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陆抬眼看向了我,指了指已经落下去透不进来一丝亮光的石门,向我解释道,
“你下水的时候我们都在岸边观察情况,看你下去了挺久本来寻思想个办法能不能下去接你。”
我有些意外,看向石门,“所以你们找到了这里?”
“你先听我说完,”
老陆灌了一大口矿泉水,本来没有了水寒玉待在雾火泉旁边就格外容易脱水,刚刚又顶住石门现在只会觉得口渴得要命。
他擦了下嘴,看着我的眼神带着一抹担忧的神色,“我们正准备寻个找人的办法的时候,雾火泉的中心就开始冒泡了,我们当时都觉得不太好,结果这边的石门一下子就被拉开了。”
老陆他们本来打算下水,但是看到这边的石门拉开就想着从这边进入,老陆是先进来的,齐明宇跟在他后脚的时候石门就突然一下子砸了下来。
我一下子看向齐明宇,果然他一直揉着自己的右手腕。
面对威胁生命的危险的时候人总会先使用自己的惯用手,齐明宇也是这么做的。如果不是老陆帮着恐怕他的手腕骨会被重压给顶碎。
我心里对于他们想找我有些感动的,但是这样的话说出来就显得有些矫情,于是将手电筒的光射向面前的通道,
“但是这里看上去并不潮湿,似乎也不是通往雾火泉的。”
“是啊,看样子我们是进入王家的祖地了。”
齐明宇这么说着,我忽然想起了在泉底的宝箱带出的铁链,又看向了身后的石门,
“我在水底发现了一个装着头骨的箱子,那个箱子和这个门用铁链连着。”
“你说什么?”
一句话的信息量太大,老陆似乎没有反应过来,我做了一个拉绳的动作,
“你们看到的水泡是我拉铁链造成的,而那时候我是想要将那个箱子给带上来。”
所以我才会感觉怎么拉也拉不动,因为铁链的另一端是这边山体的石门!
我感到有些头痛。班木游的先祖设计的机关还真是够特别的,想要进入祖地还得把自己扔雾火泉里,一个人拉铁链另一个人进入或者还需要一个人一直顶着门才能让所有人进去。
“你刚刚说,看到了一个头骨?”
班木游这么问着,我点了点头,“是一个戴着头盔的头骨,那个头盔的制式也很特别。”
我看着他眉头紧锁的样子,应该是知道些什么,果不其然班木游道,
“王家先祖中,是有一位军师的。”
“军师,难道不是将军吗,刚刚星辰也说是戴着头盔。”
老陆这么问着,而班木游摇了摇头,“王家人并不在武艺上用心,这点不如齐家,而那位军师很有谋略,更重要的是因为精通机关术,能够帮助王造出各种奇巧的兵器,在战场上起到了极大的作用。”
我看着一脸认真的班木游,“是哪位王的军师?”
班木游叹了口气,然后摇了摇头,“不知道。”
“不知道?哎呦我说老班,我们都这么熟了,你们家的祖地我们也进了,有什么是不能说的。”
老陆一把揽住了班木游的肩膀,这么说既是有些着急同样也是想给班木游一些安慰。班木游整个人看上去的脸色都不太好。
“并不是我不想告诉你们,而是真的不知道,因为这位军师背叛了王家。”
“背叛王家,是被开除族谱了吗?”
“差不多,”
班木游也打开了手电筒,我们一行人便这么往前走着。
“似乎是犯了什么事,拿走了王家的宝盒,之后便消失,先祖找了很久没有找到他,无奈单方面宣布将这个逐出家族,永远不能够再提及此人。”
我感到有些奇怪,于是问了出来,
“既然如此应该是很久以前的事,你为什么会知道呢?”
“因为他拿走的那个东西实在是太重要了。”
班木游这么说着,然后扶了扶自己的额角,“每一任族长都会被告知这件事,如果那个宝盒重新出现,一定要拿回王家,这也是身为族长的一项使命。”
老陆听到是“族长的使命”时一下子来了精神,拍了拍班木游,
“那你可以啊,你都知道这些,地位应该是稳了才对,为什么还要退出王家。”
“王家曾经的族长是举贤不分本家分家的,我曾听雨文族长提过这件事。”
班木游的表情有些暗淡,老陆和我也都有些沉默了下来,齐明宇也把目光落在了班木游身上。
如果不是十多年前那场意外,他现在应该和齐明宇一样,也是王家的族长之选。
而且这十多年若是能够好好地留在王家钻研机关术法,绝对也能成为几代以来最优秀的人才。
“这个通道,好像也是黑曜岩哈。”
老陆打着哈哈看着一边的石壁,然后伸手摸了上去,皱了下眉头,
“这边的通道倒是比之前从后花园到地下河的那段光滑。”
班木游将手电筒照向旁边的石壁,又照向地面,道,
“这里的都可以看成是黑曜石了。”
“黑曜石?我去,那这条道可是很值钱了,你先祖出手还真是大方。”
“黑曜石可以辟邪化煞,为什么会把这个东西放在祖地当中。”
齐明宇有些疑惑地看向班木游,班木游笑了一下,接着道,“严格来说,王家的人死后并不葬入雾山。”
“这个我们知道,”
老陆的手放在石壁上摸了几下,确认是扣不下来以后感觉有些惋惜,
“毕竟那个你们的族长也说了,不准任何人进入,这个任何人应该也包括王家的。”
“是的,这里葬着的只有最开始选择以雾山作为居住地的先祖们。”
班木游这么说着,像是想到什么一般,提醒着我们,
“这个墓里的机关并不会比海底沉船的八扇门简单,等会儿一定要见机行事,不要硬碰。”
我点了点头。若是墓里的一些比较具有攻击性的事物尚可以碰一碰,但是像机关一类的就是能躲则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