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家的人,每个人都会有贴身携带的蛊虫。”
柳莎莎这么说着,我点了点头。
柳莎莎是柳家圣女,浑身上下都带着蛊,而柳延诚的大概是那个葫芦里的黑虫。
柳延封的之前是手臂上的那两条青鳞红斑蛇,只是后来被知乌子毒死了。
“这些蛊虫是主人随身携带,别人拿不走,主人身死它们会按照主人生前的指示去找新的主人,或者就此离去。”
柳莎莎这么解释着,虽然语气镇定,但是手依然在抖。
我叹了口气。柳家人对于多年失踪未归的大哥的生死多多少少是有些能够接受最坏的结果的,但事实真摆在亲人面前,往往难以让人接受。
没有结果能留个希望,此刻多年的期盼便就此落空了。
柳莎莎这么解释着,我看向了旁边的老陆,他走了过去,揽住了莎莎的肩膀。
她似是一愣,接着眼睛里便见到有泪水在打转,但她很好地压了下来,抹了下眼睛看向前方水寒玉床上的积雪雕像。
“那现在,还是把那些积雪给铲除掉,总要,见一面不是。”
老陆低着头这么对着柳莎莎说着,柳莎莎点了点头。
我们一行人走到了那个水寒玉床的旁边,积雪雕像此时出现在我们面前。刚刚蛊虫出来的地方似乎是雕像的胸口处,那一片的积雪掉落,露出了里面的人的衣服。
柳莎莎看了一眼,应该是更加确定了,不过没有说什么,只是以极轻柔的动作将那些积雪扫除掉,逐渐一个被冻住的人呈现在我们面前。
柳延智整个人盘腿坐在水寒玉床上,双眼紧闭,看上去仿佛刚睡着不久,然而探他的鼻息,他已经没了气息了。
“是不在了。”
柳莎莎这么说着,我看着浑身冻僵硬的柳延智,搓了搓自己的手背。
“你大哥他的周围,空气好像更冷。”
我说着这话的时候整个人已经发抖,而老陆也是,咬着牙不让自己颤着,其实多少也有些撑不住。
齐明宇在旁边一直抱着手臂,此刻的我们呼出的每一口气几乎都能够在下一秒变成冰雾。
“这里,不对,这附近,怎么会这么冷?”
老陆这么问着,我看着盘腿而坐的柳延智,
“他的身上,是不是有冰风蚕?”
“不会,若有冰风蚕,刚刚那条蛊虫便成标本了。”
柳莎莎这么说着,我点了点头,柳莎莎看着柳延智手上的银镯子,将那一对银镯给取了下来。
“莎莎......”
老陆看向她的眼神满满的心疼,柳莎莎没什么表情,
“人很难带得走了,这对银镯总要带回去,我哥他......他还不知道呢。”
柳莎莎这么说着,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安慰好,猛然间便瞥见了柳延智的怀里似乎揣着什么东西。
“莎莎,你大哥怀里好像有东西。”
我这么说着,指了指那个鼓起来的似乎是褐色的一截,柳莎莎看向了我手指向的方向,将那一截东西给抽了出来。
混着冰碴子的冷气一下子冒了出来,我看着那截东西被抽了出来,感到有些意外。
“是竹简。”
柳莎莎这么说着,那个长长的竹简虽然冒着冷气,但是没有被冻成一捆,而是顺利地摊开了。
上面似乎是用一种深褐色的液体写的文字,但是我看不太懂,应该是他们柳家人自家用的文字。
柳莎莎一字一句地仔细读着,整个人的表情十分凝重,我和老陆站在一旁面面相觑,也不好打扰她。
齐明宇在一旁盯着那个水寒玉,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怎么了?”
我看向他,他指了指那个水寒玉的床。
“这个床板和底下似乎是分离的。”
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刚刚全然被柳延智吸引走了注意力,没有注意到这个床板并非是与整个床连成一体的,更像是盖在上面的。
整个结构和大小就特别像......海底沉船里见到的水寒玉棺。
我被我自己的想法吓到,随即用力地摇了摇头。
若是口棺,能让柳延智这么坐在上面吗,多少是有点不太对劲了。
齐明宇倒是没有多想什么,直接拔出了刀,将刀横着扎入了那个缝隙里。
“你要做什么?”
我被他这个动作吓了一跳,齐明宇朝着我扬了扬下巴,
“当然是把这个床板移开看看底下是什么,说不定有个密道,这样我们就能够从这里出去了。”
齐明宇这么说着,我还在犹豫的时候,柳莎莎开口道,
“星辰,我好像知道,刚刚那个第一个玉盘,说的是什么了。”
柳莎莎这么说着,我一下子有些愣住,而齐明宇在一旁也收了手。
“那个画着把两个东西扔进一个棺材里的玉盘?”
我这么朝着她再次确认了一下,柳莎莎点了点头,
“你还记得你拿到的无极图和那张无字图吗?”
我刚想说我当然记得,联系到刚刚柳莎莎的话,我立刻明白了过来,
“难道是要把那两块图扔进某个棺材里。”
柳莎莎看了齐明宇的刀一眼,接着道,
“你口中的棺材,就在你身后。”
我有些惊讶,猛地一回头,齐明宇已经微微推动了那个床板,露出了里面深蓝色的部分。
原来这个水寒玉根本不是个床,而是一个装着冰水的池子!
“我也来帮你一把。”
老陆和齐明宇一人站着一边,几乎是卯足了劲将那个水寒玉的板子给抬了下来。
水寒玉床板放在地面的一瞬间发出了清脆的碰撞声,柳延智的身形也没有歪。
我将缝在里衣口袋里的两张叠着的图拿了出来,看向了那个池子内部。
“我说怎么这么冷,合着这冷气都是从这池子里冒出来的。”
老陆这么说着,我也认同地点了点头。
那个池子里的水似乎是比冰山的水更深一些,看不出什么成分来。而柳莎莎指了指我手里的图,
“将这两张图扔进去,才能够看出整个图原本画的是什么。”
我有些意外,看向柳莎莎手里的竹简,还是认同地点了点头。