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期期此举,好像在昭告天下,倒下一个林肆野,仍有无数可以英勇向前的将士们。
南齐国可以倒下无数的将领,但杀敌报国的本心是无法撼动的。
后来,东岳的进攻在林期期的举动下愈加疯狂,但是林期期一直冷静沉稳应战,打法也愈加狠厉。
最后十战十胜,将东岳最大的将领生擒。
回到军营之中,林清风和林期期以及几个将领围在一起坐着。
林期期向林清风禀报如今的战况:“爹爹,东岳的军队已经被我们连连击退,回了他们的城内,咱们下一步……用不用乘胜追击?”
林清风摇摇头,果断拒绝:“不!虽说我们南齐国确实获取了胜利,但是也折兵不少,倘若再追下去,只怕会大伤元气,先暂且停一停。”
大肚子将领同意道:“不错,只不过,臣听说,期期小姐俘虏了东岳的那名头号将领,不知林宗主意下如何处置?”
林清风沉吟一刻,道:“那个将领可不是东岳的普通人呀!”
“不错。”其余的将领纷纷点头,“据说那名将领是他们国家一位十分得宠的皇子,极其有能力和才华,名叫冷梧。”
“叫什么又怎样?”林期期不禁想到了死去的四师兄,“不管是什么样的人,我们都不能轻易放过他们!”
“期期,俘虏是你亲手抓到的,你打算如何处置?”林清风侧头,将问题抛给了林期期。
林期期似乎已经考虑结束,她把自己心底的想法讲了出来:“爹爹,既然那冷梧对东岳如此重要,那咱们何不利用冷梧一番?”
“哦?”林清风来了兴趣,问道,“你倒是说说,如何利用那冷梧?”
林期期起身,认真地道:“期期愿意书信一封给东岳的天子,以皇子冷梧做威胁,逼他们乖乖就范投降,若他们不愿意投降称臣,那便杀了冷梧,攻占他们的城池!”
林期期此言一出,震惊了在座的所有人,这个姑娘小小年纪,竟然是个如此有想法的,不畏如此,真是难得啊!
众位将领纷纷点头同意,以表自己内心的赞同。
林清风重重地点头:“不错,就按期期所言如此去照办。”
很快,林期期便起草了一封书信,信中的内容言简意赅:今以俘虏你儿子,若望他活命,逼我军攻占城池,那便投降吧!
据说,东岳的天子和臣看到了此封信后,一口老血都差点要喷了出来,他们恨不得此刻便将林清风和林期期碎尸万段,可是没有办法。
他们找不到两全其美的法子,只能把这口气憋下来咽进肚子中。
这个消息很快便传到了南齐国的京城内。
齐风冥得知此事后,与尉迟玄简单地商量了一声,两个人都深知敌国的狡猾,生怕他们实则为假投降,于是,齐风冥便亲手写了一封信:
将冷梧作为东岳质子,留在南齐国,并为了表示我南齐国皇恩浩荡,与该国通商,放回他们的所有俘虏。”
后来东岳投降了之后,又受到了这样的一封信,犹如晴天霹雳,也就是说,他们除了投降,还要把本国的皇子作为质子?
这不是变本加厉吗?
但是南齐国态度强硬,非如此做不可,最后便只好松口同意将冷梧作为质子留在京城内,并收回了自己国家的俘虏士兵。
这些事情完成之后,战争就这样结束了。
军营内——林清风站在天空下,抬头仰望着。
夕阳西下,余晖暖洋洋地洒在树叶上,金闪闪地照耀了一大片。
林期期随着林清风的视线望去,她忍不住有些伤感,这般胜利的景象,只可惜,四师兄再也看不到了。
“期期。”林清风轻声唤林期期。
“爹爹。”林期期有些哽咽。
“我们可以带你四师兄回家了。”林清风声音突然变得很小。
“嗯。”林期期笑着,“是呀!爹爹,四师兄可以回家了。以后,咱们再也不带四师兄来此地了。”
“再也不来了。”林清风身心疲倦,他微微闭上眼睛,又低下了头。
……
休顿过后,他们便打算离开军营,凯旋回京城。
裴曜的伤势也已经痊愈,他终于出现在了众人的视线面前,骑在高高的马上,走在最前面,带领着整支队伍。
林期期兴致不高,她一改往日里走在最前面的习惯,这次暗暗地躲在了马车内。
裴曜派人跑到后面找了她好几次,都被林期期婉言拒绝。
裴曜疑惑不解,最后是林清风拍拍裴曜的肩膀,暗示道:“这次战争带走了我们青玄宗一位平日里与她交情极其好的师兄,她心情不快,便让她待在马车内吧!”
裴曜不明所以,但也只能无奈地点点头:“好吧!”
林期期坐在马车上,心不在焉的,她的脑海中总是胡思乱想,即便是睡觉,也不能安眠入睡。
她决定下车跟在队伍后面慢悠悠地走两步,散散心,可是当她经过东岳质子冷梧的马车时,被迫停下来了脚步。
那人的手白皙却骨节分明,不仔细看手掌心的茧子,完全不像是一个常常习武的男人的手。
“林期期?”马车内的人一字一顿的叫着林期期的名字。
林期期停下脚步,她知道马车内坐的人就是冷梧,她不想做过多的语音交流,只是冷冷地看了一眼,便打算走。
“本皇子倒是很欣赏林小姐的剑法。”冷梧像是提前预料到林期期不会理睬他一般,故意挑起话题。
“闭嘴!”林期期呵斥他,“还望你注意自己的身份,切莫要随意讲话!”
冷梧听她这样呵斥自己,竟然也不气恼,反倒是声音更加愉悦了起来,怪异地问林期期:“欸,你想不想知道你四师兄是如何被杀死的?”
林期期后背一惊,他怎么知道那是自己的四师兄?
林期期有些抑制不住自己内心的恼火,她此时此刻有一种想要上前一剑刺死他的冲动,可是理智战胜了自己,她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