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深吸一口气，开口说道。
“我觉得各位都是在自己的领域取得了一定成就的人，书这个东西，不是自己读的越多就越看不到外面的天地，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里面沾沾自喜，而是应该读的越多，越能感觉到万物的神奇，世间的伟大和自己的渺小。”
“恕我直言，各位还是对中医带有太大的偏见了。”
陈默这番话不说还好，一说更是激起了这些学者辩论的情绪。
陈默看到在阳光下的照耀下，那些唾沫星子都在随风飞扬。
“好了。”
郝仁心跺了跺自己手里的拐杖，无奈的说道。
“又不是要你们要挣个什么名次，也不是什么学术辩论，光是吵有什么用？那得拿出真凭实据来，拿出结果来说话。”
话音落下，孔雀女立刻挑眉道。
“我现在还记得老师之前在别苑里和学生说的话，不知道现在还算不算数。”
陈默也想起了那个赌约。
只不过是后来被一些意外给打断了。
郝仁心看了陈默一眼，又看看孔雀女，咳嗽了一声。
“这是正经的研究，不能给你们拿来当儿戏，不过……”
郝仁心顿了顿，继续说道。
“也不是不可以，现在我们还是在起步的阶段，大可以分开两头，或许有意想不到的收获也说不定。”
大家自然知道郝仁心是什么意思。
无非就是将中西医分开研究，然后经常做一些数据交换。
郝仁心看看周围的人说道。
“这我们都老了，就给年轻人一些干活的机会吧，就让陈默和我这个不成器的徒弟分任两组的组长，咱们也来个中西合璧。”
“至于你们去哪个组，那就全靠自愿吧。”
郝仁心说这句话的时候，是本着最大程度的发挥各自的优势的目的去的，但是没有想到的是，这个话倒是成了不公平的直接源头了。
话音落下，众人只是心照不宣的看着彼此，却没有一个人往陈默那里去的。
郝仁心也看出了不对劲，随后咳嗽了几声说道。
“你们倒是喜欢待在自己的舒适圈里不出来了。”
陈默开口说道。
“不必了，有些无关紧要的，多了反而累赘，就这样办吧。”
“老师。”
孔雀女忽然开口说道。
“学生是个直性子，有什么话就直说了。”
郝仁心微微皱眉。
“知道自己是直性子就少说话。”
孔雀女却没有因此停下来，而是转头看着陈默。
“陈医生，我觉得，作为一个医生，最重要的一个品质就是严谨。您刚才的话，要是真的能拿出成果来作证的话，那我真的是很佩服您在医学上面的造诣。但是要是最后什么都拿不出来的话，我就不得不从一个合作伙伴的角度来重新审视，你到底是不是一个合格的研究员了。”
陈默之前说的话在他们看来有些离经叛道，而且语气也不算是客气，所以孔雀女这话一出口，陈默注意到很多人的眼神都变了。
陈默点点头说道。
“我觉得很合理。但是同样的，我也先从一个人的角度来审视一下，你到底够不够格当一个人。你要是能在学术上超过我，那我就算是你自恃才高，但是你要是屁本事没有还这么不会说话的话，那我就觉得你有必要跟我在我身边，好好学学说话做事了。”
“你说什么？”
孔雀女上前一步，眼睛瞪得溜圆。
“闭嘴闭嘴！”
郝仁心烦躁的摆摆手。
“你们这两个小孩，就知道吵吵。好了，那就这么定了，我给你们半个月的时间，最后我来当这个裁判。”
半个月的时间，郝仁心觉得无论如何是不可能找到这个关键性的突破点所在的，无非就是尽可能的从一些点来论证或者是找到什么方向深入研究，这些就已经是很不错了。
说完，郝仁心看着两人说道。
“你们都有没有异议？”
陈默摇摇头。
孔雀女也跟着摇了摇头。
只是看向陈默的时候眼睛里面像是淬了毒。
“那就这样吧，散会散会。”
不知不觉，外面居然已经是薄暮冥冥了。
一行人簇拥着郝仁心出来，将郝仁心连拉带拽的带到了一个汽车的旁边。
“郝老，我就先走了。”
陈默上前和郝仁心告别。
郝仁心点点头。
随即郝仁心转过头来，瞥见自己的这个学生就连看着陈默离开时候的背影都是恨得咬牙切齿的，不禁失笑出声。
“我记得，你也不是个小气的孩子，怎么对这个陈默就这么讨厌？”
郝仁心不由得问道。
孔雀女愣了一下，咬牙说道。
“我最是见不得这样旁门左道的东西。”
“旁门左道？不管是黑猫白猫，能抓得住老鼠的猫就是好猫。”
郝仁心说完，看着自己这个一脸不服气的学生说道。
“你还别瞧不起这个陈默，我就告诉你，等你真的平心静气下来看看他，你才会发现，这个真的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不是我打击你啊。”
郝仁心悠悠的叹了一口气说道。
“我还真的是觉得，最后你搞不好真的要给他去打下手啊。”
“老师？你是在故意刺激我么？”
孔雀女顿时失笑出声。
好像是听到了什么很好笑的话一样。
“难道老师觉得，学生还有那些前辈们加起来都比不过一个陈默？”
郝仁心叹了一口气，看着远处陈默几乎已经消失成一个黑点的背影说道。
“说不准呀，但愿那些老头子不会在临了的时候让这个年轻人给他们上一课吧。”
说完，郝仁心转身低头钻进了车里。
孔雀女咬咬牙，下意识朝陈默所在的方向望了一眼，低头也跟着上去了。
……
“妈，我回来了。”
陈默回到家，稀罕的发现叶梅竟然没有在家里。
看到餐桌上面留的纸条，上面写着一行娟秀的字迹。
“我出去帮十二楼邻居家一个忙，你先吃饭，还有今天有人来给你送了好多东西，我都给你放在地下室里面了，你自己去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