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躲躲藏藏的也窝囊够了。”
拿下永安,首先要拿下刀疤,一统永安城。
其次,是控制县衙。
尽管二狗做了不少精心准备,想了不少方案,可仍不敢掉以轻心。
这一个多月来,运往万寿岛和碎星岛的物资可不少。
尤其是人口,更是挑着捡着买。
张明轩的主动性,也在逐渐提升。
知道二狗要建设碎星岛,便加大投资。
买地、建厂是他的首选。
但秦明却给他设置了限制条件。
买地不行,只能租。
要租地建厂,必须达到一定的贡献分值,也就是积分才行。
可怜张明轩以前有不少积分的,却全兑换成了银子。
眼下还要重头再来。
秦明也没太为难他,只提了一个要求,就是匠人。
每个匠人十个积分,其中船匠二十积分、大夫三十积分、教书先生三十积分。
当然,大儒另算。
这就导致仅仅一个多月,张明轩就往岛上输送了近百名各类工匠和其家人。
这些人,可都是以奴隶身份来到辖地的。
他们以后,就是二狗的人了。
“我托你买的硝石、硫磺那些物资,有眉目没?”
“有了,价格正在谈,结冰前一定满足你需求。”
二赖做了保证,二狗就放心不少。
现在每隔五天,他就能跟岛上通次信。
因此岛上的变化都在他掌握之中。
到了八月十五,二狗手中除了三十卫队外,又多了三十六人。
至此,他的六十卫队全部就位。
血影六人,随时等待出击命令。
八月底,西城大乱。
“造孽啊,这些姑娘们虽说不自爱了些,可也罪不至死啊。”
“嘘,你可小点声,三眼那人毒辣着呢。”
“怕什么,自打星宇娱乐成立以来,那些达官贵人就很少再去妓院了。
哼,活该他们倒闭。”
“我男人虽说去星宇的次数多了些,钱也没少花,可我心里就是踏实。
前面巷子里的李婶你知道吧,他儿子去了次妓院后,下身都烂了。
哎,可怜那乖巧懂事的媳妇,年纪轻轻就守了活寡。
要我说,这些妓院就该倒,害人不浅的玩意。
每年不知道有多少良家女子,成了玩物。”
大街上到处都是议论西城妓院的事。
这几日,每天都有女子失踪。
奇怪的是,没过几天,尸体就会出现在大众视野。
有的从河里浮了上来,有的在地下被野狗给刨了出来。
也有的,被一些‘路过’之人发现,报了官。
一时间,妓院女子人人自危。
接下来几天,舆论发酵的越来越厉害。
有传言称,某位实力强劲之人的相好,也死于这场混乱之中。
他放出话来,要用三眼的命给他相好抵命。
这直接导致三眼整日处在酒醉状态中。
不是在刀疤的场子里烂赌,就是在自家妓院里烂喝。
他和手下一直不明白,明明做的很隐秘,尸体也处理的很好,为什么还会被人发现。
就像,就像有只眼睛藏在黑暗中,时刻注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一般。
自己吓自己才最吓人。
三眼不敢想。
也只有烂赌和烂醉,才能阻止他继续想下去。
说来也怪。
原本状元红每个县城每天只供一百斤,可最近永安的量似乎大了不少。
当然,这只是错觉,因为谁都没证据。
刀疤每天躲在房间里数银子,哪有功夫关心三眼的事。
在他看来,妓院干不下去不干就是。
也学星宇娱乐,建个西城娱乐就挺好。
自己办的外卖,不就是学的好再来吗。
眼下海盐一面批发,一面让小哥零售。
那利润,眼馋死个人。
有鉴于此,他甚至埋怨三眼死心眼。
手里那么多头牌,居然不肯转变想法。
不然,只凭数量也足以和星宇掰掰手腕了。
至于说要他出马,帮着对付星宇,就更扯了。
人家金贵可是站在二赖那边的,没见星宇开业时,特意来捧场的吗。
连胡师爷都对他客客气气,自己脑子进水了才会自断财路。
六指也顾不上三眼。
他手下最近失踪了不少人,直接导致收入大跌。
有甚者在行窃时,居然被当场抓获。
这在以往可是极为罕见之事。
毕竟是专业人士,眼力劲和手上活计都不赖。
评估风险后,能下手就下手,不能下手就更换对象。
绝不可能为了眼前之财,而做出置自己安危于不顾的傻事来。
退一万步讲,就算被当场抓住,也能顺利逃离现场。
毕竟会些功夫,对付普通人自不在话下。
眼下的情况却正好相反,都是人赃俱获。
想跑却跑不掉,想动手,才发觉打不过人家。
这时候六指要还不知道事情大条,那他早该死了。
因此,他哪里还顾得上三眼那群娘们的事。
“老大,肯定有人搞我们。”
六指阴沉着脸,“查到什么没有?”
“还没,对方很老道,每次都是下死手,不给咱们任何机会。”
六指手下头头难得聚在一块。
原本是论功行赏、分配任务时才会出现的景象,却在八月份出现了。
显然,他们已被那股神秘的力量,折磨的焦头烂额。
十几人商量来,商量去,也没商量出个可行的法子来。
最后,六指只能无奈下令,暂避风头。
一般入门弟子就不要再‘上工’了,免得继续给对方送人头。
那些元老级别的人物,倒还得继续工作。
在六指看来,这么做代表自己认输。
按道上规矩,对方要么收手,要么找他谈条件。
但诡异的是,对方仍我行我素,继续针对他。
仅仅三天时间,那些‘老偷’已经有四人被断了手脚。
十根手指,全被连根斩断,一根没留。
如此毫不留情的做法,让六指心底发凉。
到了九月中旬,他已折损了近半人手。
星宇娱乐总部。
二狗研究着外卖小哥提供的名单和住址,将上面的人名一个个用朱笔划掉。
“还有三个身手好的没露面,一号、三号、五号去办。
二号和四号,把他洒在外面的棋子全部清理掉。
若是有可能,嫁祸给三眼。
至于六号,就负责刀疤走私海盐的事吧。”
九月十五,永安西城将军坊,将军巷南一栋小院外,吊着三具尸体。
尸体已经僵硬,想来死了有阵子。
院墙上,刻满了三人生平所做的恶事。
围观的百姓,起初很同情这三人。
可当有人读出那些刻字后,一个个全变得义愤填膺起来。
“老天啊,我刚还可怜他们来着,我糊涂啊!”
“三婶家的二丫,居然被他们拐了去,这几人的良心就不会痛吗?”
“可怜三婶,还拿他们三兄弟当自己兄弟一样,隔三差五给他们做些饭菜。
不想却是引狼入室,害了自己的女儿不说,更是哭死了自己。
要是泉下有知,也不知会不会发狂!”
“小六的媳妇,居然也是他们糟蹋的,天杀的啊!”
这时,忽然有位年轻人窜上前去,举着棒子就对三具尸体鞭起尸来。
边打边哭:“你们还我念儿,你们还我念儿……”
旁边一大婶本想上前拦劝阻,可在看清面容后,又退了回来。
“怎么了?”
有人问。
“哎,是二宝。
他家念儿我见过,可乖巧了。
我家他大伯当时还开玩笑,说等念儿十四,就让老大娶过门。
可惜,八岁那年年节后,人就不见了。
念儿她娘哭瞎了眼,没熬过一年就走了。
二宝整日跟疯了似的,到处找女儿。
可找了几年,也没个动静。
这阵子不是抱着媳妇的牌位哭,就是呆呆的念着念儿名字。、
他以前有些发福,你看现在,只剩皮包骨头了。
要不是隔壁二嫂不时接济,估计早饿死了。
哎,造孽啊。”
随着人群越聚越多,鞭尸的人也越来越多。
等县衙差役到场时,三具尸体早不成人样。
没办法,只能当做无头公案,找死囚顶包了事。
至于那些鞭尸的人,差役连大声呵斥的勇气都没有。
没了老婆孩子,本就没了奔头。
这时候他们要是敢逼逼,这群人绝对会找他们拼命。
说一千道一万,要不是他们无能,永安怎会出这些腌臜事。
这不,大仇得报后,便有一四旬男子大吼一声“我来陪你们娘俩”后,便一头撞在院墙上,当场殒命。
几名差役见状,更不敢久留。
将三团碎肉草草装进尸袋,拔腿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