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府,后院柴房。严歌衣衫褴褛的躺在乱柴堆中,他已经三天没有进食,期间只喝了两碗水。从未受过如此苦楚,他身体机能面临崩溃。木门打开,羽频逆着光走进来,出现在他恍惚的视线之中。严歌看见是她,灰暗的眼睛中爆发出希望的光芒,声音虚弱却激动的喊道:“妻主……”他猛地张嘴导致干裂的嘴唇再次破开,刺痛阵阵,冒出鲜血。羽频一脸恶寒的踢开他伸过来的手:“别乱喊,你已经被我休了!”
自己舍弃名声和尊严就是为了这么个恶心玩意,想到这些,她就恨不得时光倒流,回到宫云裳让她二选一的那一刻。她这次可是深深体会到了宫云裳的手段。够绝!“奴家到底做错了什么?”
严歌悲戚无比的问道。羽频俯视着他苍白的脸庞,只觉得面目可憎,阴沉沉的说道:“羽拢已经被我废了。”
羽拢是羽频的四妹,游手好闲,一直靠着她的接济才能在皇城滋润的生活。木盒里面放着的那些信就是羽拢写给严歌的情书,其中也有严歌回给她的,玉佩是羽拢送给严歌的定情信物。在被羽频告知她要娶陶皖后,严歌一边向她表深情,自己非她不可,一边勾搭上了一直对他有意思的羽拢,两人甚至有过“深入交流”。然而在得知羽频想要娶自己后,严歌丝毫不做犹豫的选择抛弃一事无成的羽拢,并且以羽拢对自己的感情让她对她们之间的事情守口如瓶。两人“深入交流”的关系直到羽青出生后才停止。严歌用来毒死陶皖的慢性毒药就是羽拢找来的。听到羽拢被废,严歌就知道自己一直掩盖的秘密被羽频发现,终于明白自己为何会被她这样对待。他惶恐的爬到羽频脚下,想要恳求她,却被她一脚揣在心口处,痛得全身痉挛。“你真让我恶心。”
话毕,羽频甩袖走出柴房。紧接着两个面露凶相的婆子走进来,其中一个手里面拿着一条白绫。—羽青是在三天后才知道严歌死亡的消息。羽频告诉他,严歌是因为突染恶疾去世,由于情况特殊,只能听从医正的意见,将他尽快火化下葬,以免感染其他人。实则严歌的尸体被扔到了城外的乱葬岗,幕天席地,连一面凉席都没有。且因为严歌的身份只是侍君,是以不配拥有风光的葬礼。羽青悲痛欲绝,恨极了死了好些年却还占据正房位置的陶皖。端王见不得心上人因为悲伤而日渐消瘦,于是求到云裳面前,想要给严歌办一场风光的葬礼。皇宫大门前,云裳斜睨着她,冷声回了两个字:“蠢货。”
端王脸色一变,怒道:“二皇姐,就算你不帮忙,也不该骂我!”
“连恩人都能认错,不是蠢货是什么?”
云裳不想跟这个眼明心瞎的蠢货说话,说多了会降智,抬步走出皇宫。端王面露疑惑:“你这话什么意思!”
等她追出去时,云裳已经坐着马车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