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咪……”
抵抗不了小星的撒娇,陆时晓叹气,伸出手说,“我抱你,一起去。”
“妈咪累了,让叔叔抱吧!”小星勾着傅冀年的脖子,笑的天真无邪。
这绝对是被攻略了吧!
陆时晓脸色变了变,瞪了一眼傅冀年,气冲冲地往项目里面走。
“啊,妈咪好像生气了。”小星垮下脸。
“为什么?”傅冀年一边走一边问。
小星撇嘴,“这还需要说吗,我让你抱我,妈咪不开心了。我可不是随随便便让人抱的。”
“我帮你哄哄她?”傅冀年试着提议。
“那样恐怕妈咪会更生气。”小星连连摇头。
虽然知道自己被彻头彻尾地讨厌了,但是听小星说出来,傅冀年心中又是另一种滋味。
“你知道怎样才能让她开心?”
小星拖着下巴想了想,“在游乐园除了玩项目,能让她开心的就是拍照了吧。妈咪每次出来玩都会和边言还有我一起拍照,然后洗出来做成相册。”
又是边言。
傅冀年皱眉,“他们的照片很多?”
“有一本已经满了。毕竟妈咪和边言很关心我,担心我无聊,常常带我出去玩。“
原来如此。
这会是斩不断的羁绊来源之一吗?
傅冀年抿着唇没再接话。他跟上陆时晓的背影,刚好转的心情又跌落了低谷。
水上项目上。
设施的座位是连着一排接一排的,一排要坐六个人。
陆时晓带着小星先坐进去,傅冀年跟在后面。
他太惹眼,身高也高,一坐进这小小的座位,瞬间感觉占了两个人。
“先生,你可以再靠近一点你的妻子,我们尽量满座。”
陆时晓一愣,还没从工作人员的建议中回过神,就感觉傅冀年贴了过来。
“你……别挨那么近。”
明知道是不可能的,但陆时晓还是忍不住抱怨。
太近了,连衣料摩擦的感觉都能传来一阵战栗感。
“抱歉,这里很窄,我动不了。”
傅冀年垂下长睫道歉,小星坐在最里面,听着两人的对话心中默默叹气。
“妈咪要换个位置吗?”
他坐在最里面,可以与陆时晓换位置。
陆时晓正要答应,不巧铃声响起,项目马上开始。
“算了。”
话音刚落,设施开始缓慢移动。
因为是面向亲子的项目,所以高度与刺激程度对成年人来说都是绰绰有余。
然而,就在陆时晓这样想的时候,倾斜度相当离谱的冲刺速度令她猝不及防,不争气地跟小朋友一起叫出了声。
好在斜坡并不长,冲刺下来后就是长长的缓冲水道,陆时晓毫无预兆地被溅了一脸的水。
从项目上下来,陆时晓简直无语,即使穿着雨衣还是弄湿了头发,还有她的妆……
“要去处理一下吗?”
傅冀年好心询问。
陆时晓瞪他一眼,抓了一把湿掉的刘海,“不用你管!”
说着,陆时晓提着包去洗手间处理自己狼狈的脸。
“啊,你又被讨厌了。”
小星不忘落井下石。
“习惯了。”傅冀年说得有几分寂寥。
站在原地等了会儿陆时晓,她很快处理好脸,回到小星的身边。
“妈咪,又漂亮了呢!”
小星仰着头毫不吝啬自己的夸赞,用胳膊戳了戳傅冀年,“你说是不是叔叔?”
“一直都很漂亮。”
傅冀年望着陆时晓,不遮掩自己目光中的欣赏。
陆时晓被盯的不自在,她一声不吭地牵着小星,扭头就走。
接着,三人又一起逛了会儿别处,眨眼间已经快到了闭园的时间。
临近门口,傅冀年走的越来越慢。陆时晓忍不住回头瞧了他一眼,“傅总,难道你已经是七老八十的脚力了吗?能不能走快点。”
一天相处下来,傅冀年感觉陆时晓比起以前会怼人多了。
一路上总能时不时蹦出两句挖苦和嘲讽。
他忍不住想这是和边言学的,还是说只是以前没有表现出来。
“等等,能请你帮个忙吗?”
傅冀年拉住陆时晓的手腕。
陆时晓条件反射地甩开,警惕地望着他,“你要做什么?”
“不用这么害怕,”傅冀年把手机递给她,“我想跟你还有小星合影。”
陆时晓皱眉,想要拒绝。
谁知小星抢过手机,牵着陆时晓说,“妈咪一起拍吧!来都来了,留点回忆嘛!”
她根本不需要跟傅冀年的回忆。
但傅冀年一直挡在门口散发着一股“不拍就别想走”的气场。
她又想起了自己作为鱼肉的立场。
“拍就拍!”
陆时晓气势汹汹地接过手机,设置好手机相机参数,找了个路人帮拍照片。
随着“咔嚓”一声,照片定格。
陆时晓看了眼效果,还算可以。
“可以走了吗?”陆时晓把手机塞回傅冀年的手中。
傅冀年看着屏幕上的他们,虽然看起来仍然有几分疏离,但是他已经很满意了。
离开游乐园,傅冀年让两人在原地等着,他去把车开来。
等待的时间中,陆时晓无意间看见了马路对面一个正在打电话的人。
那人的背影和边言太像了。
这时,傅冀年的车开了过来。陆时晓让小星先上车,她准备过去看看。
“边言!”
陆时晓对着马路那边的大喊,边言拿着手机回头,看见陆时晓,立刻挥了挥手。
“叔叔,你大概又要被抛弃了。”
车中,小星和傅冀年两人共同目睹了这一幕。小星忽然有些同情眼前的男人。
傅冀年嗯了声,升上车窗没再多说。
突然,马路上响起一道刺耳的刹车声。
紧接着,后排的小星尖叫出声,傅冀年赶紧扭头询问。
他降下车窗看向小星指的的方向,刹那间心脏骤停。
噩梦,又上演了。
……
医院。
这不是陆时晓第一次发生车祸,但边言一点也习惯不了。
上一次他没有亲眼目睹,这一次他身在现场,是害陆时晓发生车祸的“罪魁祸首”。
“呜呜呜……”
小星的哭声响彻走廊。他抱住边言,哭累了睡一会儿,醒来又会继续哭。
那块“手术中”的显示灯就是悬在他们心上的利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