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是无解的悬案,人们忘性大,慢慢就会平淡下来。
但,之后不久,居然有同学看到过那位学姐!
是因为把笔记落在旁边实验室了,大晚上过去拿。
这次不是一个人,是三四个同学结伴。
毕竟出了那档子失踪事件,大家心里是怕的。
结果,那几位同学都看到出事实验室的大门半开半合,有一个女生在里面专注的工作。
那背景,那侧脸,不是那位学姐是谁?
几个人吓坏了,发出的声响,似乎惊动了里面的“人”。
实验室的灯瞬间灭了,四周一片漆黑,只有摄像头的蓝光闪呀闪。
这几个同学几乎是屁滚尿流的逃出来的,还有吓病的,以后出现长时间的应激反应。
学校知道再瞒不住,加之后来有不信邪的跑过去,看到过同样场景,于是只好把整个地下一层全封了。
“上面的封条,听说带着人类肉眼看不到的符咒呢。”八卦知情同学讲完这个故事,还强调说。
“我草,大晚上的说这个干什么?还睡不睡了?”
“就不该听你丫胡沁。”
“不行,你得跟我换床,我不能睡在门边。”
同宿舍的几个人纷纷骂道。
八卦知情者就急了,“我好心好意,免得你们无意踩坑,还都怪我了呀。我才不和你换床,你脚臭,连床单都是臭的。”
“咱宿舍的卫生间可是出问题了,得去公共的。我尿急,得有人跟我一块去者才行,至少三人。”又有人说。
“让大鱼陪你。”八卦知情者就建议,“他是学道的,不怕这个。”
“谁说我不怕?我怕。所以我不去。”张大鱼也说,但却是开玩笑的心思。
结果那同学当晚也没去公共厕所,不小心尿床了……
正好在八卦知情者的上铺,滴滴答答之下,这位的被子也湿了。
“我还很纯洁的,童子尿,辟邪。”那同学毫无愧疚。
大家笑成一团,这事也就罢了。
张大鱼之后又给几个同学算过一些事情,大部分看看命盘,流年,提醒来算的人注意些什么。
还有算事的,就用六爻。
渐渐的,他有了点名声,于是找他来算的人就多了起来。
当然也遇到过奇葩,因为感情不顺来找他算。
他看了命盘,结果对方认为不符合在网上或者电视上看到的那种所谓算命的程序,时间太短,解说太简单,没有摇铜钱,没有摆龟壳,没有向天祈祷烧香什么的,付钱时各种不甘愿,还阴阳怪气的。
张大鱼愤而拒收费用,还从此把此人拉成拒绝往来户。
虽说是收费的,但祖师爷给了这本事,就是让道士们赖以生存,并没有违背道义。再者,教人破解,大小也算泄露天机,不收点费,自身会倒霉。
算命者,拿点小钱消灾,又吃了什么亏呢?
而且对方根本不懂,他说得少,证明对方的事情没有那么复杂难办,其实是好事呀。
六爻看事,龟壳那种占卜与看命盘又不一样。
流派不同,或者所用方式不同,跟准不准是没关系。
又不是看心理医生,凭时长收费的。
“也不像看电影啊,非得看够时间才值回票价。”迟守清听到这件事也啼笑皆非的,“难不成事少还不愿意,非得惹麻烦,让算命的跟他反复念叨,要注意太多的事才好?”
张大鱼摊手,“这和看医生是同样道理吧,医生说两句就打发你走了,指定是小病。如果拉着你各种详细问,详细说,那才要担心的吧?”
那时,张大鱼和迟守清还没有搬到一起住。
不过他们周末不管多忙,也会聚一次,于是坐在小摊上,一边撸串,一边吐槽了这件事。
说完也就完了,张大鱼心胸开阔,迟守清更是吊儿郎当,谁会往心里去呢。
只是一个多月后,那人又找上来。
这次不是感情问题了,是总是做噩梦,精神和身体都出了问题。
但找到张大鱼的时候,他先是指责的态度。
因为他觉得他身体一向健康,还是体育特长生,特招进来的,怎么会出现这种情况。
知道张大鱼是修道的人,认为上次闹得不愉快,一定是张大鱼暗中搞鬼,故意害他的。
当时张大鱼不在宿舍,那人居然把张大鱼的床和柜子都翻了,非要找什么扎针的小人。
“你丫看琼瑶小说长大的?”同学a气道,“这么玻璃心的?你自己倒霉说不定是因为人品,干嘛胡乱怪别人呀?”
“他明明是看宫斗小说长大的!”同学b也骂,“把后宫的手段都放学校里来了?你丫的是男的吗?你以为别人和你一样啊。”
“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大鱼不是那样的人。”同学c也很生气,“你自己坏就算了,不要也这样想别人。”
张大鱼为人谦和,平时谁有困难都乐于帮手,所以人缘好得很。
长得虽然不及迟守清那么帅到掉渣,但也好看,在女生中人气也高。
那人见大家都向着张大鱼,就骂大家是帮凶,整个宿舍蛇鼠一窝什么的。
都年轻气盛,血气方刚的,就吵了起来。
那人也是带着几个朋友,双方吵着吵着就动了手,最后惊动校保安……
张大鱼无端被牵连,挨了好一通训。
“那货到底叫什么?下回记着,拉入社交黑名单,以后离远点。”
晚上大家躺在床上聊天的时候,八卦知情者就问。
张大鱼想了想,“姓丁,名字不记得了。”
大家暗暗记了下。
可就是这个小丁,几天后又找上门来。
因为他的噩梦越来越厉害了,去周边的佛寺拜过,也请了辟邪物,可是完全没有用。
他实在扛不住了,只能硬着头皮再找上门。
“以前是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我小人之心了,求你原谅我。”他态度极其良好,可见吓得有多严重,“无论如何,请看在同窗的份上,救救我吧。”他哀求张大鱼。
张大鱼很惊讶。
之前闹出来的那次,刚好他去做家教了,没有直接面对,也就没有见到小丁的面,没有看到他的样子。
只听说确实是憔悴了不少,脸色也不太好。
这次自己亲眼所见,岂止是不太好,简直带了三分死气了。
面色青中带白,好像全身的血都被抽干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