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画神器之中。
天水城门外。
梁临身披白袍,手持如意归元钟,再一次出征。
背后浩浩荡荡的宋家大军追随,数十万人,皆静默不言。
梁临突然停下脚步,转身看向那天水城门。
城门上,依旧有一人红衣似火。
那一身红衣张扬肆意,美人却是高冷孤傲,面无表情的看着宋家队伍离开。
梁临转身向后看去。
背后浩浩荡荡的大军也转身向后看去。
就连送行的宋家族人,也是转身向后看去。
在场之人,好像都在心照不宣的等待着什么。
可到底还是没能等来。
梁临不再多想,再次转身,带着宋家大军离去。
数十万将士心中,有些失落,但还是坚定地追随着大将军的步伐远征外地。
但是就在某一个瞬间。
“咚!”
“咚咚!”
“咚咚咚.……”
密集不断的鼓声突然响彻天空,声势浩大,震耳欲聋。
这方天地好像都在颤动,每个人的心头感觉也在被敲打着,振聋发聩。
在场修士整齐划一的向那城门看去。
红衣少女用力击鼓,红裙随风飘扬,那一抹惊鸿,深刻的留在了在场所有将士以及宋家族人的心中。
宋家嫡长女亲自送行,亲自敲鼓。
就在这一瞬间,将士们众心齐聚,备受鼓舞,热血沸腾。
那一瞬间的梁临,好像心底有什么涌动,眼中居然鲜有的出现了几分锐利之色,可只是片刻,那一抹锐利完全看不见了,就像未曾出现过。
他手持如意归元钟,统率万军,就在那密集的鼓声中渐渐看不见身影。
背后的天水城门,响起女人用尽全力的喊声:“大将军,愿君凯旋归来!”
……
古画神器之外。
一众修士静静的看着远征的宋家大军,看着那密密麻麻的大军前方的一身白衣。
在场修士的内心深处,皆有所意动。
“帝君的心中,是有宋知岚的吧。”
“对啊,刚才那一抹锐利,帝君就像是,想不顾一切地抢走城门上的红衣。”
“但是他,到底没有这么做。”
“宋知岚肩负着宋家,肩负着传承着昆吾一脉的血统职责。”
“而帝君,他肩负着天下人!"
“现在,他已经有了进入昆吾祖地的资格,他只差合适的时机去拿昆吾剑,如果这时为了宋知岚放弃一切,宋家家主肯定会与他翻脸,帝君就再无去拿昆吾剑的时机了。“
"唉。”
一众修士沉沉叹息。
他们听懂了宋知岚接连不断的战鼓声和那声“大将军,愿君凯旋归来“中的不舍之情,看懂了帝君眼中的那一抹锐利之色。
和生离死别的爱意相比,这种有着无尽阻拦和隔阂的宿命牵绊,毫无疑问,更值得人去细细品味。
其中悲苦,其中无奈,让人细品之外,心中更加神伤。
“我现在有些不敢相信,帝君会忍心把宋知岚炼为器灵了。”
有修士小声感叹道。
在此之前帝君对宋知岚没有感情还好说,可从那一抹锐利的眼神中,他们却是解读出了很多复杂的情绪。
“但最后的结果就是宋知岚被炼制成了器灵,成为了帝君如意归元钟中里的器灵!!”
一众修士轻声叹息。
就算他们不想相信,认为这是假的。
可尘埃落定的事实就放在这里,又该怎样去解释呢。
…….
古画神器之中。
岁月流转,时光如梭。
等到下一个画面时,便又过了几个月。
梁临远征归来,他手持残破的如意归元钟,双眼中满是风霜。
他披着的白袍此刻几乎成了一件血衣。
毫无疑问,他经历了一场恶战,激烈的恶战。
在他背后,将士们盔甲受损,蓬头垢面,却是士气高涨,精神抖擞。
因为他们知道,在那天水城门,一定会有一身红衣迎接。
宋家嫡长女郑重迎接。
有多少伤,流多少血,都不值一提。
可是。
当来到天水城的那一瞬间,将士们却没看到记忆中,令人惊艳的红衣。
虽然这次是宋家家主亲自迎接。
但是这一刻,将士们的心中,还是有些落寞。
如果送行,定是红衣最好,如果迎接,也最好是红衣。
宋家家主地位再尊贵,也不及一众将士们心中的,那个惊艳绝伦的红衣。
........
天水城门。
宋家家主眼中有着一点也不隐藏的夸赞。
他看着眼前的男人,拍了几下他的肩膀,略有深意的感叹:“宋宁,好,好啊!”
“这一次你只是数月便平定叛乱之地,为我宋家立下汗马功劳。”
“你尽管开口,想要什么?不管你要什么,我都会答应给你。”
现在的梁临,早就剩到了宋家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甚至比那至高之位权力更大。
不过,他对权力地位,好像也未曾有过什么多余的想法。
他只是静静地看着宋家家主,缓缓开口到:"这一次怎么没有看见红衣?"
一向对梁临面怀笑意的宋家家主,听到他的问话,却是少有的变了脸色。
那张脸上,都是怒火,严肃的可怕。
“宋宁,管好你自己的事就行了!"
“你只是我宋家的一个大将军,不该问的,就别开口。”
宋家家主气的拂袖而去,徒留梁临站在原地。
……..
古画神器之外。
就在这个时候,一众修士皆沉默不言。
城门未曾看见红衣。
还有宋家家主提起宋知岚时莫名的态度,对帝君的警告。
毫无疑问,都在昭告着一个事实,宋知岚出事了!
堂堂宋家嫡长女,能出什么事?
就在这一瞬间,在场修士都不约而同地看向了古画中。
这其中也包括宋鸣,他聚精会神的看向古画神器之内,他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为何说起素来乖巧的姐姐,自己的父亲,会是这样嫌恶,甚至避而不谈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