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
意识并不清醒的陆时晓并不知道自己此刻面临着怎样的危险。她喃喃出声,有气无力地推着傅冀年,身上的潮气蹿入皮肤毛孔,令她不断皱眉。
见她发出难受的声音,傅冀年停下动作,低头凝视着面色苍白的陆时晓。
到了这种时候自己竟然还为她担心,她的心中可有点半点担心过自己?
埋怨、愤恨交织着压抑的情感,傅冀年咬紧牙根,起身走向房间外。
……
清晨第一缕光线穿透窗户洒在房间中,有种宁静的美好。
陆时晓缓缓转醒,翻身去摸手机。
枕下没有手机,她揉着额头醒来,宿醉一般的感觉让她回忆起昨天的事情。
等等,那杯酒有问题!
陆时晓赶紧掀开被子,她穿着衣服,但不是她昨天的礼服,难道她已经……
不好的预感接连蹿出来,陆时晓紧张地环视一圈,错愕地呆在原地。
这里是……
“醒的真是时候。”
这时,房门被打开。傅冀年穿着西装走进来,面色冷峻。
陆时晓下意识地退了两步,紧张地咽了口口水,“昨晚是傅总救了我吗?十分感谢。”
“一句感谢就够了吗。”
傅冀年拿起桌子上的镜子,不紧不慢地在她的面前举起。
“好久不见,陆小姐。”
窗外,微风送入房间,无意掀开镜中陆时晓额前的刘海,一阵冷意直抵她的背脊。
被发现了。
虽然早知会有这样一天,但没想到会在她准备离开之前发生。
“你想怎样?”
阔别三年,她再次以陆时晓的身份出现在傅冀年的面前。
没有辩解的欲望,也没有十分害怕的心情。
陆时晓仰起头与傅冀年对视,平静地接受现状。
“你可真冷静,”傅冀年失笑,“你是不是笃定我不会对你做什么?”
她从没觉得自己在傅冀年面前有多特别。
更何况,按照傅冀年的性格,应该一直在记恨她的突然消失。
但现在不是惊慌失措的时候。
“傅总想做什么都可以,只要放我离开。”陆时晓靠着墙,冷静开口,
“什么都可以?”
“对。”
“陪我睡一晚,也可以?”
傅冀年板过陆时晓的脸,黑色双眸被寒芒点亮,那股近在咫尺的威压感,令人呼吸都会感到困难。
长久的沉默过后,陆时晓忽然笑了。
她扬眉道,“我不愿意和你做这种事,如果你放过我,我也不是不能答应。”
“这很好笑?”傅冀年声音更沉。
陆时晓失笑,“三年过去,傅总还惦记着我的身体,我觉得确实很好笑。不过,作为交易,我可以接受。”
傅冀年强忍着心口的闷痛,狠狠地抬起她的下巴,眯起眼问,“和我睡过,你还想回到边言的身边?”
闻言,陆时晓像是听见了什么好笑的笑话。
她扯开傅冀年的手,无比自信地迎上他的目光,“我和他之间,没你想的那么肤浅。”
短短十几个字,像是一把刀插进傅冀年的胸腔。
三年寻找,等到的答案是自己所爱的女人选择了另一人,创造了无法被斩断的羁绊。
那自己又是什么?
真是一个笑话。
“傅总,如今你有你的家庭,我有我的生活,我衷心的建议你我们维持现在的关系。”
陆时晓循循善诱,傅冀年阴沉地抬起黑眸。
什么关系?
他能合作的人只有ann,没有陆时晓。
“既然你和边言的关系这么坚不可摧,我倒是想要亲眼看看,”傅冀年抓住陆时晓的手腕,“至于我给你的一切,一个不留。”
“这算不上威胁,”陆时晓耸肩,“我已经从simple卸任,傅总可以按自己喜欢得来。”
说完,她转身望着窗外的风景,并不着急去让傅冀年改变心意。
此刻的傅冀年显然在气头上,说得多,只会得罪他。
“陆时晓,你不要以为以进为退我就会放过你。”
三年等来的结果是他成为笑话,他怎么可能接受?
现在他只想摧毁陆时晓身边的一切,不管是弗雷尔还是imw,那些人都在欺骗他,躲在暗处看他狼狈的样子。
“傅总,不要让我一直提醒你,你是有家室的人。”陆时晓背对着傅冀年轻轻叹气。
刚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她很震惊,也感到失落。
不过现在她已经没有任何感觉,傅冀年迈出了新的一步,对傅冀年来说是好事,对她也同样如此。
“家室?”傅冀年冷笑,“你把一场交易看做我的家室?在你的心中,我就是薄情寡义,你消失三年,我就会另娶?”
陆时晓微楞。
她转头看向傅冀年问,“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
傅冀年没有心情详细解释,“总之,那只是一场交易。沈凛意不是我的人,她的孩子也不是我的孩子,我没心情理会她。”
“这样吗……”陆时晓尴尬地扯唇,她没想到还有复杂的内情,想起那天得知消息后,差点拉上边言的场面,陆时晓更觉愚蠢,好在边言及时阻止了她。
“那也没关系,只要你愿意结束交易,肯定能找到适合你的女人。”
陆时晓习惯性安慰对方,傅冀年听到又是另一种意思。
他咬牙按住陆时晓的肩膀,黑眸倒映着她的脸,“适合我的女人就在我的眼前。陆时晓,只有你,你明不明白。”
四目相对,唯有沉默。
“抱歉。”
轻飘飘地道歉已经表明她的态度,傅冀年松开手,忽然意识到一切确实已经改变。
她不再是三年前和自己情意相通的陆时晓,她是顶着陆时晓的脸喜欢边言的ann。
自己终究不可能在未来之人身上找到曾经之人的影子。
“傅总,我已经不想再和你扯上关系。”
围绕在傅冀年身边的一切都很麻烦,既然已经抽身出来,那么就要走的决绝。
她已经选择边言,所以不会再回头。
“你说得可真轻松,”傅冀年自嘲地勾唇,“三年来你知不知道我过着怎样的日子,又知不知道我有多想找到你?陆时晓,你对我就没有一点亏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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