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赖这次谁也没请,也没谁能进他的必请名单。
以他如今的咖位,已经没必要再看谁脸色了。
多年的媳妇,终于算是熬成了婆。
想想三年前,往事不堪回首啊。
这点,胡师爷清楚。
所以,除非万不得已,不然不会在二赖面前端架子。
三天后,也就是四月二十一日,兴源超市外头堵满了人。
有人眼尖,见到了窗户上装满了透明还会反光的东西。
于是三五成群聊了起来。
可惜,谁也不知道那是什么玩意。
只是瞧着新奇,估计价格不菲。
“这兴源,里里外外都透露着一股子贵气,当真不错。”
“贵气不贵气的咱不知道,反正过了今天,咱也不会来这里。”
这话倒是引起了共鸣。
要不是半价酬宾,现场至少能走六成的顾客。
就这,好些人都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态来的。
至于买不买,只有天知道了。
时辰到,二赖准时出现。
超市里的规矩还是要讲的。
很简单,就是不能偷东西。
衙门的捕快就在外头候着,二赖贴心的给他们设了个岗亭。
上书:兴源治安亭。
地方虽不大,但里头五脏俱全。
炉子、床铺、热水应有尽有。
至于饭食,则跟兴源员工一道吃外卖。
嗯,醉香楼的外卖。
“大家有序进场,小心别磕着碰着,有不清楚的可以问导购员。”
人很多,所以二赖启动了预案,也就是分批进场。
大家排好队,每波一百人。
这一百人进去后只能待一刻钟。
这时长,足够将两层逛个遍。
然后他们便在安保人员指挥下,从后门结账离场。
接着,下一波再入场。
三毛是殷实人家的小厮。
小姐听说今个儿兴源开业,便起了心思。
香水、香皂和面膜可是传的沸沸扬扬,神乎其技。
可惜,不管怎么找路子,都没能买到一星半点。
这次开业,小姐不方便出面,便使了他来。
三毛识得几个字,进门就按照标牌指示,往护肤区走去。
只是,他的一双眼怎么都不够用。
室内也点了灯,但这灯最多就是点缀作用。
火光照在透明的物件上,反射出道道光华。
窗户半开着,可阳光却直透进来。
远没有以往的烦闷和压抑。
反倒是吹进来的微微春风,让人精神一震。
里头也不知是用了什么,有股子淡淡的香气。
角落里摆了不少花盆,花骨朵上还锁着露水。
不用近前,就能闻到自然的清香。
“乖乖,真会玩。”
嘀咕一句,三毛在一楼转了一圈后,恋恋不舍的往二楼走去。
楼梯两侧,都是宣传商品的信息。
他半猜半想,大概知道意思。
二楼比一楼更加敞亮。
导购人员身着统一服饰,微笑着向他示意。
他顿觉浑身骨头都轻了不少。
“您想买什么?”
女服务员问。
“额,香水、香皂和面膜,我家小姐用的。”
“好的,请跟我来。”
服务员将三毛带到一处展柜。
玻璃台上放着各色香水,用的全是小玻璃瓶包装。
外面,压了花。
在烛光映衬下,折射出五彩斑斓。
投影在玻璃台上,熠熠生辉。
“今日开业,一律五折,这瓶‘红粉佳人’最适合年轻的小姐使用。
采用新鲜桂花花瓣酿制,搭配三种中草药。
香味淡雅不腻,凝而不散。
沐浴后撒上几滴,芳香可持续一整夜。
原价五两银子,现价只要二两五钱。”
三毛被说的眼睛发直。
半价都要二两五钱银子,王母娘娘的圣水也就这样吧。
不过那小瓶子是真漂亮。
“您要几瓶?”
“要……要四瓶,外加两块香皂,一份‘丽人’面膜。”
三毛记得很清楚,脱口而出。
“请稍等。”
服务员很快取来商品,双方确认无误后,便开始包装。
“钱是给你还是?”
三毛伸手就把钱袋子提了出来。
“不不不,您去出口处结账就行。”
“哦,那我走了。”
“欢迎下次再来。”
“哎,一定,一定。”
从另一侧下了楼,到了出口,便见一排女服务员正在给客户结账。
他排在二号口,学着人家的样,将买的东西一件件拿出来。
女服务员一一核对后,便报了价钱。
三毛麻溜结账,然后晕乎乎的就出了兴源。
外头日头正好,刺的他有些眼花。
绕到前门,人仍旧有增无减。
‘可惜了,时间太紧,都没仔细看。
下次吧,反正也没规定进去就一定要买东西。
只要咱不偷不抢,想看啥看啥。’
说完,便回去邀功去了。
一楼贵宾室。
二赖品着雨前茶,不时掀起窗帘,透过新装的玻璃窗往外瞧上几眼。
从他这,正好能纵观整个收银区。
人又多了。
他两边,坐满了各家商户。
这些人,都在兴源租了货位。
只从早上这人流来看,他们信心十足。
虽说兴源的规矩多了些,检验的手续麻烦了些,可效果的确实打实的强。
同样的商品,他们卖是一个价。
进了兴源,起码贵上几倍。
就算第一天打了五折,也含泪血赚一两倍。
虽说扣除货位费外,还要扣除一成服务费,但没谁在乎。
人家这环境,这模式,这服务,一成他们自己都觉着少了。
这时有人进来,递给二赖一张纸条。
“赖老大,有结果了?”
众东家闻言,齐刷刷看向二赖。
二赖瞅了眼纸条,笑着道:“上午的结果出来了,我给大伙念念啊。”
说着,便放下茶杯,站了起来。
“这么会功夫,已售卖一千四百余两。
张家的丝绸,售出一百二十两。
李家的棉布,十三两六钱。
陈家的金银首饰,十五两。
胡家的厨具,十二两。
上官家的马靴,六两。
郝家的床上用品,八两。
王家的陈醋,四两三钱。
许家的大米,十二两七钱。
秦家的香料,八两。
侯家的茶叶,十八两。
嗯,暂时就这么多。”
在座的都是人精,除了张家的丝绸超过了一百两,其余几家都在十两上下徘徊。
一共一千四百两的营收,刨除这二百来两,余下的一千一百多两居然全是兴源自己的营收。
太可怕了。
一个上午,就卖了一千二百两。
就算是打了五折的结果,也足以惊艳众人。
照这势头,就算以后不打折,或打九折,日收应该也在一千两开外。
一个月至少三万两。
除去税收、用工成本、货物成本等,赚个一万两实在是太轻松了。
想到此,大家眼神又热切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