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发出了一声惊呼。
随后看着陈默说道。
“这可是人的心脏，你这么他不会死么。”
陈默将那刀子抽了出来，丢在了地上。
“天地万物都是讲究一个度，把握好那个尺度，杀人就会变成救人的事情，要是把握不好，救人也会变成杀人。”
陈默说完，将那药碗里面剩下的东西倒在一块白布上面，随后直接将那白布盖了上去给男人止血。
这样的操作要是在一般的正规的医院，只怕是足够把陈默开除了。
但是陈默现在却清楚的知道，自己做的一点也没有问题。
这很多人的失心疯，其实就是心口挡了一股淤血，这股淤血上涌封住了人的心脉，就会让人心绪不宁，或者像是一个痴傻的孩童一般。
只要将淤在人心口的血放出来，这人就算是活过来了。
只是这个法子也是一个治标不治本的方法。
而且风险也很大。
说白了就是那个尺度。
其实陈默也紧张。
要不是逼到了这里，陈默也是不想铤而走险用这个法子。
毕竟一个不好，这就成了杀人了。
陈默对女人说道。
“好了，你先出去照顾孩子们吧，这里我来看着。”
天色也不早了，门外面的孩子们还饿着，女人犹豫了一下，开口说道。
“好，你要是有什么需要的就喊俺，俺听得见。”
女人说完，搓了搓自己的手，转头离开了。
昏暗的房间里面只剩下了陈默和这个男人。
男人似乎睡得很不安稳，眉头紧蹙，时不时的伸手抓着什么。
过了一会儿又转过来掐着自己的脖子不松手。
陈默深吸一口气，抬手看了一眼时间。
很快了。
在分针指到了二十的时候，男人猛的坐了起来，像是诈尸一般，直挺挺的坐着，猛烈的喘着粗气，眼睛空洞的看着前方。
陈默注意到男人的喉结上下滚动。
“你醒了？”
男人缓缓回头，在看到陈默之后，居然猛的一个机灵，吓得连连往后退。
“别过来，别过来。”
陈默眯起了眼睛。
他缓缓上前，开口说道。
“你看清楚了，我不是被你害了的那些人。”
男人呼吸渐渐平稳了下来，但是眼底还是有着一抹挥之不去的恐惧和痛苦。
陈默上前，坐到了炕边。
“妈妈，我饿了，饭饭好了么。”
外面传来孩子们稚嫩的童音，在这样昏黄的时节，宛如天籁。
陈默对男人说道。
“听听外面，你的孩子还那么小，都等着你来养活呢，你要是没了，这个家散了一说，你这几个孩子，怕是也活不成了。”
男人的眼底顿时流露出痛苦的神色来。
陈默抓住机会说道。
“就算是被生活逼迫，可是到底还是迈不过自己心里的那道坎，这点就是善良的人的悲哀，你说出来，心结解开，最起码不要被自己的心病拖垮，生活上的事情，总是可以过去的。”
男人痛苦的抱着自己的头，开口说道。
“不行，我犯得事情回不了头了。我不行。”
陈默看着男人的样子，犹豫了一下说道。
“或许，我可以来帮你，我问你，你只需要回答我，是还是不是就可以了。”
男人的情绪安定了一点点。
陈默立刻问道。
“你做的是不是犯法的生意，人口买卖？器官买卖？”
男人猛的抓了一把自己的头发，随后无力的点了点头。
果然是这样。
陈默又继续追问道。
“谁带你做这个事情的？是不是叫葛斌的？”
男人抬起头来看了陈默一眼，随后问道。
“你是谁？”
“我是你的医生，你放心大胆的和我说，我是你的老婆喊来的。”
男人抓了抓自己头，似乎是对陈默也有点印象。
他犹豫了一下开口说道。
“说实话，是我弟带着我去的，他回来和我说，出去打工能赚点钱，可是出去在工地上干了没几天，他就和我说，这个活儿来累了，他们一没有钱，二没有人脉，就算是苦哈哈的卖力气也是费力不讨好，平白被别人剥削的命。”
“那个时候，家里这么多人等着吃饭，孩子们也大了，不是念书就是长身体，每一个都需要钱。我不能眼看着我的孩子们饿死。”
“我弟提出要靠胆子来挣钱，我就没有多想就答应了。”
男人静静的说着，眼神慢慢的悠远起来，似乎是在回忆着什么。
男人开口说道。
“那个时候，他说我只要负责开车就可以了，别的不用管。我本来想的是，他最多就是偷运一点东西，或者是倒腾一点什么擦边的东西，但是我没有想到的是，他居然带了一个女大学生上了车。”
“那孩子被迷晕了，看着也就刚刚二十岁。”
男人忽然深吸一口气，摸了摸自己的脸。
“那是我杀的第一个人，我到现在还记得。”
陈默听到这里，不由得问道。
“你们两个动的手？你们懂医？”
要知道，这个器官的摘取也不是一般人可以做的。
要是器官受损的话，这可就不值钱了。
男人摇摇头。
“我们两个加起来都不认识一百个字，哪里懂得这些。我们就是把人搞到手，然后带到一个地方。”
“哪里？”
“一个地下赌场，就在丰城。”
陈默立刻追问道。
“所以，带你们做的是不是葛斌？”
男人犹豫了一下，开口说道。
“我也不知道，因为大多数时候是我弟弟去对接的，而我就是开车而已。到地方了就在那里静静的等着。”
“但是我记得，有一次，我弟弟确实是说了一句葛老板。那也是唯一一次，他在我面前提起来什么别的人。”
陈默深吸一口气。
果然这个事情就是和葛斌那个分不开关系。
陈默想了想问道。
“葛斌的那个地下赌场我也去过，可是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你们把人送过去之后，一般都是送到哪里？”
“我们不从正门进，而是从后面的一个偏门进。进去之后，就有人来接了。听我弟弟说，好像是在那里还有一个更深的地下室，人都在那里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