笑,强撑底气辩解,“戴大师,您也是星光设计赛的评委,难道这件事你没有听说吗,陆时晓破坏了比赛的公平!”
就凭那些模棱两可的东西,这些人就给陆时晓定罪?戴舒凡悠然取下墨镜,一张端正又成熟的脸不怒自威,令在场的人不敢直视。
“网上的舆论我知道,但爆料的人拿不出决定性证据,难道说你们已经有了决定性证据?”
一瞬间,带头人哑口无言。
他身边的人强辩道,“可赛事组不肯公布比赛作品,难道这不是说明了其中藏有猫腻吗?赛事组是做贼心虚!”
“你恐怕误会了,”戴舒凡淡淡道,“参赛选手的作品赛事方没有支配权,赛事方正在准备公布前十选手的作品,但需要时间联系。”
话音落下,众人陷入沉默。戴舒凡亲口帮陆时晓解释,有人起了疑心。
“戴大师不会也是陆时晓的靠山之一吧?”
戴舒凡轻轻一笑,“假如你也能设计出她那样的作品,我可以当你的靠山。”
说话的人被戴舒凡的话堵的脸色发白,他冷哼一声没再开口。
这时,警车的声音由远及近,imw大门口的人顿时慌了神。
警察停下警车后,义正严词地询问带头人和边言,事后驱散了非法聚集的人群。
“真是灾难啊边先生。”
闹事的事情告一段落,戴舒凡像是安慰边言一般跟着他走入imw。
边言冷着脸,全身都散发着冰冷的气场,一点也不想跟这个男人对话。
看来他被讨厌了,戴舒凡把玩着墨镜,他和imw之间有些不愉快的回忆,他也没有想到陆时晓是imw的设计师。
“谁啊?”孙如玉在二楼露台注意到楼下的情况下来询问。
边言面无表情地跟孙如玉擦肩而过,一言不发地上了二楼。
“你好,我来找陆时晓。”
戴舒凡向望向他的孙如玉打招呼,随即孙如玉露出震惊又厌恶的表情。
他又被讨厌了,戴舒凡苦笑,该不会陆时晓也讨厌他吧。
“你不是在国外,怎么找到这里了。”
孙如玉想过会见到戴舒凡,可她没有先想到戴舒凡会直接到imw。
不管是对于边言还是imw戴舒凡都是个灾星,孙如玉给不了他好脸色。
“参赛表上有地址,因为我正好回国,所以来看看。”
在设计师领域众人敬仰神一般的男人,此刻摆不出一点架子,他谦逊地向孙如玉解释,只是为了见到陆时晓。
当他在初赛组中看见陆时晓的作品被狠狠惊艳到时,就决定无论无何也要亲自跟陆时晓谈一谈,说不定这就是他在找到的后继者。
“她不在,你请回。”
孙如玉瞥了一眼戴舒凡,上前又推他一把,“这里不欢迎你。”
面对赤裸裸的厌恶,戴舒凡眉头动了动,能被imw的人讨厌成这样,虽然合情合理,但是他接受不了。
即便如此,戴舒凡依旧保持着得体的笑容,耐着性子问,“那么请问陆小姐去哪里了?”
“与你无关,请你赶紧离开!”
孙如玉脾气越来越大,下一秒仿佛就要拿过扫把赶人。
来的真不是时候,戴舒凡忍下不舒服,重新戴上墨镜,“我还会来,比起在赛场上交流,我希望能和陆小姐当面谈谈。这一点请你务必传递到。”
传递到了又怎样?孙如玉望着戴舒凡远走的背影冷笑出声,陆时晓永远都是imw的人。
二楼。
陆时晓取下脸上的创伤贴长长地叹气,刚才王杳打电话来嘱咐她取下创伤贴,不要捂住疤痕修复的地方。
这样子该怎么见人啊,陆时晓捏着手指,内心苦恼不已。
“脑袋里又在想什么?”边言在楼梯间听完二人的对话,坐到陆时晓的身边。
“没什么。”
陆时晓装作不在意地样子,试图提起楼下的事情转移话题。
边言忽然伸手抬起她的下巴,偏浅的眸子里静静倒映着陆时晓的脸,“有点自知之明,你骗不过我。”
少见边言如此认真的表情,陆时晓条件反射地向往后退,下一秒手腕却被拽住。
“你在担心脸上这道伤?”
侧脸上发红的疤痕无比清晰,边言松开陆时晓,指腹轻抚过陆时晓的疤痕,瘙痒的感觉让陆时晓身体抖了抖。
“别碰,上面有药。”陆时晓拍开边言的手。
边言搓了搓指尖,“我猜对了?”
陆时晓沉默着不说话,边言眯了眯眼,心想果然如此。她脸上的伤过了这么久还贴着创伤贴,说明情况不容乐观,她只是在逞强。
“有什么可担心的,”边言撑着脸颊回望陆时晓,“傅冀年要是把你扫地出门,我家可以收留你。”
这话边言之前也说过,陆时晓叹气,虽然很感谢他的安慰,但是这话仍然听起来仍然让人开心不起来。
“下面的人打发走了。”脚步声由远及近,孙如玉从楼下走上来。
见状,陆时晓赶紧转移话题,“下面又有谁来了?”
孙如玉和边言对视一眼,边言示意她不要多嘴,但孙如玉心中有些不得不问的问题。
“晓晓,你会不会有一天离开imw?”
突如其来的问题,陆时晓愣了一瞬。
从进入imw起,她就没有想过离开,但是如今的她深陷丑闻,连imw都牵扯进来,她的确想过要离开。
“如果有必要的话,我会离开。”
闻言,边言眉心紧蹙。
他强硬道,“我不允许。”
除了一种状况以外,陆时晓不管找什么借口都别想离开imw。
今天已经看到了几种边言不常见的样子,陆时晓却没心情去惊讶。
她沉默着,让边言愈发不爽。他已经看不下去陆时晓副磨磨蹭蹭的样子,这样独自烦恼只是在消耗她自己的身心,明明只要找傅冀年谈一谈这些事就能迎刃而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