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9章 危急时刻(1 / 1)

可惜关键时刻掉链子是渣系统的本色,无论顾嘉怎么呼唤,对方就像死了一般不见半点反应。

顾嘉很无语,但按她总结出来的经验来看,估计短时间内自己不必去理会人身安全的头题,要不然渣系统铁定装不了死。

只是她这一等便足足等了近一个时辰,茅草屋里本就昏沉的光线越发暗淡,到最后漆黑一片,才有人吱嘎一声推开简易的木门,执着一盏跳跃着豆大亮光的油灯进来了。

“饿,有吃的吗?”顾嘉闲得无聊的时候也会逗弄青行,跟她学说西夷外语,只是到底闲暇的时间不多,统共也没学会几句,好在这几个字还说得字正腔圆。

来人似乎被她的直白惊着了,站在那里停顿了一会儿才靠近,不过却没有发出任何声响,放下油灯又很快的出门去了。

等她走到门口被油灯散发出来的昏黄灯光照到,顾嘉才发现这是一个年轻的妇人。

没等她想明白这些人到底对她是个什么决定,那妇人又再次进来了,一只手里端了只陶碗,一只手里拿了张大饼。八壹中文網

她走到顾嘉跟前也不言语,只双手往前一送,等发现顾嘉的双手是被绑缚着的,才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再把饼直接送到她的嘴里。

硬梆梆的饼送到嘴里,顾嘉差点骂娘!

这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也太硬了吧!她一双圆眼瞪得直直的,很怀疑眼前的这个妇人是不是跟她有仇,想杀她灭口。

那妇人被顾嘉一瞪,仿佛这才回过神来,颇懊恼的低垂下头,又重新把碗和饼子拿来。顾嘉已经发现了,那陶碗里装的是大半碗能晃出人影的稀粥。

她有心说只喝粥就好,但‘粥’这个字的西夷发音一时有些把握不准,便干脆作罢,只默默的看妇人动作。

只见她先放了碗,再将那张饼细细的撕碎泡进粥里,那碗粥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速度膨胀起来,最后她才把泡好饼的粥碗送到顾嘉的嘴边。

“啊~”指了指自己的嘴,张开给她看,示意她这次可以吃了。

敢情这是个哑巴?

一般语言功能有障碍的人,不自觉的都会做一些示意的肢体动作,顾嘉很笃定她是个不会说话的。

正好,倒也省事了。

顾嘉苦笑,既然是个哑巴就不必交流了,也省得暴露她说不了几句西夷话的短板。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她都一直被关在这间小屋子里,虽然已经从木桩上解放出来,但手和脚都绑着绳子,最多的时间就是躺上屋里的一堆稻草上,着实是她的体力不支。

生活饮食一直是那个哑巴妇人照应着,两人的交流大都是通过比划,整间屋子安静得令人害怕。

才出黑风寨的狼窝,又进了这个虎口,两者都有一个十分相通的地方,那就是——穷!

就在顾嘉不知道这些西夷人要拿她怎么办的时候,突然便启程了。

她再次被装进布袋,放进马车。

穿越到大靖的这几年教会了顾嘉很多东西,也吃过很多的苦头,但最大的收获便是;既来之则安之,不到最后一刻绝不能放弃。

不管他们要怎么处置她,至少现在的处境还可以,既没有严刑拷打,也没有忍饥挨饿,甚至身边还跟了个哑巴下人。

在顾嘉看来,自己没有绝对脱险的把握之前,言听计从是最好的选择。

只是他们这一路的目的地似乎十分遥远,一连十多天的颠簸,似乎这趟旅程都没有停下来的迹象。每天东方刚露出鱼白肚便启程上路,日暮西山夜幕降临才安营扎寨,一队近二十人有男有女,仿佛一支再正经不过的普通商队,从从容容的行进在路上。

对顾嘉的看守却一直都十分严密,一开始就装进大布包后堆放在马车的一角,跟一些货物放在一起,后来眼见她的精神越来越差,才安置在马车车厢里躺着赶路,但一直都不能正大光明的出现在人前。

这些人如此的小心谨慎,估计在迈出大靖国界之前都不会把她给放出来了。顾嘉很知道自己目前的处境,在身份没有被揭穿之前,她就是这些人换取功劳的筹码,肯定是不会没她没命的,倒也心安的任由这些人摆布。

只是此时的兰州府,却没有这般安定。

今年从西北草原上刮过来的风似乎比往前更冷一些,接连两场大的风雪让西夷人的草场冰封,听说有成千上万的牲畜倒在饥寒交迫中。

每每西夷大灾,倒霉的就是大靖的边民,一年的辛勤劳作颗粒归仓之后就成了西夷人的补给站,隔三差四的侵扰掠夺,所过之处可谓寸草不生,粮食、人口全都是被掠夺的对象。

自去年起便对峙着的战事点燃了西夷人所有的热情,受了灾的西夷人把目光全都投向了兰州府,攻下城池已经不仅仅是领地的收获,只要打下兰州,就是打通了进入大靖的门户,透过兰州府这扇门户,已经能让人看见堆积成山的金银绸缎、可口美食,以及漂亮的女人。

这一切都是西夷人垂涎的目标。

“为什么援军还没有到!”深陷于这场战火中的兰州府衙里,知府杜大人顶着嘴角两个硕大的燎泡心急如焚。

在座的兵将闻言也只能鸦雀无声。

战报送进京已经很久了,算算时日援军早就该到了,可是偏偏就没有看到朝廷支援的影子。仅凭着兰州府、以及西北路有限的军备,他们肯定是支撑不了几日了。

“朝廷里的大人们到底都在干什么!”有将军忍受不了这种压抑的气氛,一拳捶在木桌上,震得桌上的茶盏蹦飞起来,差点摔到地上。

“大家少安毋躁!京城距此远隔千里,援军定已上路。”眼瞅着大家的情绪越来越低迷,杜启荣不得不强打起精神给部下鼓劲打气。

两军对垒比拼的首先是士气,这还没到决战时刻,己方的将领先泄了底,这仗还要怎么打?

“皇上对此次的大战一直都十分关注,入冬之前便有旨意送达,断没有丢下咱们的求援不理不睬的道理!”劝着劝着,连杜启荣自己都有些信了。

只是等会议一散场,再回到后宅的时候,目光中的坚定已经消散得近乎殆尽,整个人疲惫不堪,窝进圈椅里紧闭上双眼,被深深的无力包围。

“不必管我,你去收拾收拾,等会儿我就让薛义送你们出城。”虽然闭着眼,但他还是极精准的拂掉五花正准备落到他头上给他按摩的手。

五花的呼吸为之一滞,眼眶便潮湿起来,“大人,您刚才不是说朝廷的援军就要到了吗?兰州府又不是危地,我们不走,我们只跟大人一起。”

刚才大人与将领开会的时候她就在门外守候着,对里面的言论听得一清二楚。

虽然她看不清什么局势,但能让自家大人的情绪如此低落,想必事情并不乐观。只是无论如何,她都不想抛下大人自己跑路。

女孩不为他的言语所动,依旧坚持给他轻按头上的穴位。

手指还是跟往常一样的温热柔软,力度刚好不紧不慢,令他欲裂的头部疼痛轻缓了不少,他贪婪的感受着这令人痴迷的温柔,拂开的手抬了几次又放下。

如果有可能,他一点都不想把人送走。只是目前的情况他同样十分清楚。

现在兰州府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只消三日,如果朝廷的援军再晚来三日,就算是来了也于事无补了。他以及他所率的部众,尽其所能,最多也只能支撑三日了。

他是朝廷的官员,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当接受了皇上的委派,现在势必是要与兰州府共存亡的,而他身边的这个女孩不必陪着他送死,他也舍不得让她跟他送死。

她正值花一般的年纪,刚得到家人的消息,哪怕他能感受到她想跟自己在一起的心意,也绝对不能让她留在这里送死。

他这辈子做人做事都问心无愧,只有这次,怕是唯一一次要动用职权谋私了。

“想什么呢?”杜启荣强压住内心的酸涩,“只是让你们退到台梅县,马上援军就要到了,府衙将是将领指挥前线军士的指挥重地,不得有闲杂人等停留,你们留在这里多有不便。”

“不仅是你和四花,还有阿墨都走,将领们每一句话都干系重大,绝不容许泄露半分出去,人多口杂还怎么行军打仗?”

“他们都走,我留下。大人,我保证我一个字都不会往外说的!”五花急得声音都呜咽起来,“我不往前凑,不听不说,只留下来照顾大人您的饮食起居就好。”

“这哪里是你说不说的问题!这是战时需要,你见哪有行军打仗还带家眷的?饮食起居自有军士负责,你操什么心?女人不能留在战场上,这是犯忌讳的事,你想让你家大人我受惩罚?”

“我答应你,你们在台梅县不必呆多久,等前沿战事一缓解我立马让人送你们回来。”杜启荣的眼睛极真诚的看着面前这个马上就要哭出来给他看的女孩,言之凿凿。

“……没有别的办法了吗?”不管是大人说什么理由,五花之前打定了主意,是绝对不会离开大人的,但是听他说自己留下是犯忌讳的事,会连累自家大人受惩罚,心下又不确定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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