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大夫很快应声,便上前来再次为何清珏处理起来伤口来。
何清珏对自己下手极狠,只见白嫩的胳膊上满是深可见骨的窟窿,现在还在一点点淌出血来。
大夫看到这样的场景,都不免得精神一震:“定阳公主耐性如此之佳,日后定为贵人。”
大宫女闻言更加难过起来,太后娘娘对公主的期许,公主一直都在努力地去完成。
她们看见了何清珏风光无限好的模样,可是却始终都忘记了,何清珏现在也不过就是一个姑娘而已啊。
一直到深夜的时候,何清珏这才悠悠转醒,她睁开眼睛,望着床榻之上的帘帐,眼神渐渐恢复了清明。
守在旁边的大宫女面露惊喜,她上去一步紧紧拽着何清珏的手腕,道:“公主您醒了!”
何清珏动了动,瞧见面前熟悉人的脸,记忆也在一瞬间回笼。
“公主……您,您不该这么伤害自己的……”
大宫女面露哀伤,道:“大夫说您的手臂伤到了根骨,以后怕是会有影响。”
何清珏闻言摇了摇头,道:“比起名誉来说,这点伤并不算什么。”
她的声线带着沙哑,刚刚浸泡过冰水的身体还有些颤抖,她看见大宫女欲言又止,瞬间就明白过来对方想要和她说什么。
“你不必哀伤,我一早就知道了的,我之所以会叫大夫来,便是为了治疗手臂上的伤,至于这药物……还是需要冰水才可。”
何清珏心里清楚得很,就是因为明白,所以才会提前唤了大夫来。
“究竟发生了何事?公主为何会被人下这样的药?是否……是否是陆家小姐她……”
大宫女知晓了何清珏的想法,登时将自己心中的疑惑问了出来。
若是陆明韵对何清珏下手,周围必然不会是单纯的目的,要知道陆明韵身后站着的人就是皇后,今日之事若是属实,定然不会这么简单。
但是相反,何清珏很快摇了摇头,她看着大宫女,正想说什么话,喉咙忽然疼痛起来,猛然咳嗽了几声,何清珏捂着自己的胸膛。
“公主……”
何清珏眉目微凉,狠声道:“我只怪我自己,对何莹还是太过仁慈了。”
这番话一出来,大宫女便捂着嘴惊呼出声,道:“竟是这个女人!”
何清珏望着床帘,心中一片荒凉。
第二日天刚亮,何清珏便醒了。
大宫女对着何清珏禀报道:“公主,何莹回府了。”
说到这里,大宫女的面色忽然变得气愤起来,道:“只不过,这个女人现在在四处传播,说昨日公主将她推入了湖中,想要将她淹死,说您意图谋害亲妹。”
何清珏闻言,蓦然嗤笑了一声,只道是何莹这招贼喊抓贼用的可还真是恬不知耻,这恶人先告状有一日竟然还会发生在她身上来了。
“她现在在何处?”何清珏问道。
“在赵姨娘屋子里闹着呢,若非是现在老太君病着,现在她们母女两个就已经过去了。”
何清珏冷笑一声,道:“可真是有意思。”
接过大宫女递过来的汤药,何清珏一饮而尽,随后从床榻上起了身,面色淡定异常,道:“走吧,咱们也去瞧瞧热闹。”
上一辈子自己的身子骨因为各种原因导致坏到了底子,现在自己这个身子还可以,倒不像是从前那样弱不禁风。
“替我更衣。”
何清珏带着雨一众人浩浩荡荡前去了赵姨娘的屋子,还没进院,就听见了何莹哭喊的声线。
“我不管!就是何清珏把我推进了湖里,吓死我了!我差点就死了!娘亲一定要帮我!”
何莹说着这句话,忽然之间就委屈起来,道:“我好久都没有见父亲了,我不管,今日父亲下朝之后,我要去告发何清珏!她意图谋害我!”
“妹妹这是在说什么?”
何清珏清丽的声线如一缕春风吹过,顿时让还在咋呼的何莹没了动静。
何莹僵硬着身子,缓缓转过了身,她盯着远处的何清珏,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过了好半晌,她才干笑了一声,道:“姐姐怎么来了?”
“怎么?这儿这么热闹,还不让我来了?”
何清珏笑起来,原本受了寒的脸因为胭脂的颜色而变得红艳起来,此刻张扬无比。
“昨日之事想必妹妹应该比我更加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吧?”
何清珏一步步朝着何莹逼近,何莹见何清珏走过来,下意识就往后面退,害怕的意思不言而喻。
“来人,给我把她抓起来。”
何清珏直接开口吩咐,大宫女得到命令,直接点头带着三个丫鬟上前,一把就摁住了何莹。
“何清珏!你要干什么!你昨日想害死我不成,今日便要明着来了?!”
这句叫喊声直接让何清珏笑出了声来,她居高临下地望着眼前的何莹,一脸嫌恶,不屑道:“就凭你?”
“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我费心思去害你?”
何清珏冷笑出声,看着面前被人逼迫着跪下的何莹,缓缓开口:“你好像一直都拎不清楚自己的位置啊,我今日就要告诉你,何为尊卑!”
此话一出,便有下人搬了个椅子在院子中央,何清珏缓缓坐了下去,仪态万方,公主姿态立显。
尊贵无匹,惊艳世人。
赵姨娘原本听着自己女儿的抱怨,现在被何清珏忽然闯了进来,现在还莫名其妙来了这么一出,是个傻子都能够看出来这何清珏是来找事的!
这样的想法令赵姨娘有些冷怵,她看着面前强势的何清珏,心虚道:“定阳公主,你好歹也是何家的女儿,为何心胸如此狭隘,即便你妹妹做了什么惹你生气的事情,你就不蹦能原谅她吗?”
何清珏闻言,立即将自己的视线转到了赵姨娘的身上,还拍了拍手:“好,你说的真是太好了。”
她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依着赵姨娘的意思,那岂不是不管何莹做了什么,我这个做姐姐的不但不能责罚,还应该无限期容忍原谅?若是我不原谅,便是我心胸狭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