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家。
夜色寒冷,傅冀年酒醒后坐在窗边扶着额头发呆。
亮起的手机屏幕上显示着几条消息,是宋逸发来的,告诉他聚餐后发生的事情。
醉酒后找人强吻,那时的事情他还有些记忆。
不过,他并不是故意要做这种事情。回想那时,他以为自己听见了陆时晓的声音,所以才任凭着醉意驱使了行动。
“这件事我帮你处理,好好在家过年。”
手机又响起,傅冀年看了一眼,起身拉开窗帘。
冰冷的夜色深沉无光,如同世界失去了颜色。
他打开灯,脑中思绪繁杂。
即使说了不再寻找,想要放弃,可想要从容忘记却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假如、万一陆时晓真的在这时出现了呢?
他肯定会放下所有的芥蒂,再度伸出手。
所以如果可以,他真的希望陆时晓不要再出现,自己也不要再被困在原地。
他停止的时间应该要开始流动了。
……
年后,清冷的城市又忙碌起来。
imw今年除了保证simple扩张之下的市场,还要走出国内,因此这次和弗雷尔的联名至关重要。
所以新年刚刚过完,边言就忘我地投入了工作。
他又开始了几乎吃喝都在工作间的日子,常常日夜颠倒。
“该休息了。”
熬了一整夜,窗外泛起了鱼肚白。
陆时晓打开休息室的门,看见边言还伏案在电脑前。
“最后一点收尾工作。”
边言画出的图,流畅又熟练。
陆时晓没有劝说边言,她和上门去厨房做了点吃的,等她做完的时候,边言已经回到了卧室。
“吃点东西。”
“好累,抬不起手。”边言靠坐在床上,长叹一口气,看起来的确很累。
陆时晓做的是最简单的粥,她坐到床边好笑地看着他,“还要我喂?”
边言直勾勾地盯着陆时晓不说话。
“败给你了。”陆时晓简直无奈,只好喂给他吃。
一碗粥见底,陆时晓准备走人,不耽误边言睡觉。
谁知边言拉住她撒娇道,“陪我。”
陆时晓叹气,“我感觉你小星二号。”
“我在工作间呆了多少天?”边言收紧握住陆时晓手腕的手问。
“三天。”
这三天,边言几乎没有走出工作间。
因为联名的事情对imw和弗雷尔都十分重要,所以陆时晓也不好说阻止边言,她只会做好吃的东西犒劳他。
“三天,我几乎二十四小时都在工作,也就是说我有七十二小时没有好好地看着你,你不肯给我这个机会?”
边言轻声询问,向来散漫的目光一旦认真就有种让人无法抗拒的魅惑力。
“好吧。”陆时晓无奈地把边言按到床上说,“你好好休息,我在这里看着你,等你睡着我再走。”
“真的?”
“骗你干嘛,快睡。”陆时晓哭笑不得地催促。
他一旦孩子气起来,比谁都更像是小朋友,但偏偏工作时又比谁都更成熟认真,是个矛盾体。
“手给我牵着。”边言捏着被角,躺在床上伸出手,“怕你跑了。”
“我就这么不值得信任啊。”陆时晓一遍说,一遍把手放到边言的手中。
边言嗯了声,紧紧握住陆时晓纤细的手,没再说多余地话。
时间静静流逝,窗外鱼肚白的天色已经变的透蓝。
床上的边言传来平稳的呼吸声。
陆时晓撑着手臂打量着睡着的边言。纤长浓密的睫毛,天天熬夜却从不长痘的白皙皮肤,她心中忍不住羡慕。
但这种天生的事情,就算羡慕也没用。
时间差不多,该去做事了。陆时晓尝试着想要抽出手,但边言却越握越紧。
“别走,不要丢下我。”
呓语一般的话带着强烈的不安,陆时晓一愣,发现边言眼睫脆弱地颤动着,像是折翼的蝴蝶。
她拨开边言柔顺的黑发,心中滞闷。
从初次相遇,再到如今关系暧昧,陆时晓一直知道边言是孤身一人。
她们境遇相似,幸运的是她留下了小星能够陪在左右,而若她离开边言,边言又将回到孤身一人的局面。
“不会丢下你的。”
陆时晓反握住边言的手,语气坚定。
她安静地坐在床边,继续陪着边言入睡。
或许她真的永远无法和边言做恋人,但在她的意识里,她们的关系早就超越了世俗定义的感情。
如果需要,就会永远相伴。
……
“missann,simple落地的事情越来越难办了。”
白延年在一家庄园招待陆时晓,忍不住连连叹气,“过年的时候我走访了几个朋友打听消息,附近的繁华地带没有空闲店铺,可能体验店的事情需要延后。”
“这件事您先别操心,还有什么难以解决的事情?”陆时晓喝了口茶。
白延年无奈地说,“还有一件事就是,设计师协会那边还没有搞定。按照往年的规矩,想要在国内进入这行,必须得到他们颁发的准入证,一般来说都是按流程做事,但是去年刚刚换届的这任会长是个怪人,不仅油盐不进,而且很排外。”
“听起来很麻烦。”
陆时晓看了一眼窗外的庭院景色,“我们现在也没得选,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首先我去处理店面的事情,体验店对我们来说是宣传的关键一环,因此不能延后。准入证的事情不着急,您先找找关系,事情一件件解决。”
“但这关系我都找到傅家了,还是不成啊!”
白延年没想到自己要赚这钱竟然这么难,他原本以为有傅家的关系保底又有弗雷尔的名声做背事情会容易做,结果现实却刚好相反。
“傅家?”陆时晓眼露疑惑。
白延年点头,说了傅向华的事情。
“不急,我一件件办。”
陆时晓仰头喝完一杯茶,淡定地放在黄花木梨桌上。
越是这种时候,就越要从容,不然更没有解决的希望。
聊完公事,陆时晓又陪着白延年聊了聊闲话,提及的除了国内的趣事,就是傅家。
“阿年虽然一直冷淡,但据我在老傅听到的,他也曾有一个忘不掉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