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颗痣有些眼熟,他记得陆时晓也有这样一颗痣。
不过,眼前这个女人不论是相貌还是气质都与陆时晓都完全不搭边,她的周围散发着一种自信而凌厉的气场,看起来和自己像是同类人。
“东西找到了失主,我也放心了,拜拜。”陆时晓笑着颔首,拖着行李箱走远。
傅冀年感到一种违和感,他细想之下终于发现,这个女人竟然没有像其他女人那样找他要联系方式,甚至眼中也没有一丝一毫的钦慕。
他望着陆时晓远走的背影,微微皱眉,最终没有多想。
抵达f国已经是凌晨时分,傅冀年第一时间搜寻地址,在陆时晓公寓附近找了一家酒店,坐着等天亮。
上午七点半,晨光熹微。
傅冀年吃了点东西站在陆时晓公寓前,等着陆时晓出来,然而,直到九点他也不曾看见陆时晓出来。
难道说她已经不在这里了?还是说沈凛意骗了他?
傅冀年思索之际,突然一行搬运家具的人从公寓中搬出了许多东西,傅冀年匆忙上前拦住了一个跟在最末尾的男人。
“您好,请问这些家具是从201室搬出来的吗?”
男人上下打量了一遍傅冀年点头,“我就是201室的户主,请问你问这些有什么事情吗?”
闻言,傅冀年拧眉追问,“你真的是201的户主?”
“如假包换。”男人十分自信,听起来并不像是说谎。
但他得到的消息,住在201室的人是陆时晓。
“请问,我能去201室看看吗?”傅冀年提出请求,顺道说明了来意报上了姓名。
男人听完后点点头,说了一个英文名陪着傅冀年到了201室。
工人们还在搬着东西,201室里面明显被水泡过,里面的家具已经被搬的七七八八。傅冀年四处观察了一番注意到家中还有孩子的用品。
但是这个男人透着一股单身的气息,根本不像是有家室的人。
“抱歉,接个电话。”
这时,男人走到一旁接电话,两人隔得不远,傅冀年能清晰地听到男人在说着下午去接孩子之类的话。
他竟然看走眼了吗,傅冀年皱着眉微恼。
也就是说,这里真的不是陆时晓所住的地方,他被沈凛意骗了?
“先生,我要继续搬家了,请问你可以了吗?”男人走过来礼貌询问。
傅冀年不甘心地点点头,走到门口,忽然脚下踩到了什么东西。
他把东西捡起来,闪亮的吊坠在空中摇晃,他的心一紧,紧紧地握住了链子。
这是他送给陆时晓的项链!
“先生,谢谢你帮我捡到,这是我夫人的项链。”男人想要从傅冀年手中拿过项链,但傅冀年无论如何都不肯松手。
“你的夫人在哪里,我要见她一面。”傅冀年焦躁地开口,已经顾不上什么礼仪。
男人皱起眉,正要说话,外面传来了一道纯正的英文腔。
“亲爱的,收拾到什么程度了?”
进来的女人金发碧眼,她亲昵地向男人打招呼,两人又是拥抱又是接吻。
“这位是?”
“我不认识,他说他要找人。”
傅冀年僵硬地望着两人,忽然想起什么,把手中的项链递到女人的面前,“这是你的东西吗?”
“对!”女人惊喜地跳起来,“这是我的东西!”
傅冀年眯起眼,在女人要夺过去之前攥在了手心,“这东西你怎么来的?”
女人沉默了一阵说,“是戴先生送我的。”
听到熟悉的姓氏,傅冀年继续追问,而后他理清楚了他们的关系。
“谢谢,我知道了,项链借我一用,之后去找戴舒凡要。”
傅冀年匆匆出门,脑中一片混乱。
那个女人和男人都是与戴舒凡走的相当近的人,陆时晓会不会之前就住在这里,但临时逃脱了呢?
不对,她又有什么逃避自己的理由呢?
傅冀年越想越混乱,片刻后,出租车抵达了弗雷尔楼下。
他的手上有戴舒凡的联系方式,在手机上联系过后,他畅通无阻地来到了戴舒凡的办公室。
宽阔整洁的办公室中,戴舒凡正坐在里面。
在陆时晓离开后不久,戴舒凡就强撑着身体继续投入工作,陆时晓临走前拜托过他关于公寓的事情,所以他今天派了danne去修缮。
没想到danne会遇见傅冀年,还好在此之前danne问起时,他向danne说明了关于missann称谓以及陆时晓的事情。刚才那个电话就是danne主动打来的,除了几句应付傅冀年的话,接下来的小声谈话就是向他确认信息。
傅冀年不是好糊弄的人,所以他也对两人说了,要是糊弄不过去要报他的名字。
“戴大师,好久不见。”
傅冀年步伐沉稳地走进来,开门见山地问,“项链的事情你能说明一下吗?”
“傅先生,稍安勿躁。”
戴舒凡不急不慢地起身,替傅冀年倒茶,他既然这么在意,就说明了这条项链与陆时晓脱不了干系。
“项链是陆小姐的东西,不过你手上的是仿制的,那孩子是见陆小姐戴过一次,于是就惦记上重打了一条。”
戴舒凡在傅冀年面前放下茶杯,面带微笑。
他看起来不像是在撒谎,陆时晓真的来过这里。
“晓晓现在在哪里?”傅冀年追问。
“之前确实在f国见过她一次,不过我们是偶然遇见,什么都来不及多问,她就离开了。”
“你不是一直都很看重晓晓,她消失后没了音讯,你重遇她竟然都不拦住?”
傅冀年纂紧手指,完全不相信戴舒凡的这句话。
“当然我是要了联系方式的,但是她一次也没接通过。”戴舒凡遗憾地摇头,“我原本以为这次一定能让她传承我的衣钵,没想到还是失之交臂,人海茫茫,想找到一个人很难。”
他的表情太过真挚,甚至连眼眶也微红。
傅冀年撑住额头,疲惫感与失落感几乎让他眩晕。
虽然未能如愿,但无论如何,这对他来说都是一个好消息。
三年来,他从不曾听到陆时晓的任何消息,他也一度担忧陆时晓会不会遭遇危险,起码现在可以放心,陆时晓还好好的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