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韵惊觉脑后劲风袭袭有一抹刺疼,本能地避闪,回眸便看见高大的身影挡在身后。
是唐骁。
目光上移,眼皮惊跳,唐骁的右手正死死抓住陈永辉的刀刃不放,血滴滴答答地在流。杜小刀从旁飞脚而踹,把陈永辉踹飞出去两米远,重重摔在地上半天也爬不起来。小刀扫了眼唐骁鲜血淋漓的手,怒不可竭地又冲过去,拎起陈永辉的衣领挥拳而揍。
可是陈永辉非但没有惨叫出声,反而嘴角还扬起一抹诡异的笑,看得小刀后颈发毛。
突然身后传来一声闷响,随即听见时韵在喊:“杜小刀,别打了,快看看唐骁怎么了。”杜小刀回头一看,只见唐骁倒栽葱地倒在地上居然没了动静。
连忙疾步回走过来,把人翻了个身却见唐骁面容发黑,气息短促。
“他怎么了?”
时韵手中还环抱着邢梨,不可能将人放下,扭头冲盛锦兰道:“你难道要一直这样冷眼旁观?他可是你的亲孙子。”
盛锦兰敛了敛眸,走过来蹲下翻了翻唐骁的眼皮,又再给他搭脉,随后让杜小刀将他的嘴巴打开察看了下舌根,蓦的脸色一沉,嘴里嘀咕:“难道是……”
“是蛊粉发作了!”许子峰接了那句话。
“哪里来的蛊粉?”盛锦兰扬眉怒问,却见许子峰看向了陈永辉,眉宇深蹙。
陈永辉冒充管家假装为许子峰所用,实则暗中窃取他的蛊粉,在那次食物中毒事件中把原本他让对付唐骁的药偷偷换成了蛊粉。
但是蛊粉的药引虽然是血,可作用不该只单独一人才是,按理唐骁不可能会发作。除非是还有一个人也被下了蛊粉,而且,就在现场!
许子峰的第一反应是看向唐建秋,他们父子有血缘关系,唐建秋也被割伤了脖子流了血。刚才邢梨突然冲出来一霎,陈永辉刀口转向去刺了她,唐骁便趁机去救人,但陈永辉胡乱挥舞着刀,几次都差点被刺中,没料刀锋突然一转竟刺向了背对着的时韵。
许子峰当时离得远鞭长莫及,可却没想到近处的唐骁居然徒手去抓了那刀刃。他站得位置刚好能看见陈永辉嘴角露了一个阴森的笑,心头便打了个咯噔,隐隐有不好的预感。
盛锦兰显然与他想到一处去了,回身便去检查唐建秋,摇了摇头:“不是他。”
蛊粉这东西说是毒其实也不是,是一种能够控制人的心药。它必须要两个人共同操作,以血为引,才能起到作用。不是唐建秋,这里还有可能是谁?唯一一个也受伤的只有邢梨了。
他们本就认识,刚刚邢梨又突然冒出来,难道这是他们预先谋划好的?
许子峰正念转着,突听身侧传来时韵清平的语声:“所以,你把我和他用蛊粉连在了一块吗?”心头一震,惊异地转头去看她,只见她目光凛然地盯着不远处仍躺在地上的陈永辉。
怎么会?她怎么可能也中了蛊粉?
陈永辉的反应是大笑出声,尽管笑得肋骨在疼都还得意地在笑。刚才被杜小刀那一脚飞踹直接踹断了两根肋骨,疼得他至今也爬不起来。不过此刻感到很快意,唐建秋从来都不是他的目标,他要得就是面前这对男女!
“知道他蛊粉发作后会怎样吗?”这话问得是时韵。
时韵不想听,冷斥出声:“说出你的目的。”
“我的目的?”陈永辉阴恻恻地冷笑了声,一字一句:“我的目的就是要你们这对狗男女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我要你们连寻死都不敢,你们其中一方谁要是死了,那么另一个人就会受蛊粉反噬,全身溃烂,而且……”
“不要再危言耸听了!”盛锦兰沉喝了声打断他,“不要忘了蛊粉出自哪,你一个外族人也敢在我面前大放厥词。子峰,还愣着干什么,抓住他逼问出蛊引!”
许子峰立即想要疾步过去,没料刚走出两步就被一股血柱喷面,定睛而看大吃了一惊,那陈永辉居然用刀割了自己,还是咽喉处。
盛锦兰见状面色大变,急喊:“不要让他死!”
许子峰心头一凛,抬脚踢飞那刀,哐当声如同警钟敲响在现场的每一个人心中。可当他细看陈永辉时,发现他已经倒在地上,脖子不停地向外冒流,显然已经来不及救了。
即便这样陈永辉也仍是笑着的,又气若游丝地嘶喊:“唐骁,时韵,我要你们血债血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