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延诚这么说着,而后看向了被绑着的猿猴。猿猴整个怒目圆睁,看上去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这个绳子结实吗?”
老陆有些害怕,稍微往后撤了撤,挣扎中的猿猴眼睛都红了,柳延诚拔出了绑在了左臂上的匕首。
“你要做什么,刮骨疗伤吗?”
柳延诚笑了一下,“你还挺聪明。”
“这个猿猴的肩膀到胸口之间受了伤,血都止不住,刚刚它抬开手臂我才注意到。”
我顺着柳延诚的目光看了过去,那个伤口其实不短,甚至可以说是从哪个猿猴的腋下一直想要滑下去,但是猿猴似乎躲开了,往下的伤口浅,而且血痂也不厚。只是之前的血痂和毛发混在一起,让人没有看出来。
“这伤口应该是什么人干的,但是有点奇怪,如果要开膛破肚,为什么选择从正面来,这个侧面,倒像是......”
老陆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柳延诚检查了一番后低声道,“剥皮。”
“你说什么?”
柳延诚看着我一副还没有明白的样子,于是用手比划了一下,“鱼总杀过吧。”
“把鱼按在案板上,从侧面把鱼肉剔下来,就能够保留完整的鱼骨。”
我皱了皱眉,“那也是死鱼,这个活着的这么大一只猿猴,如果要皮囊不应该先把它给击杀了吗?”
我走到了那个虽然还是很狂躁但是反抗力度小了很多的猿猴旁边,按了按它的伤口。
“哎,老陆!”
果然猿猴如同垂死挣扎般嚎叫了起来,声音又凄厉又愤怒,我更加笃定了心中的猜测。
“柳延诚,你从这个伤口稍微再往里一点解剖一下,一定是有什么东西在,不然不至于凝血失败。”
他点了点头,我拿出手电当成临时的手术灯给他照着,而那个猿猴睁着一双眼睛,感觉痛到眼泪都出来了。
“那啥,真的没有什么麻醉的药吗,蛊也行啊。”
柳延诚猛地一抬头,看向老陆,“你的脑袋似乎聪明了一回。”
“什么意思?”
老陆有些不满,而柳延诚却从包里拿出了一个白色的小瓷瓶,里面爬出了一条墨绿色的虫。
那条虫子顺着猿猴的肩膀爬了上去,接着便进入了它的鼻孔之中。
“这是什么?”
“一种蛊,可以让人陷入快乐的梦魇,而后死去。”
“陷入梦魇,那也就是先要入睡了。”
“不错。”
我看着眼皮已经逐渐合在一块的猿猴,“那岂不是也会杀死它。”
“这是我下的蛊,对方死或者生,当然也是我说了算。”
说的也是。我低下头专心去看那处的伤口,只希望它能够做个好梦吧。
柳延诚此时整个人都低了头下去,看着那一处的伤口仔细剖着,刀子一点点割了下去,而猿猴的手臂垂了下去,眼睛都闭上了,看上去很安详,应该是蛊起作用了。
“这是?”
柳延诚有些狐疑的声音传来,而我看向了他的刀子割开的那一部分。
因为之前一直流血,猿猴的皮肉在被割开的时候已经没有什么血了,淡红色的肉出现在我的面前,还有那种极为熟悉的缝针方式。
我低着头看向了自己的右手,“齐明宇之前也是这么给我封住蛊毒的,难道这个猿猴也中了什么蛊?”
“不会,不然我的那条蛊虫早就跑出来了,蛊虫和蛊虫之间是无法容得下对方的。”
柳延诚这么解释着,而后一点点勾开了那些几乎内嵌的线。
一个褐色的东西出现在我们眼前,柳延诚用手指轻轻将那东西勾着然后拉动了出来,猿猴皱了一下眉毛,一个木制的盒子出现在了我们面前。
“我去,这谁还往猿猴的身体里塞盒子,这得多疼啊。”
老陆皱了皱眉毛,而我看了看右手上的疤也感觉到一阵肉疼。
这个盒子有些我看不太懂的纹路,还带着血迹,但是盒子上方似乎是一个罗盘,指针还在晃动着。
“这个指针怕是像是一样随时扎着它,这搁谁谁不难受。”
我点了点头,而柳延诚将那个东西递给了站在我们一旁的班木游。
班木游对着盒子研究了几下,而后指了指上面的罗盘,“它似乎是往东边的方向指了。”
“意思是往东走,这么玄乎?”
老陆挠了挠头,而后伸手去拿那个盒子,接着往旁边绕了几个圈,站在不远处的一块岩石上对我们喊着,“是真的,无论站在哪儿都是往那个方向指的,肯定有什么问题。”
我看着指针的罗盘,又想到了刚刚在黑水潭旁边落下的惊雷,有了一个想法。
“这个黑水岭是不是有能够影响磁场的东西在,所以才让罗盘也受到了影响,也同时让这附近产生了雷暴。”
“能有什么影响磁场的东西在,熊龙丹?”
老陆走了过来这么猜测着,我心里也不确定,不知道该如何说,看向了班木游,才发现他的眼睛一直没离开过那个木盒。
他的眼神里除了疑惑,探究,还有几分的不可置信,他以前见过这个盒子?
我刚想出生询问,班木游的眼神便扫了过来,像是看穿了我的想法一般,带着几分拒绝的意味。
行吧,不说就不说。看来这个队伍里真有他放心不下的人。八壹中文網
“那我们现在就按照这个指针的方向走?”
“对,”
班木游将木盒拿在手中,“应该从这个能够找到一些线索。”
我们跟着指针所指的方向一路往东边走,路过了几个弯弯绕的地方,草木长得也很茂盛,地面上有一条河,与刚刚的黑水瀑布应该不会是同一个流域。
“指针停在这附近就不再摆动了。”
班木游这么说着,像是不确认一般又晃了几下木盒,而那个指针依然像是被钉死了一般纹丝不动。
“怎么了,这是坏掉了吗?半路上坏了东西,这也太没有质量保障了。”
老陆探出头询问着,而班木游看向不远处的峭壁,眼神坚定,
“不是坏了,而是我们到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