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等待陆时晓的到来,傅冀年在短短时间内给自己的办公室里弄来了很多甜点。
以至于一进门,陆时晓就嗅到了办公室空气中充盈满了蛋糕的香甜气息。
什么红丝绒,慕斯,泡芙各种种类都摆在专门招待客户的桌子上。
陆时晓杵在办公室玻璃门的门缝边,对上傅冀年那充满期待的目光,不知为何脚下步伐变得那么生硬。
硬是最后一步都迈不进去。
“没必要弄得那么隆重的,我今天不是来跟你谈感情的事的。”
陆时晓指腹磨着玻璃门边,满脸无奈。
“没关系,就当是我精心招待客人的一个方式。”
傅冀年今天心情看着不错。
陆时晓长长舒了一口气,把玻璃门掩上,坐到了那满是甜点桌边沙发上。
“我就一个事请讲,傅氏内部最近的计划不是经常遭人摧毁吗,是沈冰河插手的。”
陆时晓低头看着傅冀年推到面前的红丝绒蛋糕,漫不经心道。
明显的。
傅冀年听完就僵住了,他把蛋糕推到陆时晓前面后,就把手给抽了回去。
刚刚剩余的那点温存也消失的一干二净。
“他居然也会偷偷地对我的公司下手。”一方面,傅冀年觉得不可置信。
另一方面,感慨这个世间不过以利益为主。
“怎么不会,反正我那时候也挺惊讶的。”陆时晓用金属勺子挖下了蛋糕,抿了一小口就放下了。
傅冀年又完美的自嘲了一声,将后背靠在椅子上,脑子里想着关于沈冰河的种种。
“看来我之前想的对家,都太简单了些。”
即使这么久过去,傅冀年也从未想过会对付自己的人是沈冰河。
而且还是要摧毁到傅氏的计划。
“我今天来不单只是说这件事情的,我可以帮助你说服沈冰河不要这样做,但是你们必须放弃小星的抚养权。”
陆时晓将那一个金属勺子扔在了玻璃盘上,发出了哐当的响声。
傅冀年的眉头再度紧锁,对比起刚刚得知沈冰河消息时的惊讶。
他现在就是像被人揪住了底线,完全不在有着之前的温柔。
“小星的抚养权?你这个算盘打的还挺大的,我还以为你今天,是真的想帮我。”
傅冀年舔了舔自己有些干裂的唇角,觉得很嘲讽。
这么久以来,他还以为陆时晓已经逐渐能够接受自己了。
傅冀年不由得捏紧了大拇指关节骨头,将指关节按的吱吱作响,微痛,但心更痛。
“我当然想要帮你,但我是有条件的,因为你们家最近已经威胁到我抚养小星的权利了。”
陆时晓慢慢地捋着自己额前的头发,非常气定神闲地讲。
什么都行,可是孩子必须得是她的,无论是什么时候,小星都是她心中最后的防线。
“可孩子是属于我们两个人共同的结晶体,我们两个人都有权利去抚养他,你不应该也不能够独占有小星的抚养权。”
此时他命令的口吻在陆时晓的耳中听得非常刺耳。
什么是谁的,什么又不是谁的。
到底该如何定义?
“可能是我自己亲手带大的,也是我的血肉,这么多年以来你们一直不管不顾,现在凭什么提及?”
陆时晓歪头反问。
陆时晓重重地放下自己手中的那一杯咖啡杯,咖啡在她的大力摔落下溅起了水花。
一时间,干净的桌子上有着几滴非常刺眼的咖啡水渍。
“我觉得你不可理喻。”傅冀年似笑非笑的摇头,另一只手撑着脑袋。
他是真的觉得这等事不应该商量。
虽然自己气量应该大,可傅冀年已经不知道该用着什么样的语气去和陆时晓对话。
两人一发不可收拾地因为小星而争吵了起来。
谁也不让谁。
直到最后,争吵是以陆时晓作为结束的。
“既然傅先生您这么执着,那么等到时候我们就法院上见,一天不让给我,我就一天又一天地闹下去。”
陆时晓拉开玻璃门,霸气摔门,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里。
桌上那些卖相诱人的甜点,如今真当是个笑话。
傅冀年双手叉着腰间,他现在的心情已经无法用任何词语来代替的那般复杂了。
万般夕阳垂地,晕染整片天际,美丽而又不可触摸。
当真是极好的风景,也应当跟极好的人一起看的。
傅冀年坐在自己的转动椅上,缓慢的把椅子给转了个圈。
看外边的景色,脑海里不断浮现出自己和陆时晓争吵的画面。
他现在是真的挺后悔。
当初就不应该跟陆时晓吵得那么凶。
抚养权,其实也没有陆时晓重要吧。
傅冀年摸起了自己口袋里面已经放了好久的那一支烟,用打火机点燃。
他的整张脸瞬间就淹没在这尘雾之中。
离两人吵架后接近十个小时。
傅冀年无论什么时候打陆时晓手机电话的状态都是无法接通。
“对不起,我就任性这一次,以后我再也不会这样做了,求你快点听我的电话吧。”
傅冀年看着占据了一大面手机屏幕的已拨通电话,心痛不已。
为了道歉。
他后续还找上了宋逸,准备拟定一个能够吞掉沈氏的陷阱。
两个人顺利的找到了突破点。
那就是借重组公司放任沈冰河继续作妖,然后以不变应万变。
这就是商业圈的一个神奇之处。
只要稍微一个不小心,就会从王位跌向泥潭。
“为了追妻,你可真不容易的。”
商量之后,宋逸语重心长的拍了拍傅冀年的肩膀。
“彼此彼此,毕竟,我不能够再失去陆时晓了。”
自从那日被傅潇潇发现合同调包。
苏西就再也没有联系上过沈凛意,就连她们两人聊天的主页都是苏西的那一番诉苦。
苏西最近已经被这些公司逼得不成样子,唯一的一个希望寄托在沈凛意身上。
结果对方也消失的不见踪影。
她下定了决心将电话再一次拨打出去,出奇的是,这一次沈凛意居然接通了。
电流声伴随的是沈凛意那有些疲惫的声音:“怎么了?”
“快点告诉我,我该怎么做,我真的不知道该在新公司怎么做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