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画神器外。
在场修士的眼眶都在悄无声息之中湿润了。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有修士高声喊着,悲痛的怒吼、感叹。
“这些人对帝君极其尊敬,帝君不久前遭受囚禁,遭受天地共同背叛,这些人怎么会没有出来。"
“要不是死去了,他们怎么可能对帝君的遭遇不闻不问!"
在场修士都面露失落之色,浮现出难以言表的哀婉之感。
“这可是帝君全部的资源储备啊,是帝君留在玄炎大陆的守护力量啊,可为什么,最后一点东西都没有留下。”
“不公啊,天道不公啊!"
不少修士都在悲痛地呼喊着。
哀婉这些九重天宫将领的命运坎坷,后悔自己以前的一系列行为!
就算在这之前已经有所设想,但直到这些人的命运已经快要走到最后,一众修士的内心还是有些难以控制。
这些人全都为玄炎世人英勇战死。
可他们死后,不敢进入自家祖坟,肩负数万年骂名,就连自家族人都对他们不以为然,甚至引以为耻。
苦修一生,尽心尽责,世间却没有留下他们任何好名声,只有铺天盖地的指责与辱骂。
多么凄凉!
……..
古画神器中。
广目多闻等将领紧紧围绕于梁临四周,将梁临团团环绕。
二十几人组成的小队。
这一刻的军心却显得那般高度集中,却又是那般的微弱。
宛如汪洋中的一叶扁舟。
这些将领抬头看向苍穹,口中不约而同的传出晦涩难懂的吟唱。
赤色神火在他们肉身之间熊熊燃烧起来,
他们的寿命、精血正在迅速的消逝。
这是一种古老的血祭之法。
以自身精血、寿命为引子,换取强盛的修为。
他们完全没有想过再回玄炎大陆,这次前来,如此奋不顾身,只想护卫帝君。
“嗡……"
强盛的力量像是海浪一般,从广目等人的肉身间扩散而出,吞噬了这方天地。
这个时候,他们迎来了人生最厉害的一刻。
但这注定只能是片刻,只能是转瞬即逝。
梁临没有出手阻止,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眼中洋溢了哀伤之色。
他慢慢转身,眼神缓缓扫过一众修士,突然高喊一声。
“随我,杀!”
那一瞬间,苍穹中二十几道神虹飞了出去,就算已经知道这次前来,不会再回去了,却还是那么的奋不顾身。
梁临一步飞入了战场,就像是一位无敌神帝,以傲视天下的神姿,冲入人群之中,大杀四方!
域外生灵都被这支小队的气势给震慑住了。
当你的敌人都是不要命的打法,这种气势可以称得上是无敌,就算是很多势不可挡的老妖怪共同出手,也控制不住的心慌了一下。
“战!"
心中震惊归震惊,但老怪物们并没有选择退缩,而是直接迎了上去。
“哈哈哈!!"
一位将领像是疯了一样哈哈大笑,与此同时,他闯入敌人之中直接选择了自爆。
就算献祭了自身寿命、精血,交换来了强盛的修为,可自爆产生的神威,还是没有办法对在场的老妖怪造成什么严重的伤害。
不过,就算是这样,还是有人接连不断的走上了这条路。
他们原本是没有资格参与这场战役的,只有自爆,是他们能施展的最强手段。
就算没有办法击倒对方,但是能给对方造成几分伤害,他们这次前来的目的,就已经达到了。
"轰!","轰!"
一声接着一声的爆炸声从苍穹中传来,漫天血雾扩散开来,轰炸的这方天地一片昏暗,有的老妖怪猝不及防得被打倒。
振聋发聩的声音,击穿了苍穹。
就像是古老的洪钟,极具节奏与韵律。
他们施展了一生的修为,在这片天地中盛开了最璀璨夺目的光芒,可对于庞大的战场来说,却又是那么的微不足道。
古画神器外的在场修士眼眶发红,更有甚者,已经泣不成声。
情绪再也没有办法控制。八壹中文網
他们完全没有办法想象,这到底是怎样的一群先辈,慷慨赴死的时候又是抱着怎样强盛的意志。
“啪!"
梁临一巴掌拍的这片天地支离破碎,绝世神姿一下子震彻住了许多人。
十几位绝世老妖怪鲜血染红了苍穹,让不少绝世老妖怪心中一紧,短时间内,居然不敢再向前。
梁临回看身后,就算心中已经预料到结果,可当他看清背后的场景时,眼中还是按捺不住的涌现出悲伤之感。
二十几人,只是眨眼之间,就剩下了广目、多闻两位将领。
那片苍穹中,破败的盔甲,碎裂的法器,四散的血雾……
梁临看到多闻被一位老妖怪施法直接打了出去,肉身在苍穹之间裂开,连道骨都被震裂了。
这位一向寡言少语,看上去凶狠,实际上内心柔软的汉子,居然最后什么都没有在这片天地间留下。
梁临看到了广目全身遍布伤痕,手中的长枪挑断了一位老妖怪的筋骨,这是他的人生之中,最耀眼夺目的实绩。
但与此同时,他的肉身也被释放出来的光芒击中。
他整个人被拦腰切开,身体被斩成了两部分。
突然一声巨响,他撞到了一颗星辰之上,灰尘飞扬,整个星辰都是猛地一震。
梁临基本上是以最快的速度飞了过去。
将身受重伤的心腹轻轻抱在怀中。
接触到他的那一刻,梁临一整颗心都沉了下去。
广目已经无可救药了,他的伤过于严重,体内的所有生机基本上都被打烂了,肉身像是陶瓷一样,遍布裂痕,马上就要破碎了。
之所以没有就此陨落,有可能是归功于他生命的最后几分坚持,他还有心愿未曾完成。
“你还有话想对我说吧。"
梁临轻声说道。
域外一瞬间沉寂了下来,一代帝君就静静蹲在那片苍穹中,轻轻抱着那只剩半截,完全看不出原本模样的肉身。
没有一个人上前打扰他们。
不是不想,而是不敢,虽然帝君没有抬头看向域外,但他的威压未曾消散,没有任何一个人敢选择在这一刻上前与之争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