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凭什么觉得我一定会去?”
宋逸扯唇,居高临下地望着沈凛意,揭穿她,“我是被你顺道邀请的人,我不会这么自找没趣。”
有时候跟太敏锐的人打交道是件让人不愉快的事情。
沈凛意收回拿着邀请函的手,转头走到门铃处准备按响门铃。
宋逸脸色微变,抓住她的手,“你想干什么,大晚上的骚扰我的家人?”
手腕微热,沈凛意失笑,斜扬起头看他,“能让你听话的人只有你的父母,恰好她们很喜欢我。”
利用能利用的,这个女人挑明了态度。
宋逸甩开沈凛意的手,一声冷笑,抢过她手中的邀请函,“我倒是要看看你还能作什么妖。”
“感谢配合。”
沈凛意对宋逸的态度根本无所谓,她面无表情地转身,走向了隔壁漆黑一片的别墅。
……
品酒会,顾名思义是喝酒的宴会。
陆时晓喝不了酒,她起初不愿意来,但傅冀年执意让她到场,最终陆时晓只能妥协。
举办品酒会的地方是在距离市郊并不远的地方,陆时晓抵达以后才知道这次品酒会的举办人是沈凛意。
当身穿优雅又时髦套装的沈凛意出现时,陆时晓忽然有些庆幸自己来了。
“宋先生?”
许久没有看见宋逸,陆时晓起身向宋逸打招呼。
宋逸摆着一张臭脸,一听到陆时晓的声音,立刻露出了笑容,“好久不见沈小姐,你一切还好吗?”
陆时晓点头,“听说你已经回宋氏了,有机会也要常找阿年谈心,他缺了你不行。”
“谁说我缺了他不行?”
傅冀年端着两杯酒过来,把其中一杯递给宋逸。
宋逸接过酒调侃,“我知道傅总对我念念不忘,所以今天特意到场。”
“少贫。”傅冀年没有生气,只是扫了一眼宋逸的脸。
忽然,宋逸目光一紧,脸色变得难看。
陆时晓顺着宋逸的目光望去,看见那边是向他们走来的沈凛意。
她从傅冀年那里得知,沈凛意是宋逸的订婚对象,但宋逸露出如此嫌恶的表情,这两人难道意外地不合吗?
“傅总。”沈凛意向傅冀年举杯。
傅冀年没有举杯,目光看向宋逸,“未婚妻的酒杯,你先碰。”
这句话既表明了傅冀年的态度,宋逸不想碰杯,但是也不能不给傅冀年面子。
清脆的碰杯声响起,宋逸放下了酒杯没有喝的意思。
“傅总,轮到你了。”
精心打扮过的沈凛意既耀眼又美丽,她只是微微一笑,就让陆时晓晃了神,一种深深地自卑感从她的胸口炸开。
因为脸上的伤疤在缓慢恢复,她今天又没能上妆。上次去画展上妆的事情被王杳知道,她被训斥了一顿,这次她无论无何都不敢违背王杳的话了。
早就知道会被沈凛意的美貌比下去,但是当她亲眼看见的时候,仍然感觉难过。
“你的好酒什么时候拿出来?”傅冀年随意碰了下杯子。
沈凛意微笑,“马上,傅总稍安勿躁。”
两人对话的侧脸犹如一对默契的璧人,陆时晓心口一闷,不自觉退了一步。
“我去趟洗手间。”
不等任何人回答,陆时晓像只无头苍蝇冲出庭院,找到一个无人的角落蹲着消化自己的难受。
“这是怎么了?”
温和的嗓音亲和的态度,陆时晓一听就知道是谁。
她惊愕地回头,“沈先生也在?”
沈冰河穿着白色的高级西装,打着冰蓝色的领带,整个人既贵气又优雅。
“给我妹妹捧场。”
她差点把这件事忘了,陆时晓赶紧起身,不想被沈冰河看到自己狼狈的一面。
“陆小姐一个人蹲在这里,是我妹妹有什么招待不周的地方吗?”
“没有没有!”陆时晓头摇的像是迎客铃。
她赶紧转移话题,“我只是有点不舒服,过来休息一下。”
“现在好些了?”沈冰河看穿了陆时晓的谎言,但不想揭穿。
“嗯,好多了。”
陆时晓用手腕拨了一下头发,手腕上的手链向下滑了滑,彩色的手链在阳光下异常闪耀,沈冰河目光被手链吸引,一向从容的脸出现了裂缝。
“怎么了?”陆时晓不明白沈冰河在看哪里,紧张地查看自己的打扮。
“没什么。”沈冰河想要笑,却发现自己笑不出来。
他索性直接问,“这条手链看起来很特别,是陆小姐的东西吗?”
陆时晓尴尬地缩了缩手,她穿着昂贵的一身衣服,这条廉价的手链很容易被一眼看出来它的价值,但陆时晓还是戴上了它。不仅因为手链的风格和她的衣着很搭,还因为这是那些遗物中唯一真正属于她的东西。
“是的,修复过一次的东西,没什么特别的。”
沈冰河追问,“修复?”
陆时晓敷衍地说,“链子绷断了。”
“原来如此,”沈冰河眼神微变,脸上又浮现出了微笑,“你真的很喜欢这条手链。”
陆时晓望着手腕上的手链,露出怀念的表情,“对别人来说它并不特别,但对我来说它真的很特别。”
她的表情让沈冰河的微笑越来越深,沈冰河缓缓开口问,“我有机会当一个幸运听众,听听手链背后的故事吗?”
陆时晓回过神,意识到自己说了多余的话。
她讪笑道,“只是很无聊的事情。”
“陆小姐不愿意说我也不勉强,只是想要跟你聊聊而已。”沈冰河毫不介意地给陆时晓台阶下,又开口道,“因为我也送出过手链,所以就在好奇说不定你跟我是同一个故事。”
“怎么可能……”陆时晓下意识地说出口,话到一半又戛然而止。
如果真的是呢?陆时晓不可思议地望向沈冰河在阳光下白皙无暇的侧脸。
不会的,不可能有这么巧的事情!
“是我多想了。”沈冰河适时转移话题,“需要去别墅里面休息吗?你不参加酒会凛意也不会介意,多关心自己的身体。”
沈凛意的确不会在意,陆时晓苦笑,她的目标再明显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