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烟抹了抹脸上的雨水,直接离开了,她不想听林雨哲的答复,一点都不想。这次转身他们很可能再也不会见面了,可是她没有停留等他答复,没有再想知道那个问题的答案,是因为小的时候,还是因为喜欢。甚至没有会有看了看她脸上的表情。
陌烟很多年后回忆这个事情的时候,心中都很敬佩,那个时候那样的深爱,竟然可以坚定到头也不回就转身离开。
陌烟没有回餐馆,只是沿着路一直的走,就这样淋着雨。
不知道多久,一把伞就挡在了陌烟的头上,耳边是白染熟悉的谩骂声:“你这个疯子,你想为了一个男人而你毁了自己的身体吗?我刚刚是疯了,怎么会相信你的保证呢?”
陌烟紧紧的抱住白染,眼泪不停的流淌,在她的安抚之下无声的哭泣。
白染看见陌烟这样,也不知道要说什么,就深吸了一口气。说出她不愿说的话:“喜欢就去追回来,哪有什么为什么。真的放不下就去拼一下,不要再这里哭爹喊娘的说自己委屈,自己放不下什么的,当初这样果断放手的是谁,你现在受的就是你当初选择的时候,种下的因才结出的果。”虽然不想她重蹈覆辙,可是也不想她这样的伤心难过。
陌烟听见这个哭得更加厉害了。
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回去的,什么时候哭累了睡着了,醒来之后,阳光已经照进了房子中,她身上盖着毯子,睡在沙发上。睁眼的她,第一眼看见的是在厨房忙活的向晨,还有正在掰菜的向左。却没有见到白染的身影。
陌烟强撑着起来,走进厨房,看着他们正在做皮蛋瘦肉粥,就笑了笑:“这个粥不是这样做的,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向晨听声响,看向陌烟:“醒了?”语气中还有些生气。
向左看着陌烟:“自己都是一个病人,自己的伤口都处理不好,还能下厨吗?煮出来的东西可以吃吗?”
“喂,师兄,怎么这样说。不过我受伤了吗?”陌烟看了看身上:“没有受伤啊。”
“我说的是心里的伤。”向左皱眉:“心中没受伤的话,你至于这个德行?”
“我这个德行怎么了。”陌烟瞪了一眼,放下手中的东西,被戳到痛楚的她,很生气,也很伤心。
“去洗脸喝粥。”向晨的语气还是很冷,人也很冷,不难看出他在生气。
要是以前,陌烟还不知道他为什么生气,可是现在她知道。自己喜欢的女生为别的男人这样糟蹋身体,换谁都会生气吧,而且会比向晨现在的平和更加暴力:“恩。”
陌烟想着向晨就像是一座活火山,是那种外表看着很像死火山的,可是实际却是活火山的。很会伪装,这座活火山就爆发了一次,就是突然爆发的对她的爱意,这次愤怒很有可能很快就会爆发。
陌烟这个当事人还是赶快的逃离现场比较好,想着陌烟就走出厨房,想着卫生间走去。
手放在门把上,就听见向晨的声音悠悠的传过来:“如果还喜欢就回去找他吧,毕竟这样折磨自己也不是办法。”
陌烟诧异的看着向晨,她没有听错吧,向晨这是把她往外推?
殊不知,爱情最高的境界,不是占有,而是放手,成全他人的幸福。
陌烟刷牙的时候揉了揉自己哭红有些肿胀的眼,含着牙刷的她沉思着昨天说的话,这都第几次了,该断不断,藕断丝连。那会不会还会不会有下一次?
可是很快陌烟的这个想法就被向左打破了。陌烟吃着粥的时候,向左无意中说了一句:“林总裁回去了,今天一早的飞机。”
陌烟舀粥的手顿了顿,随即把粥递到嘴边,默默的吃着自己的粥,好像没有听见他们说什么一般。
送走了向晨,陌烟坐在院中的摇椅上,看着《圣经》,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要看这样的书。好像是有人说过这样的书可以治疗心中的伤痛,平静心灵。可是陌烟越看心就越慌,越痛。
最后陌烟把《圣经》盖在脸上,葡萄缝隙洒下的阳光,落在书上,落在她的身上。一切都是这样的安静和平。
离婚的是她,不舍的也是她。叫他回去的是她,他回去难过的也是她。活着真的好难。
摇椅就这样摇了摇,不知过了多久,脸上的书被抽走,阳光洒在眼睛上,让陌烟顿时清醒过来了,皱了皱眉。
陌烟看向拿着《圣经》翻了翻的白染:“你这个时间过来干什么?”
“反正不是过来蹭饭的。”说着就把比了一个姿势,故作低沉的说:“阿门,你超生啊,看这个书。”
“平静心灵。修复创伤。”陌烟摇了摇摇椅:“你可以去做配音演员了,学的这样像。”
“陌烟,我突然觉得你好贱哦。为了一个男人,值得吗?何必要执着那么久,真想一巴掌拍醒你。或者拍死你。”白染说话直接,没有一点顾忌。
陌烟知道白染这是恨铁不成钢,并没有别的什么意思:“我也觉得我好贱哦,拍死我吧。”陌烟说完就把脸凑过去。
白染嫌弃的推开陌烟的脸:“算了吧,我刚刚弄完指甲。”白染抬手摘了一串葡萄:“你平时给葡萄浇水吗?不在两年竟然能长得这样好。”说着就剥了皮,把一颗放在嘴中,最后还是吐了出来,五官都皱在一起了,样子十分滑稽,说了声:“好酸。”
“是很酸,我忘记告诉你了。”陌烟拿回那本《圣经》,起身快步回到屋中。
白染听见这句话,就向着陌烟追过去:“你竟然知道好酸,竟然不告诉我,还眼睁睁的看着我吃下去。”
两个人在院子中跑来跑去,直到白染气喘嘘嘘跑不动的时候,陌烟才停下脚步:“就是想看看你这样。”说着就难受的摸了摸鼻子,刚刚跑了那么久出了一身的汗。
白染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很好,出汗了就好。很快你就能好了,就你这样的体力。”
这一句话让陌烟愣了愣,随即白染又说了一句:“有两个消息,第一就是你哥要结婚了,第二就是陈哲宇搬家了。”
“我哥?结婚,和谁啊。”陌烟坐在白染的身边,随口一问。
“还能和谁,难道你哥外面还有人?”白染看了陌烟一眼:“有就赶紧说,不能让紫荆因为你死在这个男人的手中。”
“不是,只是觉得有些突然而已。”陌烟靠在沙发上:“什么时候,我好请假。”
“陌氏已经帮你请好了,我在想我那个时候要不要过去凑凑热闹。”白染放下水杯,手不停的比划:“小鱼可以做花童,我可以做伴娘啊。”
“还是算了吧,冷家估计会出场的。老爷子也见过小鱼了,现在你这样明目张胆的带着小鱼过去,况且,小鱼的样子,和冷言这样像,谁都会猜得到他就是冷言的孩子,那天很多的人,你是想在a市掀起一场腥风血雨,还是想然我哥的婚礼血雨腥风。”陌烟喝了杯水:“要去的话你自己去就好,还是不要带上小鱼。”
“我打算接戏了,我本来就是学这个的,以前不接戏是因为个人原因,其实我是很抢手的。很多的经纪公司向我递名片的。”白染笑了笑,摸了摸自己的脸:“如果他像我的话该多好,那样就有会和我一样的美貌,怎么就像他爸爸了呢。”白染想了想:“还是带过去吧,我不会让你哥的婚礼变成腥风血雨的。而是想让冷家变成腥风血雨的场地。”
陌烟听见这个皱了皱眉:“你这是在想着怎么报复冷言,利用我哥的婚礼。”
白染抱过抱枕:“刚刚我什么都没说,也不打算说什么辩解。”
陌烟喝了口水,打开电视就看见碧雪和经纪公司解约的新闻。
白染看着陌烟一脸错愕的表情,就开口:“上次我说什么来着,很多事情并不像我们想象中的那样简单,很多事情就是那简单。”白染看向电视,一会之后才说:“啊,好像是因为我昨天说了她是小三的事情,不过种事情传出去的话,对林雨哲的名声会不会很不好。不过这样很好,恶有恶报。”
“决定要回去了吗?我定机票。”陌烟掏出手机:“对了,向晨和向左会去吗?”
“以什么名义,是你哥的师弟,还是你的亲属和亲属的邻居?”白染好奇的看着陌烟。
陌烟喝了杯水:“当然以我哥的名义邀请他们。”
“这个早就邀请了,请帖还是他们代为转达的。”白染抽出一张请帖,递给陌烟:“什么人啊,自己亲妹妹还要递请帖,是害怕你不去吗?”
陌烟拿过请帖看了看,看见上面都是陌源的字迹,就感慨:“还是疼女朋友啊。不过你既然早就知道了,那为什么问?”
“只是很想听听你会怎么说,说直接点就是想看你尴尬。”白染说得理所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