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有自信。”
沈凛意微眯起眼睛,审视着沈冰河的表情。
那究竟是真实的自信,还是怯懦的虚张声势?
沈冰河翻看着桌上的文件转着笔,“十几年我都等了,难道你觉得我会迫不及待地出手抢人吗,真愚蠢。”八壹中文網
她确实一点也不了解沈冰河,沈凛意再一次发出感慨。
面对傅冀年和陆时晓的婚礼,她慌了一瞬,结婚意味着很多事情会变得复杂,她不想陷入拉扯的泥潭。
可沈冰河与她不同,沈冰河是沈氏的总裁,拥有的权利远胜于自己。
沈冰河能拿整个沈氏去跟傅冀年抗衡,而自己一无所有。
“哥哥,你真的有了想要得到陆时晓的觉悟吗?”或许是感觉处境相似,沈凛意竟然关心起了沈冰河。
沈冰河略感意外,抬头反问,“你觉得呢?”
沈氏突然在本市设立分公司,和傅氏抢生意绝不是一个成熟的商人会做的事情。
他的觉悟早就表现了出来。
沈凛意从沈冰河的眼神中读到答案,豁然开朗的同时,又眉心紧皱。
知道了沈冰河的觉悟,自己的觉悟又表现在哪里?
如果傅冀年再也想不起来那些往事,难道自己就一直苦等吗?
就算傅冀年真的想起来那些事情,又真的会选择自己吗?
沈凛意麻木地坐着,心中的阴暗像是倾倒的墨水,污染了整颗心。
“你该走了。”沈冰河下逐客令。
又接着道,“我的话说在前面,即便他们结婚我也不会出手,我只会在自己该出手的时候出手。沈凛意,你想要些什么,就该靠你自己去争。”
没人会帮她,沈凛意早就清楚。
她拿着包站起来,向沈冰河鞠躬,一言不发地离开了办公室。
……
“陆时晓,需要我提醒你决赛稿件提交还有几天吗?”
边言躺在沙发上翻阅杂志,又干又瘪的声音透露着他的不悦。
坐在电脑前画图的陆时晓咽了口口水,半响不敢吱声。
今天,她久违地来了边言的公寓,因为她的决赛稿件一直得不到边言的认可,所以休息日被强行喊来加班。
傅冀年知道这件事意外的没有任何多余地话,只说晚上来接她回去。
“一周。”陆时晓硬着头皮开口。
边言合上杂志腾地一下坐起来,“你也知道只剩下一周了?在这之前你做什么去了,拿出来的全是废稿!”
陆时晓耷拉着头,手机这时不识趣地响了。
听到手机铃声,边言的脸色更差,比赛究竟还比不比了!
“抱歉,我接个电话!”
明知边言气得不轻,陆时晓依然硬着头皮跑到外面去接电话。
“喂叔叔。”
距离上一次跟陆国立谈话已经过去了很久,陆时晓希望能从陆国立那里听到好消息。
“晓晓,刘艳明答应了。”
只这一句话,陆时晓感觉心中轻松不少。
虽然把陆念念送进监狱更解气,但是找回父母留给自己的遗产同样重要。
“我马上就会跟阿年说撤诉的事情,东西什么时候能给我?”
“有时间见面就给你,我现在正在去拿银行卡的路上。”
得到承诺,陆时晓彻底放心。
她注意到电话那头陆国立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疲惫,忍不住问,“叔叔,刘艳明是不是为难你了?”
陆国立苦笑,“放心,她还弄不死我,为了念念不管多么不爽,最后她都只能打碎牙吞进去。”
陆时晓听出来了,应该是另有隐情,但陆国立不愿多说。
她叹口气说,“叔叔,如果有难处尽管说。”
“放心。”
两人简单说了两句,互相挂断电话。
手机屏幕上显示通话时间十分钟,陆时晓心中咯噔一下,完蛋,边言肯定在生气了。
收好手机,陆时晓轻手轻脚得往外走,一边想着借口,一边平复心情。
忽然,她听到工作间中传来声音。
陆时晓推开门一看,路冉正在里面一脸担忧的教育边言。
“路女士,你来了,”陆时晓乖巧的打招呼,“今天过来也是帮边言囤货吗?”
没想到陆时晓在这里,路冉惊讶地望着她,连忙收敛好严肃的表情。自从发生路瑾那件事后,她现在已经对陆时晓和边言的事情无所谓了。
因为最为此担忧的人已经走上了邪路,顺其自然应该会更好。
“对,来看看他。陆小姐已经进入决赛,现在准备得如何?”路冉笑着问。
有边言指导,路冉以为肯定能听到进展顺利之类的话,但没想到陆时晓露出了充满忧虑的表情。
好像问错话了,路冉悻悻然地抿唇,沉默了一秒,赶紧给自己台阶下,“比赛肯定要准备充分,还有时间。”
“哪壶不开提哪壶。”边言瘫在椅子里,闭着眼吐槽。
陆时晓干笑两声转移话题,“也过去了一段时间,路女士那边怎么样了?”
路冉以为陆时晓问的自己,仔细一想,她应该问的是路瑾。
“这件事我还没有好好地向你谢过,”路冉突然正色,向陆时晓深深地鞠了一躬,“谢谢你愿意原谅我的姐姐,没有对你造成伤害是不幸中的万幸。”
陆时晓连忙扶起路冉,“您别向我道谢,就算我再埋怨她对我的所作所为,看在边言的面子上我也不会一直埋怨下去。”
听到自己的名字,边言睁开一只眼睛瞧着陆时晓,“我可不会因为你原谅那个女人而感谢你。”
“小言,她是你的母亲,不是那个女人。”路冉忍不住皱眉,也许所有人都不会理解路瑾,但是她会永远站在路瑾那边,祈愿边言能回到路瑾的身边。
“一厢情愿。”
边言冷冷开口,重新闭上眼。
路冉是一个叫不醒的人,沉溺于自己的世界是她最大的缺点。
“路女士那边进展如何?法院给出判决了吗?”
两人眼看就要吵架,陆时晓赶紧又转移话题。
路冉长叹一口气,点头说,“判决出了,不管法律上有什么惩罚都是小事,最重要的是边家那边想让路瑾离婚。”
听到这句话,边言几不可闻地发出一声冷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